營地。
知府洗干凈之后,終于看起來像個人了,來到主帳,不停地抹眼淚,“將軍,多虧了楚姑娘,不然我怕是要被關到死了。”
唐景鴻看著知府大人,直奔主題,“他們為什麼要綁架你?又為什麼要囚你?”
知府大人吸了吸鼻子,“我是一年前被綁架的,當時妻去郊游,我公務繁忙就沒有跟去,到下午的時候,手底下的人就來稟告我說我的妻出了意外,讓我趕去看看。”
“我擔心們,不疑有他,二話不說就騎上馬趕往他們出事的地點,可迎接我的不是妻,而是一群山賊。”
“就這樣我被俘虜了,接著就被囚了起來。”
“將軍,你可不可以派人去臨漳城的府衙看看我的妻,我已經一年多沒有見們了。”
唐景鴻給孟勝東示意,“你去看看。”
孟勝東抱拳,“是,將軍。”
知府大人繼續說道,“至于為什麼囚我,我試探著那些山賊,好像是看上了臨漳城沃的土地。”
“將軍應該知道,東陵這邊地廣人稀,土地貧瘠,只有臨漳城附近的土地相對沃一些,而且有一塊平原。”
“我試探那些山賊,他們沒有其他,只說用來種寶。”
唐景鴻心里有個不好的猜測,那些土地怕是用來種阿芙蓉了,“如果是山賊,應該沒這麼大膽子綁架一城知府。”
知府大人直點頭,“將軍說得對,他們是人指使的,囚我的山賊并沒有什麼腦子,但他們做的事卻極為縝,滴水不,可見有高人在背后計劃。”
唐景鴻思考片刻,起離開了主帳,往綁著一眾山賊的帳篷走去。
山賊還保持著失去神志的狀態,楚清芷教過唐景鴻,用一銀針刺一下對方的眉心,就能把人弄醒。
唐景鴻把老三弄醒,“能好好回答問題嗎?”
老三看著一眾當兵的,直接就慫了,“說了之后你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唐景鴻道,“看你表現。”
老三忙不迭道,“我一定好好表現,你問,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唐景鴻詢問,“說說你們山寨的由來。”
老三急于將功折罪,老老實實道,“我們山寨是一年多以前組的,老大是臨漳城的一個屠夫,他被冤枉殺了人,于是落草為寇了。”
“老二有些來歷不明,我不知道。”
“我是一個乞丐,一直跟在老大邊的,本來老大只是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等風聲過去逃去別的地方生活。”
“誰知老二這個時候出現了,他說服老大組建山寨,并且把周圍逃難的男子都帶回來,充當山賊。”
“逃難的人來自四面八方,都是活不下去的人,現在有一條活路,都同意了加。”
“有了人手之后,我們開始打家劫舍,建設山寨。”
“忽然有一天,出現了一個神人,只有老大和老二見過他,其他人都沒有見過,在神人的幫助下,山寨擴大了不,了現在這個樣子。”
唐景鴻沉思,“那個神人幫助你們擴大山寨,不可能什麼也不圖,他想要什麼?”
老三道,“他沒要什麼,就借我們的山寨運東西,一箱子一箱子,也不知道是什麼。”
唐景鴻問,“東西從哪兒來?”
老三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時常有東西運來我們山寨,放幾天后又運走,我問老大,老大只說發大財,其他什麼都沒有。”
“為什麼要放幾天?”
“不知道,那些東西放到了一個房間,過幾天又從房間運出來,從后山抬走。”
唐景鴻銳眸一掃,“既然是,你又如何得知?”
老三趕忙道,“我是看到的。”
“凱明,押上他,去山寨看看。”
“是。”
來到山寨,看著已經變一場空的寨子,老三更不敢有二心,連忙把人帶去了放東西的屋子。
屋子也是山改造的,里面放滿了瓶瓶罐罐,很像楚清檸的配藥房。
這樣看著沒有什麼特別的,唐景鴻在屋子里環視一周,發現了一個藏的暗格,他走過去把放油燈的石頭拿開,果然有一個機關。
他扭機關,放瓶瓶罐罐的柜子移開,出一道門,門里一藥味沖過來,十分刺鼻。
唐景鴻走過去,一看,暗道,這里才是真正的配藥房。
不是,是配煙房,以阿芙蓉為原料配置的煙,屋子里滿是那煙味兒,跟之前在京城聞到的阿芙蓉味道很像。
如果是在臨漳城種植阿芙蓉,那這里作為制煙的地方,正是合適。
桌上還有一些醫,還有多余的阿芙蓉裝在籃子里。
唐景鴻走出屋子,嚴厲地吩咐道,“放火把這里燒了。”
“是,將軍。”
唐景鴻騎馬返回了營地,帶上知府大人,一起去了那塊知府口中那塊沃土地的位置。
這是一非常遼闊的平原,距離營地騎馬一個時辰。
一行人騎馬來到這里后,什麼都明白了。
平原里種滿了阿芙蓉,一棵一棵非常茂盛,中間一些已經開花,一眼看過去,十分壯觀,然而潔白又漂亮的花朵,卻充滿罪惡。
田間有許多人在除草,田邊上站著一個管事一樣的人,他的后還站著四個人,一起眺著平原。
親兵夏嵐奉眼神震驚,“將軍,沒想到這些本該種糧食的地方全部種上了這害人的玩意兒。”
唐景鴻聲音帶著幾分厲,“帶上人去把那些人全部帶上來。”
夏嵐奉應,“是。”
那些人看到士兵,一陣驚恐,尤其是那幾個充當管事一樣的人,全然不見高傲的神,跪地求饒,“將軍饒命,我們都是聽令行事,不關我們的事,不關我們的事。”
唐景鴻眸子充滿寒意,看著跪在面前的幾人,“誰讓你們種的?”
管事吞吞吐吐,“將軍,是、是……”
夏嵐奉一腳把管事踹地在旁邊滾了幾圈,“若是不老實代,現在就要了你們狗命,喪心病狂的玩意兒!”
管事痛得好一會兒沒彈。
他后的其中一個手下看了眼管事,連忙道,“我說,我說,將軍,求你網開一面。”
唐景鴻沒說話,只是把銳利如刀鋒一般的目移向他。
手下不由一陣膽寒,“將軍,我們是聽從臨漳城知府大人的命令種下的這些阿芙蓉,他以我們的家人威脅,我們不敢不從,請將軍明察。”
看來應該去會會這個知府大人了,唐景鴻微微垂目思考。
旁邊真的知府大人聽了這話,心都一陣驚懼,這種事明顯是殺頭的大罪,以后假扮他的人離開,把他頂上去,那死的豈不就是他?
他可算明白對方為什麼是囚,而不是殺了他了。
唐景鴻下令,“把這些阿芙蓉全部給拔了,然后焚燒掉,一棵不留!”
“是,將軍。”
夏嵐奉帶著一隊士兵,快步走向平原,把里面的阿芙蓉一一拔出來。
手下見狀,連忙將功折罪道,“將軍,我們也愿意出一份力,這東西害人害己,要不是被強,我們也不愿意侍弄。”
唐景鴻點點頭,“去。”
幫著打理的一眾農人,其中一個中年人,忍著害怕道,“將軍,我們也愿意去毀掉那些害人的東西。”
唐景鴻回頭看了眼中年人,“去。”
一眾農人也去了,其中一個年走在最后,他看了看唐景鴻,猶豫了一下,沖過來跪在唐景鴻面前,“將軍,求你,求你幫我找回我們的家人?”
“你說說怎麼回事?”唐景鴻打量著年,很平凡,很膽小。
年哭著說道,“將軍,我們都是附近的村民,府的人把我們的農田占了之后,還把周圍的村民驅趕了,現在村子里空無一人,以前的村民也找不到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一年前了,當時我去縣城賣蛋,躲過了被驅趕,但卻沒躲過被抓來侍弄阿芙蓉,將軍,我多方打聽,但都杳無音信。”
“村民離開的時候,帶走財務和服這些了嗎?”
“沒有,家里的東西都完好,就是人都不見了。”
唐景鴻眉頭慢慢疊起,如果是這樣,村民們怕是兇多吉了,“本將軍知道了,我會派人去看看的。”
年直磕頭,“多謝將軍,多謝將軍。”
知府大人走過來,“將軍,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唐景鴻看了眼知府大人,沒說話。
……
營地。
易川川走進帳篷,就看到榮深寧和杜照林裹著被子在打擺子,“你們怎麼了?”
榮深寧難地直翻白眼兒,“我難,我覺好冷。”
杜照林牙齒咬得咯咯咯直響,“我也好難,明明是春天,卻覺像在寒冬臘月里,六豎,你去幫我們找軍醫吧。”
“行,你們等著,我去找人。”盡管平時討厭這兩人,但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們死掉。
易川川從帳篷出來,便直奔軍醫的帳篷,“榮深寧和杜照林病了,你們誰去看看。”
幾位軍醫都在配藥,對視一眼,都不愿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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