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堂而皇之地進來書房。
他長時間宿在書房,一開始還能因著傷因著忙碌,可眼見著年關來了,他剛辦下兩宗大案,大司寇他新婚燕爾卻日日不得閑,還幾次三番傷,便令他在家好生歇十來二十日,陪陪新婚的妻子。
一時沒了不去松思院睡的借口,只好推說睡不慣松思院的床。
哪知道這位慣來規矩懂禮的姑娘抱著個月兒枕便來了。
只好讓進屋上榻。
只睡下時,二人明明還是各睡各的被窩的。
這姑娘大抵是睡到半路被凍到了,這才鉆他的被窩里來。
怕冷還非要跑到書房里與他這羅漢床,真個是自找苦吃。
顧長晉心里嗤了聲,小一抻,把兩只凍腳抖了出去,又拉開的手,將塞回了自個兒的被窩。
一番靜也沒將弄醒,里低低嘀咕了幾個字,便乖乖地在褥子里了。
顧長晉聽得清楚,這是在找的月兒枕。
睡個覺事可真不。
顧長晉沉著臉把他腳邊的月兒枕塞到懷里。
第二日起來,這姑娘全然不知昨兒干的事,紅著鼻尖給他更,眉眼溫順垂著,角一枚淡淡的笑靨十分惹眼。
顧長晉垂眸問:“夫人昨夜睡得可好?”
容舒不著痕跡地吸了吸鼻子,踮起腳給他理襟,笑意盈然道:“妾睡得很好,難怪郎君喜歡睡這兒,這羅漢床果真是舒服極了。”
是麼?
這羅漢床就鋪了一層極薄的褥子,躺上去邦邦的,周遭還沒得床幔,兒攔不住風。
那拔步床氈墊、炕毯、床褥、靠背、迎枕一應鋪陳應有盡有,跟小半個屋子似的。
這羅漢床同那張致的拔步床兒沒得比。
這麼個連漱口的水都要加竹鹽與花的姑娘,真能覺著這樣一張羅漢床會舒服?
顧長晉神淡淡道:“夫人喜歡就好。”
這花似的姑娘,他倒是想看看能在這兒堅持幾日。
第二夜,容舒如昨日一般,依舊是踩著他熄燈的時辰來到書房,只這回讓人往書房里搬了七八盆銀碳,把整個書房烘得溫暖如春。
夜里睡得倒是規矩了,一不地抱著的月兒枕,側臉對他。
翌日起來給他更時,臉上還印著道淡淡的印痕,廓瞧著同月兒枕上那只桂樹上的兔子還有些像。
如此過了十來日,上元那日,一場骨奇寒的暴雪侵襲了整個北境。
那夜上京氣溫驟降,那七八盆銀碳不頂事,睡到一半又鉆他的被窩里。
這次可就不僅僅是把腳丫往他管里鉆,手也到了他的里,在他小腹上挲。
顧長晉半夜被醒。
若不是確定這姑娘是因著冷在睡夢里找熱源,他差點兒要以為骨子里藏著個登徒子。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揪著的袖擺將的手扯開,而后便聽“哧啦”一聲,那單薄的用天蠶織就的里就此被他扯出了一道口子來。
小姑娘這下是醒了,懵懵地坐了起來,低頭了右肩裂了一道長口子的里,抬眼他:“郎君為何撕我的裳?”
語氣里是濃濃的疑,若是細聽,還能聽出一點兒責備。
雪在漆黑的屋子里映出一地霜白。
小姑娘披散著一頭濃順的發,里松散,出了半副藏在里頭的靛青兜兒。
漫天雪仿佛都攏在了上,那白玉般的肩頭與肩上那顆針尖大小的朱砂痣被那艷艷青意出了幾縷香艷旖旎。
顧長晉驀地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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