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崩壞的現象并不只存在于唐曉悠的戰場上。

在一間完全由木頭組的大廳中，眾生各自著后的木質墻壁，原本還快要平復緒的們，卻再次發出刺耳的尖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地板下面……地板下面是空的！”

“救命啊！！！”

原本還以為這是一間建在地上的屋子，但當房屋的墻壁上突然多出許多裂的時候，生們才驚恐地意識到，這屋子原來是一間字面意義上的‘空中樓閣’。

這倒也不能怪們。

無論如何，對于一個連鴨鵝都沒殺過的普通人來說，當他面對著無數從空氣中憑空撕開的時空裂隙時，當他甚至沒法在地面上站穩、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地面接連破碎時，那種沖擊都遠遠超過了任何一部擬真電影。

更何況們還只是剛從小學畢業的初中生。

即便是從最初就心靜如水的齊雨彤，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不愕然起來，顧不得那些沒有意識的、從天空中摔落下去的扭曲生，立即后撤了數步，于生們一起找了塊尚且完好的地板。

此時，木質房屋上已經出現了大面積的開裂現象，半數的墻壁都已經落下去，出了外面充斥著虛無的世界。

天空灰蒙蒙的，既沒有明亮的太，也看不見一顆星星。頭頂看不見一片云彩，下方也找不到什麼能夠辨識的。

通常而言，就算是在飛行中的客機上往下看，也能看見一片片的云朵，但現在卻不一樣，下方只有無盡的虛空，本就什麼都沒有。

就連這棟‘空中樓閣’也本沒有什麼支撐，它真的只是漂浮在天空中而已，盡管們能明顯覺到重力的存在，但之前似乎也并沒有作用在這間屋子上。

而現在，這棟房屋似乎終于意識到它不可能飄在空中，開始從它上的每一裂上解，順著中立的方向墜到下方的虛空中。

“該怎麼辦啊……”

“我們……嗚！！”

有人哭著，有人拼命地按著沒信號的手機。

而齊雨彤甚至來不及做更多反應，當剛剛轉過的時候，這間屋子便已經撐不住了。

從生們站立的位置上，蛛網狀的隙突兀地出現在們腳下，一瞬間便讓地板碎數塊，向著不知有沒有底的地面墜去。

接著，眾生也紛紛支撐不住，接二連三地摔落到虛空中，慘和哀嚎聲連綿不斷。

（“學長……”）

在這最后一刻，孩兒卻莫名地想起了先前正在和打電話的年，當時似乎還能從話筒里聽見路言姐姐的聲音——不過假如他們看見了自己對同學做過的事，一定會對自己失吧？

下一刻，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

等到齊雨彤再度恢復意識的時候，周圍卻已然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原本狹窄的木頭房間與大廳都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許久未見的地面，周圍還躺著許多同學，似乎都沒有恢復意識。

正躺在一條高速公路的中間。

“這……又是哪？”

齊雨彤驚愕地打量著四周，小心翼翼地扶著地面爬起來，眺著極遠的天際線，想要從附近的景中找出們的位置。

不過，這仍然只是無用功。

從們此時的位置開始，無論往前看還是往后看，都只能看到筆直的高速公路，既沒有往來行駛的車輛，也看不到任何可以用來辨別位置的地標。

和剛才一樣，天空上沒有半點云彩，但卻看起來灰蒙蒙的，盡管有著類似于黎明的太，但卻找不到任何一個源。

沒有太，沒有月亮。

公路兩旁也沒有深涌市外區常見的農田或房屋，更看不到什麼遠的城鎮，只有一無際的大草原，其高度幾乎能達到孩們的腰間，顯然是不可能隨意地往那邊移了。

當然，也不可能做出那種相當于‘送死’的事，假如那里面藏了一只先前的扭曲生，在那樣的環境里，們去多都無異于送死。

（“手機的話……”）

不出的意料，手機屏幕上仍然顯示著一個大大的叉，像是在嘲笑的天真。

就在孩兒郁悶地搖搖頭、打算檢查一下周圍同學的況時，某名留著側馬尾的生卻突然重重地咳嗽了幾聲。

“咳咳！！”

先是用力將倒在上的另一個生推開，然后又地捂著的小腹，好一陣才緩過勁來。

而后，側馬尾生才終于睜開了眼睛，與齊雨彤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

“……？”

正是先前被齊雨彤托付了劉云婷的孩子，就在木頭房屋崩塌的瞬間。與其他生一樣，尖著掉到了房屋下方的無盡虛空之中。

而現在，也終于醒了過來，之前倒在上的正好就是那名被雨彤生生打殘的劉云婷。只不過現在仍于昏迷狀態，即使被側馬尾生用力推到地上，也本沒有半點反應。

“季箐瓊？”

“呃……嗯。”

側馬尾生似乎有些猶豫，但聽到對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后，還是著頭皮點了點頭。著那張本來很可怕的臉，卻驚異地察覺到了什麼。

“雨、雨彤，你好像變回來了？”

“什麼變回來了？”

齊雨彤疑地著，滿臉寫著茫然。

不過，很快意識到對方的所指。

先前和眾生一同出現在木頭房間里，而劉云婷則罵罵咧咧地走上前，搶先一步占據了話語權，想要將一切錯誤都歸咎于齊雨彤。

然而就在剛剛揚起手、想要像之前一樣揮掌的時候，卻突然被齊雨彤一把抓住了手腕。

齊雨彤當時冷靜得可怕，盡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卻似乎能以堪比計算機一樣的冰冷，去觀察并分析劉云婷的行軌跡。

正因為是這樣，劉云婷才會被比矮小的齊雨彤揍這樣，不說氣勢一下子衰弱了下去，后半輩子肯定也只能當個雙目失明的殘疾人。

當雨彤于那種狀態的時候，臉上幾乎沒有緒波，哪怕是在面對長相獵奇的扭曲怪，也能保持冷靜的思考，輕松躲開對方揮舞的拳腳。

而現在，表終于回到的臉上，讓那張本來僵的小臉重新恢復了生。

季箐瓊張地著孩兒，櫻紅的嚅了幾下，似乎是想要和搭話。

“雨彤……”

但最終還是止住了。

其原因既不是的退，也不是齊雨彤的敵視。

就在雨彤正要看向的瞬間，不遠的地上卻突然啪嗒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畢竟這是瀝青路面，再怎麼沉重的墜落也只有輕微的悶響。

不過，在這種奇異古怪的世界里，無論是什麼聲音，都足以一下子引起別人的注意。

“好像是個人？”

眼看著周圍的生們都還沒有蘇醒的跡象，兩人對視一眼，均是小心翼翼地走向墜落，在對方的旁站定。

那確實是一個活人。

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穿著中學生校服的短發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