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人突然推門進來,捂著臉泫然泣地說:「媽咪,有人鬧事,說他以前是你的常客,要你出面。」
襄姐臉不大好,「誰?」
等襄姐側過了,江偌才看清楚,年輕妍的人,臉上赫然五個紅艷艷的掌印,委屈的跺腳,「就是X市來的那位,什麼幫的大哥,姓陳。」
襄姐翻了個白眼:「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老娘記都不記得了!」
話是這麼說,轉眼還是揚起笑,踩著高跟鞋搖著纖腰出去面客了。
臨走前囑咐江偌,「你稍微等等,一會兒我讓人來帶你去包廂。」
江偌回到座位上,旁邊緘默許久的人又探過頭來,笑瞇瞇問:「原來你認識媽咪,誰介紹你來的?」
這次江偌全然沒聽見對方在說什麼,那種趕鴨子上架的迫爬上心頭,腦子裡嗡嗡作響,覺得這晚怎這樣無休無止,比過盡半生還漫長。
「你別張,我第一次的時候,也像你這樣,」旁邊那人搭上的肩,聊表安,「你試著轉換下思維,醜媳婦總要見公婆,風塵也要見男客,凡事都有頭一回,習慣就好了。」
不多時,門被推開,一名服務生穿著的男人向房間里喊了句:「江偌?」
江偌抬起頭,妝容靚麗,一定程度上又配合著夜場的低靡氛圍,一雙澈目流盼間,很是讓人有的慾。
那男人招手:「襄姐讓我帶你去包間。」
……
襄姐理完那位大哥的事剛出來,有人找上了,附在耳邊說了句話,立刻領著人往口那邊去。
見了人,襄姐先是一臉刻意做作的驚訝,隨後迎上去,聲音膩得齁:「陸先生,怎麼來晚了呀,賀總他們開局可是有一會兒了。」
陸淮深看一眼,徑直往VIP電梯的方向走去,「賀宗鳴在幾樓?」
襄姐攔住他的去路,抱歉的說:「哎喲,太不巧了,VIP電梯出故障了,正在維修,委屈一下您,先乘公共電梯?」
陸淮深復又盯兩眼,那目過沉過厲,襄姐有點頂不住,心裡直打鼓。
陸淮深上了電梯,襄姐一路作陪,穿過格局複雜聲旖旎的走廊。
賀宗鳴先前接到陸淮深要過來的通知,這會兒正出來接人,遠遠見到,招呼了一聲,等人走近了,問:「你不是說不來麼?」
二人一同往包廂走,襄姐不再打擾,識趣地離開了。
陸淮深,「想來就來了。」
賀宗鳴捋了把頭髮,發愁說:「那正好,那孫子跟我玩迂迴戰,你來幫我撬撬他的,城南的項目再沒進展,老子的錢就要打水漂了。」
陸淮深正想說什麼,經過的一間包廂,門沒關嚴實,裡頭傳來一陣歌聲,夾雜著男調的聲音。
他頓住腳步。
賀宗鳴問他怎麼了,陸淮深沒理,直接走過去,將那半掩的門推開了些——
偌大的包廂里,藍紫調的效果燈充斥著角角落落,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一人一兩個作陪,有對男正在唱歌。
那歌充滿了年代風,一把聲細膩清新,「曾經是對你說過這是個無言的結局,隨著那歲月淡淡而去,我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我將會離開你,臉上不會有淚滴……」
賀宗鳴不知所以,隔著些距離朝裡面看了眼,隨口說了句:「那的真像你老婆。」
男聲部分結束,人又唱:「分手時候說分手,請不要說難忘記……」
賀宗鳴凝神聽了下,覺得有點詭異,「怎麼連聲音也像的,你覺不覺得?」
「嗯,覺得。」陸淮深沉默兩秒后,轉離開。
賀宗鳴跟上,但不知道陸淮深是說的『嗯』,還是『哼』,走廊上的線晦暗不明,一如他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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