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神。”柳至秦說：“正常況下，人進電梯後第一個作就是按樓層鍵，但很顯然，忘了，而梯門關閉提醒了。”

花崇沒說話，認真盯著顯示幕。

梯門關閉之後，梯廂的燈突然開始閃爍，沒有完全熄滅，類似接不良、電不穩的況。

“怎麼回事？”花崇問。

“正常現象。”負責調監控的醫院工作人員說：“5號電梯裏面的燈有點小問題，偶爾閃兩下，但不影響什麼，我們也沒換。”

但視頻裏的呂可，卻因為忽明忽暗的燈，嚇得面目猙獰。

花崇敲了暫停，然後慢速重播，眉心越皺越，“這是什麼反應？乘電梯遇到照明問題，怎麼會嚇這樣？”

工作人員說：“嗨，還不是因為那個自殺的病人。被嚇著了吧，以為見著了鬼。”

“這表和作，的確像是見到了鬼。”花崇指著顯示幕，“先是盯著梯門，梯門可能反出了什麼，才突然往後轉，然後看到鏡子上有東西。”

“嗯，我剛才看監控時，也這麼想。”柳至秦已經看了很多遍，右手支著下，“但事實上，通過畫面細化理，不管是梯門還是對面的鏡子，都毫無異常。本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鬼又拍不下來！”工作人員是個外鄉人，說話著鄉音，很不講究的樣子，“要是沒看到鬼，能嚇這樣？”

花崇輕聲道：“可是世界上，本就沒有鬼。”

如果真的看到了鬼，那只可能是心裏的鬼！

“呂可神有問題。”柳至秦說著拿出煙盒，散了三給工作人員，將對方打發走，“我剛看到電梯裏的視頻時，本來以為梯門和鏡子上確實有什麼——有人故意嚇唬。但現在我確定，只是產生了幻覺。並且產生幻覺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心理作用，和藥無關，我剛才已經向徐老師確認過，的藥理、毒理檢驗都沒有異常。”

“害怕的不是藍靖，但藍靖自殺，加上之後醫院裏瘋傳的那些話激起了心頭的某種恐懼。”花崇一手撐在桌沿，一手握著鼠，目不轉睛，“電梯停在二樓，有坐椅的老人進來，卻沒有立即向後退。害怕靠近後面的鏡子。”

“還有另一個視頻。”柳至秦調出一樓電梯外的監控，“呂可最後一個從電梯裏出來，站在梯門外，又向裏面看了看，走出幾步之後突然蹲下。這一系列的舉，沒有一個正常。”

“嗯。”花崇點頭，“的同事也說，藍靖出事以後，的反應就很奇怪。”

柳至秦踱步，低聲自語道：“心裏的鬼是什麼？”

花崇怔了一瞬，看向柳至秦。

柳至秦回視，目有些不解，“嗯？”

“我們想的一樣。”花崇說：“呂可心裏有鬼，懼怕的事，或者人，可能就是遇害的原因。”

“是護士。護士這個職業其實很特殊。”柳至秦說：“雖然不像醫生一樣站在醫患關係的風口浪尖，但也是容易被傷害的群。”

“你的意思是，兇手可能是某個患者，或者患者家屬？”花崇問。

“我認為更有可能是患者家屬。”柳至秦再次點開視頻，“呂可害怕的是什麼？為什麼在藍靖去世之後才反應失常？我有個沒有太多據的猜測——以前，照顧過一個病人，這個病人與之間發生過不快、誤會、糾紛。這個病人後來離世，可能和有關係，也可能沒有關係。我傾向於有關係，這也就是心中的‘鬼’。認為自己對這位病人的死負有責任，在電梯裏產生幻覺，說不定‘看到’的就是這個死去的病人。這讓恐懼到了極點。而殺害的則是病人邊的人，可能是親人，也可能是重要的朋友，這個得調查了才知道。”

花崇聽完，正想說話，就見張貿匆匆跑來。

不久前還把自己關在痕檢科小屋裏的年輕刑警已經化自責為力，將一份資料遞到花崇手中，“呂可是五年前才來到七院工作，以前在市婦保健醫院供職。當年，所在的科室出了一起嚴重的醫療事故！”

??

充斥著流言蜚語的七院，門診大樓仍舊人滿為患，外科住院部亦不斷有新的病人辦理住院手續。

著、外形毫無特的年輕男人雙手抄在外套的兜裏，哼著歌走進住院部，站在中庭中心，緩慢地抬起頭。

這一圈圈回廊與摔死過人的中庭，組合在一起還當真像一個巨大的棺槨。

須臾，他的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