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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國俊什麼都說了。”柳至秦回到重案組,很是無奈,“他和申儂寒有個約定——當申儂寒準備作案時,他就離開養老院,造行跡不明的假像,將警方的注意力吸引到他上。所以我們才會查到他六次外出,呂可和羅行善遇害時,他正好無法證明自己在哪里。而學民遇害時,他沒有外出,因為那是申儂寒臨時決定的行,還來不及通知他配合。”
“他們是通過什麼聯絡?技偵組排查過他們的通訊記錄,一無所獲。”徐戡說。
“信。”柳至秦道:“最簡單,也最容易被我們忽視的辦法。他們這個年紀的人,的確可能還保有寫信的習慣。”
“但滿國俊為啥要配合申儂寒?他不是早就察覺到滿瀟不是自己的孩子了嗎?他恨滿瀟,也恨向雲芳,他最後都那麼對向雲芳了,直到現在還在揮霍滿瀟的死亡恤金。他為什麼還要當申儂寒的幫手?”
柳至秦搖頭,“他恨滿瀟,但也滿瀟。花隊說他對滿瀟的很複雜,但我現在覺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對滿瀟的其實很純粹。”
張貿聽不懂了,徐戡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
“即便知道滿瀟不是自己孩子,知道自己被妻子欺騙,還是沒有辦法放下那一份作為父親的。畢竟在知道真相的時候,他已經養了滿瀟18年。”
“所以他就去幫申儂寒?這太不理智了!他不會到痛苦嗎?”
“怎麼不會?”這次接話的卻是徐戡,“但有時候,為人父母,本來就無法完全保持理智。”
“其實滿國俊比申儂寒還要瘋狂,除了呂可三人,他還想殺掉肖剛。”柳至秦從花崇的屜裏拿出一煙,想點,卻沒找到打火機,只得在手中把玩,“肖剛侵犯過滿瀟,我們的推測沒有錯,滿瀟正是因為無法忍,才從肖剛的公司離開。這件事是滿國俊心中的刺。”
“但肖剛不是早就死了嗎?被李立文殺死了。”
“滿國俊不知道。”柳至秦說:“他始終不願意說出申儂寒,就是因為申儂寒還沒有解決掉肖剛。他恨申儂寒,卻知道只有申儂寒才能殺掉肖剛。他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拖時間。但現在申儂寒已經認罪,他最後一點希也失去了。”
“申儂寒沒有想過殺死肖剛。”花崇回來了,將記事本扔在桌上,“‘殺死肖剛’只是申儂寒控制滿國俊的籌碼。滿國俊頭腦簡單,老實了一輩子。申儂寒知道,只要肖剛不死,滿國俊就會一直‘保護’自己。”
“辛苦了。”柳至秦倒了杯水,“我剛看監控,向雲芳也參與其中?”
花崇接過杯子,“向雲芳參與或者不參與,都無法改變這個案子的質。申儂寒說信件藏在城一中的圖書檔案館,我已經安排人手去查。”
“這三個人真是……”張貿斟酌了一會兒,“真是一言難盡啊。向雲芳不敢說出真相,恨了申儂寒一輩子,最後卻不得不請求申儂寒為兒子復仇。滿國俊恨向雲芳和滿瀟,卻無法拋棄家庭,也放不下對妻兒的,最後了申儂寒的幫兇。申儂寒是最分裂的一個,我現在都不明白他到底不向雲芳和滿瀟。說他吧,那他的也太扭曲了,先是強暴向雲芳,然後在滿瀟活著的時候不出援手,等到滿瀟死了,才想起自己是個父親,然後瘋狂復仇,這他媽的……”
“你可別說他神有問題。”徐戡道:“他現在恐怕不得自己神有問題。”
“想聽聽他的歪理嗎?”花崇將杯中的水喝完,“申儂寒說,正是因為過去沒能盡到父親的責任,所以才要殺了羅行善三人。”
張貿罵道:“我!”
“‘這是我唯一能為瀟做的事了,做完這件事,雲芳也會原諒我’——這是申儂寒的原話。”花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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