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雖然不懂車子,但見識過上次那些車子的速度,如果靳朝隨便拿輛原廠出產的汽車過去,能上肯定會落后那些經過改造的跑車,就算他技再好,開得再穩也不占優勢。
姜暮停住腳步,站在他面前擔憂道:“就沒有其他解決途徑嗎?非要去嗎?”
靳朝反問道:“什麼解決途徑?讓我跟萬勝邦坐下來喝茶談判?”
他角浮起輕嘲的弧度:“要真是為了做生意,那當然有的談,但我的目的不是為了賣貨賺錢。想私下談攏,不是他妥協就得我妥協,你覺得他可能妥協嗎?他一旦向我低頭,丟的就是他在銅崗幾十年的威,而我一旦向他低頭,就得一輩子背著這個案底。”
靳朝將煙頭狠狠碾碎,垂下眸來目炯然地盯著姜暮:“你以為萬勝邦手上沒有人命嗎?你以為他們那個玩車子的組織干凈嗎?多飆車出事的人都當車禍理了。
不正規渠道進口來的車子,外觀看著新,部很多都是報廢翻新的件,出了車禍不會有人負責。
當年從我手上出事的那個人,就是被萬大勇用這種方式調包的問題件,我難道還要看著更多人栽在他們的臟手上?
我是可以向前看,不去計較過去的事,但我就得一直低著頭,被所有認識的人打上殺人犯的標簽,即使離開銅崗,這個案底也會像影子一樣走到哪跟到哪?永遠甩不掉。
我失去了高考的機會,蹲了半年牢,出來后整整四年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我難道還要繼續這樣低著頭過一輩子?”
靳朝眼里迸發出蒼勁的狠戾,看著姜暮一字一句告訴:“這是我唯一可以翻案的機會。”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姜暮的靈魂都在震,甚至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走進小區后,姜暮的大腦是混的,覺這是一個不真實的夜晚,來銅崗,來到靳朝邊已經有大半年了,他一直像個勤勤懇懇的維修工,每天按部就班地打理著一間不大的車行,有三五個知心兄弟,偶爾喝喝酒擼擼串,跟所有普通人的生活沒什麼不同。
然而在今晚靳朝展示了他最真實的一面,一個讓姜暮無法想象的一面,一個看似淡漠的外表下那不肯屈服的決心,一個在認為只會出現在老港劇或者什麼影視大片里的份。
特殊、神、兇險,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姜暮覺得像在做夢。
沒有立馬回靳強家,而是在樓下找了個健材坐了下來,需要好好想想,消化靳朝對說的話。
換位思考,要是遇上這個事能咽下這口氣嗎?在明知道自己是被人推出去頂包,從此毀了前途,還為那個罪魁禍首干了四年活,每天忠心耿耿地付出,對著那張偽善惡心的面孔,到頭來對方沒有毫懺悔之心,還要不斷打甚至把自己上絕境,會怎麼做?
就那麼一瞬間,似乎理解了靳朝的絕地反擊,沒有其他退路,即使他想安安穩穩開著這家車行,萬老板也不會容得下他,如果能相安無事,之前的一年多也不會放任下面的人隔三差五來找事,這樣下去總有一天車行會耗不起,生意會到影響,靳朝會沒有活路。
他不是一個甘愿被人踩在腳下的人,在眼里的靳朝,久有凌云志,他不會讓自己蒙了塵,也不會甘心背負冤案,所以這條路是他勢必要走的道路,縱使前有猛虎,后有狼,他也會毫不遲疑地走下去。
案底,這個在趙娟口中都難以啟齒的字眼,讓靳強一再閃躲的話題,讓姜迎寒鄙夷的原罪。
如果能翻案,那麼未來橫在他們之間的阻力是不是也會引刃而解?
姜暮覺渾都燃燒起來,一巨大的火焰繞到了腦中,讓熱沸騰。
……
靳朝送完姜暮以后驅車回到車行,剛坐下沒十幾分鐘,車行的卷簾門突然被敲得震響。
他蹙了下眉轉再次走回維修間,拉開卷簾門后,姜暮就這樣氣吁吁地出現在他面前,靳朝目詫異地看著:“不是把你送回去了嗎?你怎麼又來了?”
姜暮激地拽住他的袖口對他說:“我有辦法了,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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