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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將軍擄走之后》 第70章 第 70 章

 這也不能怪鄔愷。

 一個弓兵需要用無數的箭矢練習, 要用財力堆出來,才能練出來好的準頭和臂力。

 鄔愷出不好,他連字都不認識, 又怎麼能夠從小練弓箭呢?

 就算他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可箭比的不止是力氣。

 元里沒有怪罪他,“無事,起來吧。”

 贏了鄔愷之后,烏丸人的氣勢大勝。左桑還覺不夠,又看向了汪二,“這位也是刺史大人手下的武吧,不如也上來和我們烏丸的勇士比試比試?”

 汪二咬著牙,不知道該不該應征, 他和鄔愷一樣, 都是窮苦人家出, 雖然近一年都有在訓練箭法騎, 但比不過塔木沓, 只要上手,絕對是失敗的結局。

 元里的部下們面面相覷。

 這些人中,唯獨詹寧的箭最好。詹寧臉凝重, 準備代替汪二起,他再一次后悔以往在父兄照顧下每次練武時都會懶的自己。

 如果以前再勤勉一些……

 “怎麼都不?”左桑大聲道, “不會堂堂一個幽州刺史,手底下沒有一個可以和我們一戰的勇士吧?”

 坐在中部的元單氣得臉漲紅, 轉從牙里道:“哥, 我好氣啊。”

 元樓也氣得不輕, 勉強沉穩道:“穩住。”

 對面, 何瑯低聲罵了一句, 道:“他們就是在欺負人!”

 將軍帶著他們在場,烏丸人的氣焰都敢這麼囂張。若是他們不在,豈不更是目中無人?

 可恨的是,烏丸人和他們一直都不怎麼對付。沒有合理的借口,他們無法對烏丸人用武力,否則不好跟朝廷代。更讓人無可奈何的是,經過遷于幽州這五年的休養生息,烏丸人五個部落加起來的全部人馬大概能湊個二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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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萬啊,現在本沒法打。

 但也不能讓他們這麼挫元里的刺史之威。

 楚賀心中的火氣越來越盛,臉也越來越冷。楊忠發余瞥到他的神都嚇了一跳,將軍這臉怎麼就跟自己媳婦被人欺負了一樣?

 楚賀正要出聲呵斥打斷烏丸人的氣焰,元里卻先說話了,“你們這些親兵中,最厲害的就是這位壯士?”

 左桑自得地道:“塔木沓只是略顯出挑而已。”

 元里眉頭一挑,好似好奇地問:“那他比你們烏丸大人又如何?”

 左桑下意識道:“自然是我們烏丸大人更強一些。”

 達旦也理所當然地道:“這些親兵怎可敵得過我們的能力,我們不親自上場,已經不算欺負你了。”

 元里笑了笑,道:“那便請諸位烏丸大人親自上場吧。”

 另一位烏丸大人不悅地道:“我等份,怎麼能上場同你手底下的小小武比。”

 “哈哈哈哈,諸位大人誤會了,”元里慢悠悠地扶著桌子起,從案桌后走下來,接過仆人遞過來的弓箭,從容地看著烏丸人,“怎可讓烏丸大人屈和我的部下比?那自然是和我比。”

 說完,他又可惜地看向骨力赤,“我聽說過烏丸首領骨力赤的騎最是厲害,只可惜今日無法討教一番,看看你的英姿了。”

 楊忠發幾人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話說得可太骨力赤的心窩了。

 首領被人侮辱,幾個烏丸大人怎能不應聲。左桑直接站起,黑著臉著走到元里旁,從塔木沓的手中奪過弓箭,“那就讓我來會會你,不用首領出手,我就來讓你好好見識我們烏丸人的英姿!”

 骨力赤沒有阻攔左桑,他冷笑著道,“幽州刺史如果輸給我們手下親兵,傳出去只怕會讓大人你無地自容。輸給我們的烏丸大人,畢竟會好看一些。左桑,你可要給刺史留下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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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桑惻惻地道:“我當然會讓一讓刺史大人。”

 看到這一幕,詹寧連忙低聲詢問劉驥辛元里的箭好不好。

 詹寧沒有親眼見過元里箭,他倒是聽聞過元里曾經百步穿楊一箭殺白米眾首領的事。但自那次之后,他再也沒聽過其他關于元里箭好的事,這便顯得先前那則傳聞極像是夸張過后的謠傳,是為了給元里造勢而用。

 一旁的元樓元單兩兄弟反而松了口氣。

 在場的眾人除了楚賀以及元家兩兄弟,幾乎沒有人見過元里過箭。

 看和左桑站在一起顯得格外文質彬彬的元里,他們就有些心中焦急。

 這樣的焦急都被烏丸人看在了眼里,骨力赤笑意更深,覺得這正代表著元里厲而荏。

 左桑心里更有底氣,他甚至提議道:“這十枚箭矢一口氣出去實在沒什麼難度,不若我一箭大人一箭,完這十箭如何?”

 在比試箭時,一口氣將箭矢完會更好,也更容易找到箭時的手和狀態。但你一發我一發的箭,對方若是得好只會給自己造巨大的負擔,本來能有八分的功力,最后能發揮出五分就算不錯。

 元里突然笑了,“好啊。不過既然大人想要難一些,那便再加上些難度吧。”

 他轉頭,淡淡地對仆人道:“去把靶子往后移二十丈。”

 仆人聽命行事,將靶子往后移了二十丈,約有五十米左右。

 元里看向臉變得有些僵的左桑,“左桑,這等距離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吧?”

 左桑深呼吸一口氣道:“對我不是難事,對刺史大人就不一定了。”

 他年紀大了,眼神早已沒有年輕時那般尖銳。左桑雖對這樣的距離有些沒有把握,但也并非不是不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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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意想讓元里先開始,元里不中之后,他隨后出擊也沒有力。

 左桑在心中想好,便信心十足地道:“刺史大人,您先請吧。”

 元里也不推拒,他站好位置,拉開弓就對準了靶子,但對準了一會兒又忽然收回了弓箭。

 左桑忍不住笑了,“刺史大人這是害怕了?”

 “看在刺史大人年無知的份上,把這靶子再移回來二十丈也并非不可以啊。”

 元里好似沒有聽到,再道:“來人,再把靶子后移十丈。”

 兩旁觀看的人發出小小的驚呼聲。

 烏丸人都覺得元里是不是瘋了。

 北周的弓箭程是五十米到一百米之。之前后移的二十丈再加上先前便有的距離,這已經有了差不多一百米。再往后移十丈,這就是足足一百二十多米。

 骨力赤要是手臂沒斷的話應當能做到這種程度,楚賀也能做到這種程度。但他們倆一個是烏丸人的雄鷹,洗草原統治了所有烏丸部落的首領,另一個是從年就在戰場刀劍中爬滾打的戰神,帶領過諸多聞名天下的戰役。

 世上只有寥寥的天之驕子能做到這種程度,元里這麼一個看上去并不強壯、反而溫和如君子的刺史,怎麼能做到這種地步?

 烏丸人并不相信元里能做到這般。但楚賀卻親自起,把靶子再往后移了十丈,“這次可夠了?”

 這次,元里終于滿意了。小弓也換了大弓,在所有烏丸人懷疑的眼下,元里平靜地拉開弓,對準了靶子。

 弓滿,出。

 一道凌厲的破空聲驟然響起,箭矢充斥著十足的力道向靶子,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眼神之中,準地中了靶心。

 滿場寂靜。

 元里收回弓箭,著向了左桑,他明明沒有左桑強力壯,但氣場卻凜然正氣,迫十足,“左桑,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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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桑在這一刻覺到了鄔愷先前的驚慌。

 但他不得不開始了。

 左桑深吸一口氣,抬手時竟然發現手在抖。他本能覺得畏懼,覺得自己無法中靶心,而這樣的想法一旦出現,就代表著要落敗了。

 左桑竭盡全力制自己的這種心,想要盡力好這一箭。

 但他忍不住又想,我要是真的不中該怎麼辦?

 輸給一個剛立冠的小子,這讓他如何自

 這一箭最終在他心神不寧中了出去,左桑屏息,充滿希地看去,但卻以失告終,他的這支箭別說是中靶心了,還沒到靶子就已經落在了地上。

 骨力赤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

 達旦幾人神凝重,又覺得左桑丟人,又慶幸此刻丟人的不是自己。

 他們在心中大罵左桑無能,但各個坐得牢牢的,沒有人想過上去代替左桑。

 元里笑了一聲,再次上前出第二支箭。這支箭矢重現了上一次的風采,如帶疾風一般狠狠釘在了靶心之中。

 哪怕有人安自己元里上一支箭只是巧合而已,這會也說不出來話了。

 鄔愷和汪二看得全神貫注,雙眼好像放。他們就知道會這樣,主公能文能武,烏丸人永遠戰勝不了主公。

 好鼓掌聲不絕如縷,這兩支箭,徹底讓自己人放下了心。

 再一次到左桑箭時,左桑強行平復心,這一次總算是到了靶子,但也只是到了外環而已。

 完后,左桑都不敢去看骨力赤的臉

 連續了三次,元里次次中靶心,左桑卻一次比一次的差。等第四支箭再次中靶心后,元里放下弓箭,雙手背在后,含笑盈盈地問:“這比試不需要再進行下去了吧。”

 是不需要再進行下去了,任誰來看都能看出元里的實力,左桑比不過他。

 左桑滿臉灰敗地放下弓箭,對著元里行了禮,灰頭土臉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剩下的烏丸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冒然出聲挑釁了。

 沉默片刻之后,骨力赤右手拍著大給元里鼓掌,“刺史大人年英豪,當屬天下年輕人的表率。”

 元里回到位子上坐好,謙虛道:“你這話可是捧殺我了。我北周英才數不勝數,而我只是其中最為普通的一個,實在擔不起如此夸贊。”

 周公旦沒忍住一笑,抬袖擋住,和鄭榮道:“大人當真促狹,此話氣煞人也。”

 這話不就是在嘲諷烏丸人英才,骨力赤沒見識嗎?隨便一個北周的英才就能將他們的烏丸大人打趴下。

 鄭榮也忍不住笑了,“雖促狹,但聽得我渾暢快啊。”

 無人知道臺上的元里垂落在袖子中的雙臂正在微微抖。

 這抖控制不住,是力竭的后癥。箭時距離太遠,弓太重,能出四箭已經是元里咬牙死撐后的結果。

 如果沒有鎮住左桑,左桑或者其他人再要和元里比上一箭的話,元里就會暴他已經力竭的事實。

 還好。

 元里心中慶幸。

 還好鎮住了他們。

 骨力赤渾不在意,抬手朝元里舉杯,“刺史大人謙虛了。”

 說完,他舉杯而盡。元里同樣抬袖,掩飾住發抖的手,喝完了杯中的酒。

 喝完這一杯后,骨力赤咂咂,“好酒啊。”

 仆人上前給他再盛了一杯酒,骨力赤品著酒,忽然饒有興趣地道:“大人也知道幽州半月沒下雨的事吧?”

 元里頷首。

 骨力赤道:“幽州這天當真是奇怪,分明是春日雨季,卻整整半個月都下不來雨。河道里的水日益降低,我們的人和畜生每日口干舌燥,草原上的青草沒有雨水的滋潤也長不出來。再這樣長久下去,只怕會迎來大旱,我們烏丸人和幽州百姓們,都要被死了。”

 元里知道他有話還沒有說完,并且直覺不是什麼好話。

 果然,骨力赤放下酒杯,不懷好意地轉頭看著元里,故作驚訝地道:“說來也巧,自從大人掌管幽州刺史之位后,幽州就開始不下雨了。前幾年可從來沒出過這樣的事,莫非這是老天爺不滿幽州刺史所以降下懲治嗎?”

 這話一出,劉驥辛當即站起,厲聲道:“胡言語,翼、并兩州同樣一月無雨,難道也是因為老天爺不滿這兩州的刺史嗎?!”

 “可笑至極!”詹寧也起冷哼一聲,“大人這話屬實是強加之罪了。”

 “那又如何言明刺史大人一上任,幽州便停雨的事?”骨力赤不急不忙地道,“這一點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想幽州的百姓,應當也對此心存憂慮吧。”

 聰明人不會信這樣的胡話,但對于埋頭種地的黔首來說,這樣的話會讓他們深信不疑。

 他們沒有讀過書,但知道君權神授,知道老天爺會挑選出英明的君王,同樣也會因為統治者的德行不好而降下懲治。

 楚賀突然起,邁步走到骨力赤前,彎腰,影籠罩,低聲道:“骨力赤,你應當謝不下雨才對。”

 說著,他緩緩直起,居高臨下地看著骨力赤,扯笑了,“畢竟你的左肩,每到雨天便要疼痛許久吧。”

 骨力赤臉沉下,恨恨地道:“拜你所賜,楚賀。”

 “如果不想讓你的另一只手臂雨天也跟著疼,”楚賀道,“那就閉上你的。”

 兩人之間好像一即發,烏丸人盯著楚賀,楚賀的部下和親兵也握上了腰間刀柄。

 在兩方對峙之時,元里忽然起拍下手,“來人!”

 林田連忙上前,“主公?”

 元里語速很快地道:“快帶人將桌幾菜肴搬到布蓬下面,一刻鐘做好!”

 林田問也沒有問,當即道:“是。”

 他立刻帶著仆人開始將案桌酒菜搬到一旁的布蓬下方。

 元里又同自己的部下道:“你們也趕快移到布蓬下去。”

 他的作打斷了對峙的雙方,楊忠發疑地問道:“大人,這是怎麼了?”

 “將軍,楊大人。你們快去蓬下避雨吧,”元里鄭重其事地道,“再過一刻鐘左右,就要天降大雨了。”

 楊忠發當即抬頭往天上看去,與他做出同樣作的還有好幾個人。

 天昏暗,無風無云。地面一片黃沙干燥,悶熱得令人皮糊上了一層汗。

 這樣的天氣,怎麼會突降大雨?

 元里又為何這麼篤定一刻鐘后就會下雨?

 同樣看完天氣的烏丸人嗤笑一聲,“這種天氣怎麼可能下雨。”

 “怕不是聽到首領這話,刺史大人到害怕便開始胡言語了吧?幽州整整半個月沒有下雨,你說會下這就會下嗎?還這麼肯定會在一刻鐘之后下雨,怕是神仙都不敢說這種大話!”

 他們哄然大笑,骨力赤也沒忍住笑了,“刺史大人正是有趣,有趣極了。我的桌子和飯菜就不用搬過去了,就在此恭候刺史大人所說的天降大雨。”

 何瑯也覺得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他下意識看向了楚賀。就見楚賀干脆利落地轉就往布蓬下走去,“搬。”

 “是!”

 眾人忙忙碌碌,一刻鐘還沒到,除了烏丸人之外,其余人都已搬到了布蓬下方。此時,眾人已經沒了吃喝的心,他們站在布蓬下看著外頭仍然沉悶無風的天氣,又是擔憂又是焦慮。

 他們自然是期盼著能夠下雨的,但一刻鐘……這短短的時間,當真能天降暴雨嗎?

 那些自稱能訪仙煉丹的方士,也不敢說這種話。

 空地上,只有烏丸人坐在篝火旁,悠閑地看著布蓬下的人。

 他們在心中嘲笑這些北周人的蠢笨,竟然當真聽信了元里的話進了布蓬。這要是沒下雨,豈不是臉皮都要沒了。

 “怎麼可能這麼巧,說來雨就來雨。”

 “這群人竟然當真信了,他們以為元樂君是什麼神仙轉世嗎?”

 他們沒有放低聲音,就這麼放聲嘲笑著元里所說的一刻鐘后有雨的話。

 很快,一刻鐘就過去了。

 幾乎時間剛到,達旦便迫不及待地道:“刺史大人,你所說的天降大雨呢?我怎麼一滴雨都沒有見到。”

 元里站在布蓬之下,抬起眼皮,眼神幽幽,“放心,大雨快要來了。達旦,我勸你說些話,如果你再口中不尊,說不定就會有天雷劈落在你的上。”

 他一字一頓,帶著莫名的篤定。

 達旦只覺得好笑至極,毫不當回事,正要再說,天地間卻突然狂風乍起,烏云布。

 一道響雷轟然在天邊炸起,巨大的閃雷在達旦頭頂嘩然閃過。

 篝火被吹得幾乎傾倒,閃電之下,眾人臉上的愕然神被照得一清二楚。

 達旦渾發涼,不敢置信地朝元里看去。

 一滴豆大的雨滴從空中落下,摔在了黃泥之中,被缺水的土地頃刻間吸走。下一瞬,傾盆大雨而下,打得眾人措手不及。

 雨水磅礴,篝火被滅,布蓬被打得歪歪斜斜。

 下雨了!

 真的下雨了!

 劉驥辛幾乎狂喜,他抖著手出去,“下雨了……主公說對了,當真下雨了……”

 周公旦愣愣看著這一幕,皮疙瘩不知不覺竄上了全,他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倏地回頭看向元里。

 同時看向元里的,還有在雨中被淋得格外狼狽的烏丸人以及布蓬下方的所有人。

 年輕的刺史大人面容平靜,袖袍腳被風吹得飛揚。

 他看起來從容極了。

 所有人心中同時升起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他是真的……真的對這場暴雨早有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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