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臉一僵,心裡咯噔一蹦,面有點掛不住。
其實,知道自己脾氣不好。
只是,這缺點被人當面指出,多還是難堪的。
車廂里雀無聲。
嚴白一直扭頭看著,面上冷靜,可心底其實慫到極點。
他是珍惜這段的。
但又實在厭倦了這種不就爭吵的相方式。
他想的很明白,既然離不開,那就只能儘可能地包容、遷就。
只是,他希對方也能看在彼此相的份上,稍稍改變一些。
可的反應……
嚴白心裡打鼓,好怕沉默之後,突然發,兩人又要爭吵。
一想著還在開車,嚴白突然就怕了,暗忖這時機選的不好。
萬一衝起來,鬧出車禍,那可就……
這麼一想,他嚇得一個激靈,臉都變了。
「那個……你要是——」
他突然改口,可就在他發聲的同時,白薇薇也出聲兒了。
「也行……我可以改。」
人盯著前面的盤山公路,專心開車,突然冷靜地吐出這話。
嚴白一下子愣住。
眼睛瞪大,他不敢置信地看著人漂亮明艷的側臉,話音戛然而止。
「你……」他吞咽了下,小心地問道,「你剛才說,你會改?」
「嗯。」
「你……開玩笑吧?」
「說真的,我改,我有自知之明。」脾氣不好又不是什麼,在家裡也沒挨罵。
媽媽不就說,把寵壞了,慣壞了,以後怎麼嫁的出去。
才不在乎。
嫁不出去就不嫁。
可現在,無法這麼瀟灑隨了。
每次跟嚴白吵架,整個人就跟瘋了似的,幹啥都沒心思,睡覺也睡不好。
一邊想要冷戰,一邊又想要發泄,一邊盼著他打電話來哄,一邊看到他來電又故意不接。
啊——
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分裂啊!
也想改,但脾氣來了就是忍不住。
而且,毒舌習慣了,一時半會兒也改不掉。
嚴白聽這麼說,突然就覺得,眼前春暖花開。
他鬆了口氣,一手下意識抹了下腦門的冷汗,笑道:「我……我見你不說話,嚇死了——」
「我有這麼恐怖?」
「嗯……」他順口就回了,但求生讓他馬上改口,「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你正在開車——我不怕你生氣發脾氣,只是覺得……正在開車,萬一你——」
他嚇得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白薇薇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扯一笑:「怕我跟你同歸於盡吧。」
「……」嚴爺不吱聲。
回到市區,白薇薇問他:「你去哪兒?」
他無所謂地道:「我今天沒事,陪你。」
「沒事?」白薇薇疑問了句,突然想到什麼,皺起眉頭,「你從顧氏離開后,工作怎麼打算的?」
「還能怎麼打算,回家上班唄。」
家裡催了幾年了,是他一直拖著不願回,不想天天被老爸管。
可現在離開了顧氏,就沒有逃避的借口了。
「下個月正式職,這幾天是最後的逍遙時。」
原本,父親是希他立刻職到崗的。
可他想著月底了,又推了幾天,順便休息下。
跟在表哥邊這些年,他可是鞍前馬後不帶停歇的。
難得放鬆。
白薇薇見他事業都安排好了,點點頭,隨意調侃了句:「那以後是不是要你嚴總?」
「呵呵……」嚴爺立刻得意起來,笑了笑,「副總而已,我爸還年輕著呢!這屁大點江山一時半會兒到不了我手中。」
白薇薇笑而不語,驅車回家。
下車后,嚴白見冷冷地走在前面,總覺得剛才路上給的「提議」還是讓不高興了。
只是,忍著沒有發泄。
這種覺怪不踏實的,他想了想,連忙兩步上前,一手攬住友腰,故意抱很。
「做什麼?」白薇薇拐了他一下,開門。
嚴白膩歪起來,把腦袋靠在肩上,哼哼唧唧,「親的……我剛才的話,收回。」
「哪句?」白薇薇按了電梯,淡聲問道。
嚴白見這樣,好似高不可攀的王一般,心裡更忐忑,調子更加狗起來,「哎呀……就是,我說讓你改脾氣那渾話,我怎麼忘了,我就你小辣椒的樣兒!」
「沒有啊!你說的是對的,我脾氣不好我知道,而且我也答應你改了。」
一邊說著,一邊扭頭看了男人一眼,對他展一笑,甚至一手在他臉上拍了拍。
「放心,別怕,我努力做到。」
突然這麼好,嚴白更加哆嗦起來。
這不對勁。
簡直是太反常!
他跟在人後膩歪,一直到進了房間,突然一把轉過,不由分說地就吻了下來。
白薇薇鞋都沒換,突然被他到門板上,甚至後腦勺還撞了一下,頓時無語又惱火。
可想著要改脾氣,生生把到邊的怒罵忍住了。
嚴白也知道自己太魯,撞倒了的腦袋,立刻一手在腦後包裹著了,裡的吻卻沒停。
幾天沒見,白薇薇當然也犯相思了。
被他一吻,也就忘了那點小曲。
乾柴烈火,年輕男,這小吵合好后的親熱自然不止是一個吻而已。
然而,沒等他把友怎樣,客廳里突然傳來聲音。
兩人都嚇了一跳,渾僵死。
嚴白還沒轉,白薇薇瞪大眼睛,視線越過男人的肩膀看著從廚房裡出來的媽媽,手忙腳地將前男人推開了!
「媽……你你你、你怎麼過來也不說一聲?」
嚴白早已轉過來,同樣尷尬地無地自容!
這也太……
怎麼就被未來丈母娘撞見了!
他面紅耳赤,舌頭打結,一邊下意識整理著服,一邊結結地開口:「阿、阿姨好……對不起,我,我們不知道您過來了——這,實在是……」
白媽媽放下湯,取了防燙手套,眼神含笑地在兩人間來回:「看來,我過來的不是時候。」
「不不不……」嚴白立刻否定,又回頭看了友一眼,擔心又要秋後算賬,心裡一團。
白薇薇沒理他,立刻換了鞋進屋,紅著臉低聲問:「媽……你怎麼過來,也不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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