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皺眉沉默著，百思不得其解。

當初，顧老爺子去世，楚楚逃離——那時還跟嚴白在一起，所以了解些顧宴的況。

用痛不生來形容，都是輕的。

整個人頹廢了幾個月，人消瘦的不樣子，後來被強行送醫掛營養針，才撐過那段歲月。

一個人到這種地步，比毒癮深骨髓還要頑固。

他是怎麼戒掉，拔除的？

居然可以做到見面了也心如止水，波瀾不驚，冷靜的好似看一個陌生人？

白薇薇想跟嚴白打聽下消息。

可想著自己早就發過誓，再也不跟他來往——又辛苦地住了這個念頭。

「行了，我沒事，你別擔心。」楚楚見陪在旁邊一同愁眉苦臉，又強歡笑安道，「你出去吧，我簡單炒兩個菜就好，很快。」

白薇薇看一眼，不客氣地拆穿：「笑不出來就別笑，醜死了！」

「……」楚楚撇，默然。

「你不會因為顧宴這個態度，就算了吧？」

「那怎麼辦？」楚楚一邊忙碌著，一邊心平氣和地說，「他上我，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在一起那幾年，給他帶來的災難還不夠多嗎？現在他終於拔除我這顆『毒瘤』了，我還去招惹他做什麼？」

「呵，你要是這麼雲淡風輕，那還回來做什麼？別人不了解你的想法，我還是懂得的。」

林楚楚低著頭，滿臉心虛，不回應。

「就不信你天天看著一一，心裡能忘了他！何況，你也知道當初冤枉人家了，如今不該彌補？起碼爭取了再說放棄，而不是剛開始壁就打退堂鼓。」

白薇薇這番話的確說中的心了。

回國之前，確實是這麼想的。

可當今天見面，看到顧宴的反應，才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強大。

顧宴的態度比利刃扎心還要痛苦，每每想起，心頭就痛到窒息，彷彿天塌了一般。

可就算被閨說中，也不願承認，嘀咕了句：「你勸別人一套一套的，怎麼到你自己就糊塗了？嚴白對你不夠好麼？你怎麼不回頭？」

「那一樣嗎？」白薇薇恨恨地甩了句，「嚴白那混蛋是犯了原則錯誤！可顧宴沒有！人家邊至始至終可就只有你一個！當然，以前關雎那事兒不算。」

林楚楚無話可說。

要這麼對比的話，顧宴的確是無懈可擊的。

知道，這四年裡，顧宴也是單一人的。

他這樣份的男人，每天得面對多大的，可依然能守如玉四年多，的確不可思議。

也一直以為，他是在等著自己回來。

可今天才知道，想多了。

他可能只是被傷得太深，再也不敢了，寧願孤獨終老。

****

幾天後，房屋中介給林楚楚找到了合適的居所。

就在白薇薇小區對面。

兩人一起去看了房子，除了裝修風格有點浮誇之外，沒什麼問題。

「原業主裝好了還沒住，就移民了，所以低價理。林小姐，您看看，這傢都是全新的，可以直接拎包住。」中介賣力地介紹著。

林楚楚跟白薇薇對視了眼，轉頭對中介道：「行，就這套吧。」

中介喜笑開。

白薇薇轉了一圈兒，皺皺眉：「東西換換，收拾一下，的確能拎包住。」

「嗯，我讓書去辦。」

兩人跟中介去簽合同，途中，林楚楚手機響起，是個陌生號碼。

「喂，你好。」

「你好，請問是林楚楚士嗎？」

「我是。」

「哦，我是快遞員，這有一份同城快遞，請問您在什麼地方？我給您送過去。」

林楚楚疑，同城快遞？誰給寄了東西？

「那個，方便問下，是什麼東西嗎？」

「應該是文件資料之類的吧？信封裝著的。」

林楚楚問了白薇薇家的住址，拜託快遞員將東西投放到小區下的信箱里。

跟中介簽完合同，接了通電話又回公司了。

晚上，白薇薇回去拿到了那個信封，拆開后一看，吃驚地立刻給打了電話。

「楚楚，你猜那個同城快遞是誰寄的？」

林楚楚剛理完工作，起倒水喝，聞言不解：「誰？只要不是什麼恐嚇快遞就行。」

白薇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覺得對你來說，也跟恐嚇快遞差不多了。」

嚇得落下水杯，「什麼意思？」

「顧宴寄給你的，是雲錦東方那套房子的房產證跟門鑰匙。」

林楚楚一下子愣住。

其實在雲錦東方有房子，之前跟姐姐住的那套。

回來了之所以不敢回去住，就是怕遇到顧宴。

因為顧宴送的那套，沒去住過，反倒是顧宴偶爾過去住住。

可現在，他把房產證跟鑰匙都送來……

什麼意思？

「除了這些，沒有別的嗎？」

「別的？你想問有沒有給你留下隻言片語？」白薇薇了解閨的心思，笑了笑，憾地道，「沒有，打開就是這兩樣東西。」

「知道了。」

掛了電話，楚楚心裡七上八下。

從那天在顧氏壁之後，他們沒有再聯繫過，彼此間的確就像陌生人。

可現在顧宴突然把那套房子給是什麼意思？

怕沒地方住嗎？

不至於……

在雲錦還有一套，顧宴是知道的。

所以，他是想把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歸還，從此兩清？

可他們之間還是夫妻關係，這事又該如何理？

以他的能耐，應該也可以單方面解除這段婚姻。

可他沒有，又是為何？

思來想去，不懂顧宴此舉是為何意，只好先忙工作。

夜幕降臨，白薇薇打來電話，不過說話的卻是一道小音。

「媽咪，都好晚好晚了，你怎麼還不回來呀……一一想你，乾媽唱的兒歌太難聽了……」

白薇薇坐在一邊，聽聞這話，氣橫橫地握拳在小丫頭面前示威。

林楚楚又累又，聽到兒的聲音立刻笑出來聲來；「你要原諒乾媽，沒有寶寶，怎麼會唱兒歌，將就聽聽吧……」

「不，我要媽咪回來給我唱！」

「好，媽咪很快回來。」

掛了電話，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已經快八點了。

這新上任，要理的工作也不是一兩天加班能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