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
很多人一旦錯過,就再也回不去了。
何況,當年是那樣深刻殘忍地傷了他!
顧宴說完這話,便轉頭看向前方。
心裏劃過疼痛,似一種報復的快。
直到此刻,他才清楚,原來心底里,他也是恨的!
——四年多的思念與不甘,在回來的一刻,轉為濃烈的恨。
如果這輩子都不回來,也許他就一直思念著,無法忘懷。
可回來了,而且態度大轉變。
與他而言,就好像塵封多年的委屈突然有了宣洩的對象,恨意洶湧而來,變態地想讓也嘗嘗當年自己所的苦楚。
顧宴不明白,他對這個人,難道真的一點也不了?
如果還,又怎會捨得看如此傷心落淚,痛不生……
林楚楚不知道自己坐在這裏還有什麼意思。
已經把尊嚴丟進了塵埃里,低聲下氣,百般祈求,可旁男人依然無於衷。
心頭還有些殘留的傲氣,像木頭人一樣僵坐了好一會兒,突然出聲:「停車吧。」
事已至此,沒有臉面留下了,只能下車。
顧宴聞言,回頭看向,幽冷銳利的眼眸著複雜難辨的神。
林楚楚也轉頭看他,明明淚流滿面,卻是出一個笑,「怎麼,你還關心我的死活嗎?」
現在確實有些晚了,而著華麗單薄,醉意微醺。
一個漂亮人孤零零地浪跡路邊,其後果可想而知。
顧宴恨,卻也沒想讓出事,所以眼神著質疑。
前排,司機看向後鏡,猶豫不決。
老闆沒下令,他不知到底要不要停車。
這沉默間,林楚楚卻怒了,轉頭看向前面再次開口:「麻煩停車,我要下去!」
司機一愣,猶豫了下,開始減速。
顧宴的聲音沉冷響起:「繼續開。」
林楚楚突然就發了,回頭呵斥:「顧宴,你到底什麼意思?既然那麼恨我,又何必管我怎樣!停車!我要下去!」
轉去車門,可這種奢華豪車,早已在車子啟的一刻就自上鎖了。
拉不開,緒越發失控,「我要下車!停車!你們聽不懂嗎?」
顧宴臉沉的恐怖,見發瘋一般朝著車門發泄,也不知是被他的話傷了心,還是喝醉后耍酒瘋。
但不管是哪種可能,他都看不下去了!
心煩躁到極點,他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人的手臂,將拽過來,「林楚楚你鬧夠沒!」
前排,司機跟馮源全都嚇得一驚,大氣都不敢。
前後隔間的擋板悄然升起,將兩人隔絕在一塊更幽閉的空間里。
飛快閃爍的燈從車窗外劃過,偶爾點亮昏暗的後車廂,映照著人凌的臉和肆意流淌的淚。
被男人抓住的一刻,發的更加劇烈,回過神來雙手七八糟地朝男人砸下。
「不要你管!我要下車!你放我下去!」
「林楚楚!」
「你放開我!放開!」
酒意麻醉了傷痛和理智,將心裏抑已久的緒盡數釋放,歇斯底里的吼拍打,弄得顧宴也狼狽不堪,怒火蹭蹭往上竄。
終於,怒極的男人一把狠狠制住,將制服在座椅上。
「林楚楚!你夠了!」他憤怒地低嘯,再次試圖喚醒。
林楚楚沒說話,憋著一口氣。
兩人都氣吁吁,四目相對。
他的臉前所未有地接近。
近到——林楚楚只要稍稍一撅,就能吻上他的薄。
口劇烈起伏,撲哧撲哧的息伴隨著圓瞪的眼眸,盯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鬼使神差般,忘了前一刻還多麼傷心憤怒,竟微微抬起下頜,朝他趨近。
顧宴察覺,臉毫未變,可距離卻悄然拉開。
人抬起的紅,撲了空。
作很輕微,但拒絕的意味很明顯。
如同一掌落下,心涼如死,哭著笑著:「你真的……真的連我靠近,都嫌棄了——」
顧宴冷冷沉著臉,沒有回應。
林楚楚嗅著他上的氣息,明明心還那麼痛,可瞬間又把尊嚴拋在一邊。
「阿宴……」輕聲喚,抖哽咽,不管他的冷漠疏離排斥嫌棄,手挽住他的手臂,再次靠近,「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
「當年我祈求你留下時,你是怎麼做的?」顧宴冷靜下來,幽深的眼眸如黑一般,靜靜地注視著潤的眼眸。
林楚楚明白了,「所以……你在報復我。」
顧宴突然鬆開,要後退,可林楚楚似乎早有所備,雙手抱得更,沒鬆開。
「林楚楚,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看著死纏爛打的人,顧宴低聲咆哮。
人毫不示弱,「知道!我一直都很清楚我在做什麼!」
哭過鬧過,疲力盡,酒意更濃,一邊孩子氣地回復,一邊越發過分——直接雙手抱住了他勁瘦的腰,把臉埋在他前。
眼眸閉上,貪婪地嗅著他上的味道。
心裏那些傷和痛,好像奇跡般癒合起來。
執拗地箍著手臂,子使勁往他懷裏鑽,「顧宴,你甩不掉我的!永遠都別想!因為我給你生了個兒!嚴白說,長得像你小時候,聰明可,古靈怪——顧宴,看在兒的份上,給我一次機會,彌補的機會。」
顧宴雙手向背後,正要去撥開的手,手掌剛到的細腕,突聞這話,頓時整個人石化般僵住。
林楚楚撲在他懷裏,著,自然到他的震驚了。
凌可憐的臉蛋從他前抬起,人哽咽地解釋:「原本,我是想找個機會,直接把兒帶給你看的……可你實在太——」
他實在太絕了,絕到恨不得此刻死去。
所以再也忍不住了,現在就要告訴他!
就不信,連兒的存在也不能讓他稍稍回心轉意!
如果真是那樣,就完完全全地,可以死心了……
顧宴垂眸,盯著,心臟怦怦跳,似要鑽出嗓子眼。
雖然心裏早已有判斷,可當親口告知,這種猝然而來的震驚還是讓他呆愣了!
林楚楚見他這副反應,心裏稍稍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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