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問，將顧宴整個人弄得僵住了，幽深暗沉的眼眸盯著，夜下，英俊的面龐浮起明顯慌張逃避的神。

林楚楚瞧見了。

不打算再給這人迴避的機會，沒等他開口，便著追問：「事實都這麼明顯了，你不會還想否認吧？阿宴……我，我現在的況你也看到了，就是這樣的……要說這些年是什麼支撐著我堅持下來，只有你——是你，讓我堅持著這些年既要奪回家產，又要照顧兒，還要時刻注意我媽的狀況，我真的……」

微微落下眼睫，回憶起這些年所的苦，自己都忍不住心疼自己。

思維有些混，突然不知該如何表達，停頓了瞬，重又抬頭。

「這幾年，即便我們分開了，可在我心裏，你依然是存在的。每當我覺得快要支撐不下去時，我就想著，如果是你，是你遇到這樣的況，你肯定會堅持到最後……」

林楚楚停下腳步，眸凝定地注視著他，「阿宴……我有些累了，想要有個依靠，讓我短暫歇息，也想有個聲音，在我堅持不下去時，給我鼓勵……」

嚨不知何時又開始哽咽，酸的刺痛佔據心，眼地盯著男人，微的手指握住他寬厚的大掌。

顧宴垂眸瞧著。

眼底搖曳的淚，好像硫酸一般，腐蝕著他的心。

剛才那一瞬，他的確差點口而出——說不，不可能。

還在國外時，他就說過，兩人一起生活可以，但不要指他再次上。

這話到底是真話，還是為了故意遏制自己而說的違心話，他自己心裏清楚。

事到如今，做都做了，再否認也的確太矯了。

顧宴沉默，薄微抿，在林楚楚殷切的凝視中蓄積了很久，才終於鼓起勇氣，反握住的手，將微微拉近。

高大拔的軀俯低，他緩緩收手臂，將人迎面抱懷中。

「好……」下頜擱在人肩頭，他低沉輕的嗓音伴隨著夜風，一起擊著耳，「以後，我做你的依靠，我給你鼓勵。但我更希，你不要這麼堅強，有什麼問題麻煩，可以給我。」

林楚楚被這番話震驚的，從他懷裏抬起頭來，錯愕驚訝地盯著，好像不認識他一樣。

顧宴已經完全拋下過往，完全正視自己的心，也毫不掩飾對的憐惜心疼了——於是，坦然迎視的眸。

「顧宴……」呢喃出聲，眼珠緩緩梭。

顧宴無奈地勾，笑容清淡卻寵溺。

「怎麼了，不是你問我，還不你麼？現在這個回答，不滿意？」

林楚楚搖著頭，還是發不出聲音。

看著他的笑，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有多久，沒看過這個男人不帶嘲諷，發自心的笑意？

一個大男人，偏偏生了那麼好看的，他笑起來時，兩邊微微上翹，似溫，似寵溺，似邪魅，似高冷——

那種風華魅力，沒法形容。

林楚楚看得愣住，沒有回應這個回答是不是滿意的。

但已經無需回答了。

答案早已在兩人心間。

****

顧宴帶著林楚楚踏足醫院附近的一家餐廳時，傑克早已經站在桌邊等著了。

「顧總，飯菜都準備好了。」

「嗯。」

顧宴拖開座椅，讓林楚楚落座。

楚楚吃驚不已，看向他問：「你讓傑克先來點菜了？」

顧宴微微蹙眉，點點頭應了句。

但其實，傑克哪裏是來提前點餐的——他簡直是來監視人家做菜的。

林楚楚著實了，沒有去細看他的神，坐下對他激一笑，便拿起筷子用餐。

還趕著回醫院陪媽媽的。

顧宴知道急，但還是提醒道：「醫院那邊不會有事的，安排了人看著，你吃慢點。」

「嗯，我是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了不知道吃東西嗎？」男人不悅。

莫非他不來，今晚就繼續著？

傻不傻？

「在病房獃著，就顧著擔心我媽了，沒覺得。現在聞到飯菜香，才覺得好好。」

這也是實話。

人家焦慮張的時候，怎麼會急得生理需求。

顧宴看著吃，也覺賞心悅目，自己倒沒怎麼筷子。

林楚楚急急忙忙吞下幾口后，突然想到什麼，又落下筷子，「對了，一一呢？你怎麼安排的？知道我回來了嗎？」

顧宴瞧著，臉有幾分不滿，「你現在想起兒了？」

楚楚懺愧，「是，回來后慌慌張張的，都忘了那小丫頭。」

「沒事，上午跟著白薇薇，下午我讓梅姨接回去了。你等會兒吃了飯，不如回去洗個澡，陪陪。」

林楚楚也想陪，可略一估算這來迴路上耽誤的時間，又皺眉搖頭了。

「還是算了吧，要麼讓梅姨收拾下我的服，等會兒差人送到醫院來，把一一也帶來，我陪玩會兒。晚上，你跟一一回去睡吧，這邊我守著。」

顧宴心裏卻不是這麼安排的。

「你一個人可以？」

「當然可以，還有醫生護士呢，看護也在。」

見他沒說話，林楚楚明白他心裏的想法，臉出些許無奈，「你一個大男人，留下也不能做什麼吧？能一個人遭的罪，何必非得兩個人著？你昨晚能留宿醫院，我都很激了。」

「那好吧，明天早上我給你送早餐來。」

「嗯！」

兩人終於冰釋前嫌，合好如初。

顧宴其實有很多話想問。

比如，當年離開他後知道自己懷孕時的景。

還有們姐妹是如何斗過左荃的。

以及，又是怎麼下定決心要帶著兒回來，與他相認的。

這些問題，在他心裏早已盤桓著了。

只是之前兩人沒合好，他沒有立場詢問這些。

林楚楚很快吃飽，看向他皺眉：「你怎麼不吃？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

「沒有，我不，主要是過來帶你出來吃飯的。」

林楚楚正在，聞言，手上作一頓，緩緩落下。

瞧著男人，臉頰不自覺地泛起紅暈，出些許。

「阿宴……說實話，這一幕像做夢一樣，我都沒想到，你會突然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