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研究表明,人在憤怒的狀態下,力氣會變得格外大,甚至能夠達到平時的三到四倍。
下一局開球,初中部是發球方,言念是發球手,「砰」的一聲直接把球打到其中一個生的臉上,對方閃躲不及,徑直倒地,流了兩行鼻。
其餘的三個人趕忙把同夥扶起來。
「你怎麼這樣啊?故意的是不是!」
言念:「你們故意在先,別以為年紀大,就可以欺負年紀小的!」
「就欺負你怎麼著了?!」
那個人扔掉了排球,越過網子揪住了言唸的領子。
場麵一度混……
……
籃球場。
打完上半場,江霆收了手,趕忙看向言念方纔站的方向,奈何已經沒人了。
江霆便皺了眉,眸梭巡著四周,看了很久都沒有看到言唸的影。
這丫頭是走了?
不是讓等著他的嗎。
「江霆學長……」
一個紅著臉的小學妹遞過來一瓶水。
江霆沒接,也沒看對方長什麼樣子,嗓音淡淡的,「謝謝,不用了。」
「他不要,我要了,謝謝啊!」
張帆毫不客氣接過孩子手裡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哎老江,你在看誰呢?」
「……沒什麼。」
江霆的眸還在若有若無環顧場外。
現在沒下課,難道那丫頭找的男同學玩去了?
雖然他也知道言念邊的好哥們不,不過那些男生都沒他長得帥,也沒他對好才對。
正想著,上廁所回來的陳碩一邊提子一邊笑,「隔壁的排球場,咱班的生和初中部的幾個小姑娘打起來了,場麵那一個壯觀啊!」
聽到「初中部」三個字,江霆二話沒說朝著隔壁跑。
陳碩一愣,隨即扯著嗓子吆喝——
「老江,還有下半場呢!不打啦?」
徐況傑拍了拍陳碩的肩膀,「他肯定不打了,找他媳婦兒去了。」
畢竟在某人眼裡,媳婦兒可比籃球重要多了。
……
江霆趕到排球場,打架的場麵已經被製止住了,兩個班的班主任都來了,各自帶著各自的學生,打算去辦公室批評教育。
當事人言念同學,經過江霆邊,不聲看了他一眼,慌忙低下了頭。
丟人啊!
為何每次自己狼狽的樣子都能被他看見。
江霆牢牢鎖住言唸的影,看那張小臉沒什麼傷痕,服也沒怎麼樣,暗自鬆了口氣。
不過話說回來,這丫頭怎麼不就同高年級的打架,以為自己是哪吒有三頭六臂?
周圍還有幾個看熱鬧的同學,指著班主任離開的方向,竊竊私語。
江霆走過去詢問,其中一個對他解釋道:
「那個初中部言唸的,好像是把排球打到了高中部的臉上,對方讓道歉,也不道歉,然後幾個人就打起來了。」
江霆皺了眉。
言念不是主找茬的子,通常都是人不犯,不犯人,許是對方先找事,所以才忍不了的。
隻不過,他相信,並不代表張天柱會相信。
張天柱本就不待見言念,現在那丫頭又惹了事,估計會把臭罵一頓。
思此及,江霆的眸底浮現出縷縷的擔憂和關切。
……
果不其然,把幾個人到辦公室的張天柱,第一件事就是對著言念破口大罵。
「言念!你不給我惹事你不姓言是不是?!」
「對方先找茬的。」言念癟,幹嘛每次都先找。
「你給我閉!」
張天柱一聲淒厲的咆哮,言念不不願低下頭去,心想不跟他計較。
張天柱看向其他三個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還沒等丁寶怡開口,其餘的兩個生趕忙指著言念——
「就是先找事的,把球砸高中部臉上的,都是言唸的錯,老師我們是無辜的。」
「你們有病是不是?!」
言念狠狠瞪了回去。
「明明是們先攻擊我,們也想把球打到我臉上,是我躲得快好不好!」
「嗯,老師,我可以證明言念說的是真的!」丁寶怡站在言念這邊。
「行了行了!」
張天柱一個頭兩個大,不耐煩揮了揮手。
「你們三個都回教室去吧,言念不準走,去打掃育部的材室,今天的課不用上了!」
「老師,你沒有資格剝奪我上課的權利吧!」
「嗬,我是你班主任,在學校我就是你老子,我不讓你上課就是不準上,現在快點滾去打掃材室!」
正好校長昨天還找他,讓他找同學打掃材室,張天柱正愁不知道找誰纔好,現在借著懲罰的幌子,不找言念還能找誰呢。
「我不去!」
言念綳著臉,一字一句。
丁寶怡在旁拉了一下言念,讓稍安勿躁,「老師,我和言念一起打掃吧,這件事我也有錯,準確的說,言念沒錯。」
「丁寶怡你給我滾回去!」
這一次,張天柱是鐵了心隻懲罰言念一個人,新賬舊賬一起算,他早就忍言念很久了!
言念抿了抿角,垂落在側的拳頭用力地。
「你是班主任,還是級部主任,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從我剛來這個班開始,你就因為我學習不好,對我差別對待,也是,像我這樣的差生,隻會影響你的績效工資罷了。」
「閉!」
也不知是不是中了張天柱的心裡話,張天柱直接打斷了言念,指著言唸的眼睛。
「你現在去還是不去?不去的話,新賬舊賬,我立刻給你爸爸打電話,讓他過來學校一趟,然後勸你退學!」
言譽銘把言念送到這裡,不容易。
學校不能主開除學生,但是被勸退,也就如同開除一樣的質了。
言念想起頭頂已經冒出白頭髮茬的言譽銘,鼻頭一酸,這才忍著沒同張天柱杠,接著不不願去打掃材室。
可育部的材室是什麼樣子呢?
暫且不說那些雜無章的,單單就是滿地和滿桌的灰塵,要把這裡打掃好,至需要一個下午的時間。
是至。
言念快愁死了……
蹲在地上,手裡拿著一塊抹布,地麵越越臟,覺這些活兒一輩子都乾不完,實在是憋屈得很,便甩掉了手裡的抹布,自暴自棄哭了起來。
嗚嗚咽咽的聲音,回在偌大的材室,小小的一團,肩膀在抖。
要不是張天柱拿言譽銘來威脅,纔不會跟他投降。
正想著,一雙白乾淨的帆布鞋出現在麵前。
言念一愣。
抬眼看過去,看到一張悉的俊逸出塵的臉,如風如月般,清潤人。
言念吸了吸鼻子,「你怎麼來了?」
「……笨蛋。」
江霆嘆了口氣,在麵前蹲下來,修長的手指了眼角的淚。
「跟你說過多次,逞能。」
「可是我忍不了!」
「在沒辦法變得強大足以對抗你看不順眼的人時,不想做的事,忍著去做,不想說的話,忍著去說,不想看的人,也要忍著去看,自古至今社會都是這樣,你不強大,所以公平也就不會屬於你,就算你滿心委屈也沒人會在乎。」
「哼……你就會說些大道理來教育我。」
言念有點聽進去了,低著頭,長長的睫上掛著眼淚。
從江霆這個角度看到紅紅的鼻尖,一時間哭笑不得。
罷了。
這丫頭他也不指變得多強大多優秀,反正,不被人欺負就很好了。
他捧起的小臉,注視著,「不過上帝也是公平的,給了你一副不太靈的腦袋,給了你一個不太和善的班主任,但也給了你一個像我這麼好的男朋友,你應該知足的。」
男朋友?!
言念拂開他的手。
「你、你纔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嗎,那我走了——」
說完江霆就起,言念這才急了,「喂」了一聲,趕忙扯住他的服。
「別走,我承認你是我今天一天的男朋友行不行?」
江霆憋著笑頓住了步子。
止住了笑意,這才重新看向。
「說說吧,張天柱又給你什麼懲罰了?」
「他讓我打掃整個材室……」
「沒了?」
「嗯……」
「不抱怨的話,三個小時之就能完,」江霆說,「抱怨的話,天黑你也完不。」
說完,他已經行起來去拿拖把了。
看他開始幹活了,言念也站了起來,把地上的抹布撿起來去洗乾淨……
……
兩個半小時過去了。
原本髒差的材室,煥然一新。
如果隻靠言念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是不行。
多虧了有江霆在。
他在行上幫助,也在神上鼓舞。
渾沒勁了,言念靠在桌子上,懶洋洋瞧著旁的人,「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居高臨下,小姑娘沖他笑笑,那笑容帶著幾分討好,幾分真誠的激。
「傻樣兒。」
江霆了的頭髮,在麵前蹲下子。
「累了一天,走吧,揹你回去。」
有人要揹,沒有不上去的道理。
言念也記不清這是江霆第幾次揹了,不過,這個男生的後背讓越來越有安全,越來越覺得踏實。
以後嫁給他的人,一定會很幸福吧!
「我今天還想去你家裡寫作業哎。」言念歪著腦袋,眼底含著促狹。
心裡想什麼,江霆一猜就知道了,「是想去我家裡寫,還是想讓我給你寫,嗯?」
額……
聰明如他。
言念咳嗽了兩聲,「都想。」
「我有什麼報酬?」
「讓你親還不行嗎?!」
「就隻給親?」
「不然你還想幹嘛?對了,你現在沒事了吧?」
「什麼?」
「你上次不是說你快死了嗎……」
江霆已經反應過來是哪個上次了,削薄的了。
「整天哪有那麼多想死的時候?」
「反正不管,我今天很累,實在是不想做作業,既然你是我一天的男朋友,就幫我寫了作業吧,行不行嘛!」
「……」
看樣子他的用就隻是做作業。
江霆同學瞬間覺得,自己這個一天男朋友當得有點憋屈,不過還是背著言念往水榭花園的方向走去。
玄關,一雙士靴子映了眼底,讓江霆皺眉。
把言念放下來,一轉眸便看到了沙發上坐著的裴金玲。
江霆不聲擋在言念前。
奈何已經晚了。
裴金玲微微瞇起眼睛,眸如利劍般了過來,「這丫頭是誰?」
還沒等言念自我介紹,江霆主開了口:「是我做家教的學生,父母今天有事出去了,暫時到我這裡做作業,一會兒送回去。」
他嗓音淡淡,麵容也是平靜。
裴金玲冷嗤了一聲。
「我裴金玲的兒子,竟然跑出去給別人做家教?說出去被人笑掉大牙了!」
「……」
後的言念抿了抿角。
不喜歡這個阿姨。
麵相很淩厲,不好惹的樣子。
不過,好像是江霆的母親。
江霆沉了臉,看向言念,「你去我房間等我。」
「哦……」
言念不是傻子,別人家的家事,一個外人手的好,所以就趕忙離開案發現場,往江霆房間竄。
裴金玲的目一直梭巡著言念,眼底多了幾分危險的亮。
江霆在沙發對麵坐下來。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我來看看你到底搞什麼名堂!給你聯絡了國的學校你不過去,哈佛你也不去,你可別告訴我,你不打算繼承你爸的公司!」
「……」
江霆沒說話。
知子莫若母。
裴金玲注視著他,「上次你打電話跟你爸說,怕兒媳婦跑了,該不會就是這個丫頭吧?你可別走錯路啊兒子,這種生配不上我們江家,許家的兒安晴,我覺得你倆可以——」
「夠了。」
江霆打斷了裴金玲的話。
「我的人生,我想自己走下去,從小到大,我的每一步都是你替我安排好了,我已經十八歲,年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
「你這是什麼話?!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還太年輕,不是腦子一熱,是要建立在經濟基礎上的,必須門當戶對!」
「冠冕堂皇的門當戶對,其實你隻是怕公司被我哥或者我爸的私生子搶走了,僅此而已。」
「啪——」
江霆話音剛落,裴金玲一掌打了過來。
清脆的聲響。
「這是我教你跟你媽我說話的態度嗎?我不管你到底喜歡誰,我隻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把你所有的事都理好了,然後跟我去國!」
「…我不去。」
「由不得你!一個星期之後,我就把你在附中的學籍轉到國的學校去,到時候你不去也得去!」
裴金玲狠狠說道。
好不容易安排好的一切,把他教育很優秀的人,怎麼可能讓他在十八歲就由著自己的子來?!
江氏集團,誌在必得。
手機響了,是裴金玲的,是一個地產大亨給打來的電話。
裴金玲眸一閃,看向江霆,「我過幾天再來找你,這幾天我還要忙我的事。」
說完就接著電話出去了。
……
偌大的房子,靜到了極致。
臥室的門開了,言念從裡麵走出來。
輕手輕腳,目所及之是沙發上的江霆,垂著眸,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睛,臉上有個鮮明的五指印。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方纔在他的房間裡麵,也能聽見外麵激烈的爭吵聲。
言念走到了江霆麵前去。
江霆一直低著頭。
他不說話。
這是言念第一次看見這般模樣的江霆。
無助,孤獨,冷冽,沒有安全,沒有希,也沒有。
他整個人都黯淡下來了,帶著一支離破碎。
看得難又心痛,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江霆哥哥……」
「……」
他終於抬眸,那雙眸黑漆漆的,眼底忽明忽暗。
「你還好吧?」言念注視著他,咬了下。
看他沾染著五指印的臉,讓言念心裡悶得難,就好像被打的人是。
江霆從嚨深「嗯」了一聲,接著又把頭低下去了。
他的世界封閉了起來。
四麵八方都無路,沒有人可以進來。
可是。
言念想進。
真的想進這個男生的世界。
進去了還想駐足,還想紮,還想佔領他心裡一塊位置。
於是乎張開兩條的小胳膊,抱住了他整個人,學著他平時的樣子,親親他的額頭,親親他的眼皮,親親他高的鼻樑,親親他傷的臉。
任何人,再強大,所向披靡,都會有傷的時候。
任何人,在傷的時候得到真誠的安,心都會好很多。
「別難過了,我在家裡也和我爸媽吵架的,尤其是我爸,你也知道我爸爸那個人的脾氣吧,他生氣起來,是真的把我當男孩子打的,你都不知道,我小時候——」
「言念。」
兩個字,讓言念剩下的囉嗦嚥了回去。
這兩個字從江霆裡說出來,帶著一點微微的沙啞和鑒定。
「如果我去國了,你會等我嗎?」
啊……
言念臻首皺眉頭。
這件事,看得出來對他很重要。
「我,我不知道……」
實話實說,是真的不知道。
畢竟還這麼小。
他和之間年齡差有點大,若是江霆去了國,遇到更好的人了,說不定也不會等著了啊,到時候還傻乎乎等著他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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