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第一縷,漫上天際。
宣平侯府迎來不速之客。
宣平侯一看是顧長平,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長平,怎麼樣,找到小七了嗎?”
“侯爺都知道了?”顧長平不答反問。
“這麼大的事,瞞得住嗎?”
“陸公子醒了沒有?”
“你問他做什麼!”宣平侯急得臉都綠了,“快說,小七找到了嗎?”
顧長平搖搖頭。
“我又回墓地細細找了好幾遍,沒有人,否則,也不會耽誤到現在。”
宣平侯一怔,半天沒回過神來。
“侯爺!”
“啊?”
顧長平嘆了口氣道:“去石府要人吧,這個時候也只有這一種法子,石家欺侯爺太甚!”
宣平侯聽到這話,頓時怒了,可不是欺人太甚嗎?當他宣平侯府都是死人嗎?
“來人,備馬!”
“侯爺!多帶些隨從,免得吃虧!”
“吃虧?小七要有個三長兩短,老子和他拼了!”宣平侯怒氣沖沖地走出去。
不消片刻,一行人浩浩的離開侯府,為首的宣平侯著服,腰配長劍,打馬沖在前頭。
顧長平看著他們走遠,翻上馬,一夾馬腹,業已走遠。
回到顧府,齊林急急迎上來,“爺?”
顧長平擺擺手,“先備水,我要沐浴。”
齊林憋著一肚子話,忙去準備熱水。
熱水備下,顧長平了服往他懷里一扔,“不用在這里侍候,讓廚房備些飯菜,一會府里有人來。”
誰來?
齊林頂著一腦門子問號走出凈房,低頭一看,這才發現爺扔給他的是件里。
奇怪,爺的外呢?
齊林領命去了廚房,再回到院里時,院里齊刷刷站著四人,個個垂頭喪氣,跟死了爹娘似的。
顧懌見他來,問道:“爺呢?”
齊林指指里頭,“在凈房。”
“都進來吧!”顧長平的聲音在里面響起。
顧懌:“阿硯兄弟,爺咱們進去。”
阿硯朝一旁的史家兩兄弟看一眼,率先走進屋。
顧長平此刻已經換了干凈裳,坐在書案前,見他們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找了半夜,還是沒找到靖七,你們那邊怎麼樣?”
阿硯一聽這話,連連后退數步,若不是顧懌出手扶住他,他真能一屁跌坐下去。
“大人!”
他著聲道:“我們這頭找了整整一夜,都沒見著石虎的人。現在,現在該怎麼辦?”
阿硯徹底的慌了。
顧長平吹著茶碗里的熱氣,“我已經去過侯府,讓侯爺去石府要人,別的暫時沒有好辦法。”
“大人!”
阿硯撲通聲跪倒在地,紅著眼眶道:“求大人替我家爺作主,我家爺……要有個三長兩短,靖家的天就塌了。”
顧長平皺眉道:“阿硯兄弟,靖七是我的學生,我便是想為作主,也得先找著人。”
“走,我們也去石家要人。”史明一拳砸在案幾上。
“去石家要人,天子腳下,他還沒王法了不!”史亮氣憤填膺。
顧長平走到阿硯跟前,彎腰將他扶起,“如果石家要不到人,不妨去順天府尹,事鬧得越大,你家七爺的安全才多一分,這個時候是真顧不了那麼多了。”
阿硯眼前一亮,對啊,利用家的人找七爺,勝算更大些。
他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顧長平一把將他拽住:“你去人微言輕,讓陸懷奇和你妹子一道去!”
“我這就去求表爺!”
頃刻間,偌大的書房只剩下主仆三人,齊林一臉狐疑道:“爺,為什麼讓阿蠻也去?那丫頭能頂什麼事?”
顧長平淡淡看一眼,“你見著人哭,會如何?”
“……”齊林撓撓頭。
會死!
“齊林,你親自去吳府給靖大報個訊。”
“是!”
“國子監那頭再派個人去!”
“好!”
齊林走出院子,回頭看了眼書房門。
事沒個著落,不應該先瞞著嗎,怎麼爺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呢?
……
書房里,顧長平開口的第一句話,把顧懌嚇得眼睛都直了。
“靖七沒事,我把安頓在李妃那里;石虎和他隨從死了,我殺的。”
“爺,你這是……”
“我想用這兩人的失蹤,把這京城的天掀過來。”
顧長平臉上出奇異的表,側頭看著顧懌,進他的眼眸中:“這事……該收網了!”
顧懌:“……”
他的心,撲通撲通都快跳出口。
爺這局,玩大了!
……
吳府,宅。
靖若素正歪在炕上,盤著帳冊,旁云碧姨娘遞過一盅燕窩,“大,先用吧,涼了就腥了。”
靖若素接過時,珠簾一掀,吳誠剛像陣風似的沖進來,云碧姨娘忙笑著迎上去。
“爺剛走,怎麼又……”
話說一半,吳誠剛已經將人往邊上一掀,“若素,阿寶出事了!”
靖若素手一,燕窩差點傾翻,“你快說,我家阿寶出了什麼事?”
“阿寶他……被石虎擄走,下落不明,這會侯爺正在石府大鬧呢!”
“什麼?”
靖若素子一晃,人直的往后倒過去。
“若素!”
“大!”
兩道聲音喊出的同時,吳誠剛和云碧姨娘都沖過去扶住,順氣的順氣,掐人中的掐人中。
靖若素幽幽轉醒,一開口,眼淚就飆出來,“我的苦命的弟弟哎!”
“大,這會不是哭的時候,找人要啊!”云碧姨娘勸道。
靖若素猛的回神,掙扎著從炕上下來,在房里跟個沒頭蒼蠅一樣轉了幾圈,六神無主地沖吳誠剛泣道:“爺,怎麼找啊!”
吳誠剛也是急得不行,想了想道:“走,先見到侯爺的面再說!”
“爺,爺!”
吳誠剛的小廝在外間喊話,“大事不好了,侯爺和石尚書打起來了,侯爺把石尚書的額頭砸了個,石尚書當場就暈過去了。”
這一嗓子喊的,讓夫妻二人心驚跳,還沒作出任何反應時,又聽外面人喊道:
“陸表爺帶著七爺的丫鬟阿蠻,去順天府尹喊冤告狀了!”
吳誠剛驚得目瞪口呆,一個個都瘋魔了不。
“若素,那咱們……”
他偏頭一看,覺自個人已經連站都站不穩了,臉簡直像大病一場,連都是灰白的,只聽喃喃道:
“兇險了,阿寶兇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