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天,的。
靖寶與徐青山并肩而行,徐青山走幾步路,就打幾個噴嚏,靖寶聽不下去,把手爐往他懷里一塞。
“你焐著。”
“我不冷!”
不對啊!
錢三一不是說,適當的示弱,可以引起娘娘腔的同?
徐青山忙改口道:“嗯,這鬼天還真冷的。”
他說話聲音一貫不高,低低沉沉的,這會子還帶著一點啞,果然出幾分弱來。
靖寶想著這人對的好,放了聲音道:“那個葉家姑娘長什麼樣?”
“娘娘腔,你別誤會,我可從來沒和見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葉家姑娘一定長得不錯,你要不要……”
“長得不錯我也看不上,是我二叔一廂愿的事,我二嬸還覺得我得娶個文靜的,最好是讀書人呢。”徐青山一邊說,一邊拿眼神瞄靖寶。
靖寶原本想勸他和葉姑娘多接接,好讓他真正見識到姑娘是怎麼一回事。
若真能相中,也不必在上蹉跎歲月。
算了,和這人沒法子談。
說話間,便到了醫務室,排了一長溜的隊,靖寶見一時半會不到徐青山,忙道:“你先排著,我回去做完題再來接你。”
“接你”--兩個字明顯取悅了徐青山。
他挑了挑眼,“去吧!”
靖寶得了令,撒就跑,哪知檐下有冰,一刺溜,竟了一跤,不等徐青山去扶,人已經站起來,拍了幾下屁,又跑了。
徐青山心中那個甜啊,跟喝了似的。
瞧瞧,娘娘腔為了來接他,摔一跤都不喊疼。
真是堅韌啊!
“好丟臉!”
靖寶用手著屁,好在爬得快,應該不會有人看到吧!
……
從寒風中回到堂,靖寶凍得手都僵了,用力的著手,把手熱后,才提筆算題。
雖然耽誤了些時間,但不耽誤卷,完卷,趕拉著汪秦生,去接徐青山。
汪秦生又拉上了錢三一,錢三一說不能放過高人,于是,就變四人晃晃結伴而行。
徐青山一看他們來,咧出個笑容,沖他們招招手。
四人見他一臉神,不知深意,忙湊過去。
“謝良說了,我這病是凍出來的,只需在熱熱的水里泡上一泡,出一大汗便可痊愈。”
徐青山呼吸深了些,“我有個提議,晚上等人睡著了,咱們溜去孔廟泡溫泉如何?”
高朝眼睛一亮:“泡完溫泉,我要吃烤羊!”
錢三一:“最好還有幾壺燙得熱熱的黃酒!”
汪秦生不敢說話,扭頭去看靖寶,只見這人瞪著兩只眼睛,整張臉都白了。
“文若?”
靖寶回神,沖徐青山瞪眼道:“你別瞎說,哪有這樣的治病的法子?”
話音剛落,只聽謝良的聲音不高不低道:
“你這質和剛剛武生的一模一樣,實火太旺,腎氣充足,需要瀉火,天天用熱水泡腳,若有條件,可用艾草煮了水,泡澡。”
靖寶:“……”
哎啊喂,打臉好痛!
靖寶:“還是不行,我不習慣和別人一道沐浴。”
錢三一一臉不滿:“靖七,你怎麼跟個娘們一樣,一點都不爽快,你有的東西,我也有,他也有,是男人都有,稀奇啥?”
“就是,不過就是大點,小點,細點,點而已。”徐青山用胳膊蹭了蹭靖寶:“放心吧,我不和你比,你最大。”
“就這麼定了,出了事,我兜著!”高朝一錘定音。
泡個溫泉還嘰嘰歪歪?
有病!
“……”靖寶薄張開又閉上,閉上又張開,最終抿一條板直的線。
無話可說!
……
此刻無話可說的,不是靖寶,還有齊林。
齊林看著那香噴噴,熱呼呼,不稠不稀的粥兒,不得不承認,這個娘不拉嘰的小白臉,是個了不起的人--
不僅把爺的心給勾走了,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違,的用一碗粥來回應爺。
回應吧!
回應吧!
顧府和靖府一道斷子絕孫得了!
“給我盛一碗!”
齊林心不甘,不愿的拿起碗勺,盛了一碗端到他家爺面前。
顧長平品了一口。
“味道還不錯,給老夫人盛一碗去。”
齊林心里埋怨,手上勤快,盛了一碗放進食盒,親自給老太太端去。
再回來時,房里多了位客人。
蘇秉文把藥包往桌上一放,“人幫你看著了。”
“怎麼樣?”顧長平笑問。
“你還裝?”
蘇秉文用手指點點顧長平。
他原本還奇怪呢,好好的,這人為什麼非要讓他去謝家藥鋪抓藥,一打聽,原是昨兒個人上了門。
“是個標致的,子也很利爽,沒有閨中小姐那些造作,你放心娶回來吧!”
顧長平問:“除了子利爽,還有別的沒有?”
蘇秉文想了想,“這倒沒在意,那藥鋪雖然不大,但人多,謝姑娘忙個不停,我便是想多問一兩句,也不上話。”
“你看,對抓藥的人如何?可有貴賤之分?”
“倒是個和氣的,我特意多給了二兩銀子,還特意追了出來,把銀子還了回來。”
蘇秉文笑道:“你這府里,就缺這麼一個人,麻利的把人娶回來,人家姑娘條件不差,父親是太醫,家中就一個,又姓謝,還懂醫,真不愁嫁不進高門。”
顧長平喝著粥,一聲不吭。
蘇秉文踢了踢他腳尖,“不啊,兄弟,一句話!”
半句話也沒等到,顧長平顧左右而言他,只說:“你呢,可有什麼想法,還是打算跟念梅相依為命?”
蘇秉文:“好好的說我做什麼,正說你呢!”
“我……”
顧長平笑了笑,“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妁之言,我無父無母,只好你這個做兄長的幫弟弟多留一份心。明兒你帶念梅一起去藥鋪,讓念梅與接接,看看對孩子有沒有耐心?”
“為何要這麼麻煩?”蘇秉文不解。
“有些人,外表瞧著樣樣好,里什麼樣,咱們一概不知,一輩子的事,豈是兒戲,我不想盲婚啞嫁,我得試試。”
“你……”
“你忍心見我娶個母老虎回來?”
蘇秉文看著他,怔了半晌后,言又止,幾番猶豫后,一聲嘆息:“子懷,你真的放下婉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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