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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探花多嬌媚》 第二百七十章逢場作戲

 因為前花園那一出,靖寶哪里也不敢去,乖乖的坐回小廳。

 好在剛剛這麼一會,小廳里的人都跑得不見蹤影,也算安靜。

 不一會,便有丫鬟來請席。

 酒席設在暖閣,靖寶走到門口,轉待道:“你們自去吃酒喝茶,不必管我,天冷了,多喝幾杯酒暖暖。”

 硯卻不放心,“爺,阿硯吃完飯,就在這門口等著,爺出來喊一聲就。”

 靖寶見他堅持,只得點點頭。

 “今兒客多,爺喝幾杯。”阿硯又待。

 “我不是貪杯之人,只喝一杯應應景。”

 暖閣里,擺著四張方桌,丫鬟把靖寶領到打頭的一桌,靖寶抬眼一看,不知是笑,還是該哭。

 國子監所有監生都坐在這一桌,高人和王淵并肩朝南做主位,侯府這麼安排,也不怕這兩人鬧起來,把桌子都掀了?

 “靖七,你坐我邊上來!”錢三一熱招呼。

 靖寶坐過去,“今兒個騙了多銀子口袋?”

 “說什麼呢?”

 錢三一然惱怒,一臉的義憤填膺:“我是那種人嗎?銀子在我錢爺眼里算什麼?算個屁!”

 靖寶:“……”

 靖寶拿眼睛去瞄汪秦生:他怎麼了?刺激了?

 汪秦生心虛的陪了個笑,笑中還帶著幾分酸楚:該騙的都騙了,就惦記著你的了,文若,你可要小心。

 靖寶完全沒有領悟出汪秦生的笑里藏了這麼多的深意,問道:“我們這一桌,就六個人嗎,還兩個啊!”

 錢三一丟給靖寶一記刀眼:這小子是不是傻,高朝和王淵兩個坐著,誰敢跑這桌來找不自在?

 “一會青山兄說要坐過來!”汪秦生道。

 靖寶一聽,頓時沒了食,這會是真的不想看到徐青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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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呢?他坐哪里?”問。

 汪秦生指了指暖閣后頭的小廳,低聲道:“先生坐主桌,剛剛王國公夫婦也來了。”

 靖寶激靈了一下,隨即意識到王淵和樸真人來侯府拜壽,并不是瞞著家里胡鬧,這本來就是國公爺的意思。

 皇后生下兒子,兒子雖不居長,卻占一個嫡字,將來是皇位的第一繼承人。

 王國公是想趁著這機會和定北侯府一笑泯恩愁,畢竟定北侯府在新帝心里,占著一席之位。

 就算籠絡不,也能把從前的舊怨消弭消弭。

 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好!

 靖寶拿眼角去看王淵,見這人坐得板板正正,完全不像在國子監那般吊兒郎當樣,不由心里嘆,這國公爺也是有幾把刷子的,否則不可能把兒送上皇后的寶座。

 只是……

 靖寶收回視線,慢慢拿起面前的茶盅。

 后宮之爭,便是前朝之爭。

 皇后的背后王公國府,蘇婉兒的背后卻是蘇太傅和顧長平,如今兩人坐在一個桌上,會不會也像他們這桌一樣,看著無波無浪,實際暗流涌

 ……

 靖寶猜錯了。

 暗流涌是形容年輕人之間的較量,而王國公這般城府深的,得用另外四個字形容:逢場作戲。

 國公爺穿一寬袖冬袍,眉宇之間三道深紋,鼻翼兩道淺紋,顯然是思慮過度。

 他微微笑看著顧長平,眼神卻十分犀利。

 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

 原來老皇帝還在時,這個顧長平不顯山不水,只在國子監教書育人,自己還真沒把他當回事。

 哪知,蘇婉兒做了側妃,他又因為曹明康一事,代刑部尚書之職,這就讓人不得不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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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蘇妃如今式微,只要顧長平坐穩刑部尚書的位置,這兩人就能對兒的后位產生巨大威脅,再加上一個長公主府……

 居安思危。

 只有早早的讓皇帝立下太子,東宮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恰好兒子非要到定北侯府來拜壽,他索就趁著這機會和老侯爺親近親近。

 孤掌難鳴,他得為兒,為王家拉攏越多的人越好。

 “小兒在國子監給顧祭酒添麻煩了,這杯酒我敬顧大人。”

 “國公爺客氣!”

 顧長平舉杯與他,“王淵近日安份守己,學業上頗為上進,沒惹什麼麻煩。”

 王國公道:“就你還夸他,這孩子頑劣之極,常常給我惹麻煩,我有時氣得,真恨不得拿鞭子他。”

 “孩子大了,打不得。”

 “是啊,打不得,罵不聽,你說該怎麼辦?”

 王國公話峰一轉,試探道:“不如就勞煩顧大人再費費心,收他為弟子,管上一管?”

 “我年時,也常常輕狂又任,惹蘇太傅生氣,國公爺不必放在心上,孩子大了,自然而然就明白父母的苦心,會慢慢懂事的。”

 顧長平連話茬子都不接,“來,我敬國公爺一杯。”

 “來來來,喝酒!”

 王國公打了個哈哈,扭頭向老侯爺笑道:“侯爺,一起干了這杯,從前我家小子混,做得那些混事,你可別放在心上!”

 “不會不會,我們家那位犯起混來,我也想親手把他掐死。”

 定北侯端起杯子,笑得見牙不見眼,“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一代管一代,我老了,管不了,就隨他們年輕人去折騰吧,左右還有他娘老子!”

 王國公一聽這話,脊背瞬間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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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的意思是:你們怎麼斗怎麼斗去,他是決計不會出手的,至于小一輩的要幫誰,他管不著。

 老東西!

 誰不知道你家徐青山和公主府那位好得能穿一條子,他幫誰,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王國公到底老巨猾,不道:“老侯爺,該管的還是得管,否則這幫小崽子們豈不是要爬到咱們頭頂上去?”

 老侯爺臉變了變,活了這麼久,怎能聽不出這話里警告的意味。

 這時,顧長平輕笑道:“老侯爺的壽辰,何必聊那兩個不懂事的小崽子添堵,來,老壽星,這酒我替先生敬您一杯。”

 “干了?”老侯爺挑眉。

 “干了!”

 顧長平一仰頭,遮住了眼中的一抹利

 王國公想為兒王皇后拉攏人,目的在立太子的事上。

 定北侯明擺著不想摻合其中。

 新帝剛剛登基不足兩年,王家人已經在為太子的事,這家人的野心與蘇婉兒一樣,著實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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