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馮秀才聽完祁昀的話，二話沒說就應了下來。

他是個爽朗的，笑起來也格外燦爛，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回道“旭寶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孩子，我本就是喜歡教書的，只是誰都喜歡教個聰慧機靈的。只要祁二管我吃住，那他去哪里我就能跟去哪里，不妨事的。”

還有半句話，馮秀才沒有明說。

他如今是仕途無了，馮秀才家境殷實，不愁吃穿，也就不再考。

可是不考歸不考，心里頭總會有些不甘心。

旭寶是他見過最聰慧的孩子，在馮秀才看來，未來不可限量。

這樣的學生一輩子能帶好一個就是功德。

再退一萬步，祁昀的家底和本事不用多說，十里八鄉誰人不知在他家當西席待遇也是不差的。

聽聞又生了龍胎，回頭旭寶長大些，那兩個孩子又要啟蒙，算下來，十年無憂，去京城自然是沒問題。

祁昀卻不會關心馮秀才的初衷，他能跟著走是最好不過的事，家里能有個知知底的西席是極好的，祁昀便立刻了人來，擬好了文書，商量好了月銀，和馮秀才簽了下來。

摁完手印，馮秀才就不再是私塾的先生，而算是祁家的西席了。

祁昀很大方的給了他一百貫，讓他能給父母有所代，馮秀才在心里慨這祁家當真財大氣，一百貫尋常人家賺十年都攢不下來，人家隨手就出了，半點心疼都沒有。

可這也給了馮秀才信心，家境殷實的總好過朝不保夕，他這也算是給自己找了個靠譜的東家依靠了。

等離開了馮秀才家，祁昀就去了一間茶鋪。

不過他沒帶上鐵子，而是讓他先去看放榜，早早到前頭，不然府衙那里的榜單太大，人太多，只怕站的遠了認不出。

等鐵子去了，祁昀才坐著馬車去往茶鋪。

城里面的茶鋪不多，算下來也不過五家，其中有三家還是祁家產業。

這次石天瑞選的便是祁家茶鋪，祁昀到的時候，正看到石天瑞在專心致志地聽著書。

前面臺子上坐著的說書先生格外投，都進了深秋，還是拿著一把紙扇，一青衫，另一只手拿著板子，說的是個新書。

祁昀沒出聲，站著聽了聽，就聽出這說書先生說的是富貴夫妻伉儷深的故事。

人家夫妻深，偏偏有不宗族長老著男子納妾，可男子是個耿直的，又格外珍重妻，最終有親人終眷屬，一世一生一雙人，羨煞旁人。

這其實算不得什麼新鮮故事，就是說書先生說的十分彩，尤其是講那些宗族長老的迫切又險惡的臉刻畫得淋漓盡致。

只是祁昀覺得里頭的一些細節格外蔽又悉。

比如男子到家中嫡母迫害，又比如嫡親兄弟刺殺，還有個仙給了男人神藥，救他起死回生

祁昀雖不知道這些到底是誰傳出來的，可他也沒有阻攔的打算。

既然能傳播開來，就證明上面有人縱著，聽聽也無妨。

只不過自家娘了仙，這還是讓祁昀開心的。

等這段書完事兒了，祁昀就走向了石天瑞。

石天瑞其實也能聽出其中有所暗示，可他卻不聲，心里有計較，臉上一片平靜，甚至在祁昀走過來時還能保持笑容，沒有毫異。

可不等他過去打招呼，就見到鐵子急匆匆的從外面跑進來。

石天瑞本想著起和祁昀見禮，瞧見鐵子，他便了手，沒有開口。

祁昀就看向鐵子，道“怎麼樣”

鐵子了兩口氣，而后才大聲道“恭喜東家，三爺中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