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是貪吃,而蕭元白則是吃的很挑,尋常廚子很難他的眼。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個吃得慣的飯莊,蕭元白就常常來了。
祁明瞧著他,不由得道:“既然蕭兄這般喜歡,不如去請這廚子每日單獨做一份送去府上。”
蕭元白則是淡淡回道:“不一樣,這菜必須要吃新出鍋的,差一一毫都不,而這火候尋常人家的灶臺不好燒出來,一定要火候把握得好,時機掌握得好,還要這菜式從切菜到出鍋,中間各個工序一不差,才能有最好的味道。”
祁明聞言有些驚訝:“沒想到,蕭兄對吃這般有研究。”
蕭元白被夸了句,卻沒有什麼得意之,而是平靜道:“談不上研究,好罷了。”
用吃當好,蕭大人果然與眾不同。
祁明笑了笑,這時候他的菜也端了上來,祁明這才了筷子。
兩人在吃飯時都沒有說話,一直到吃完了,小二撤了盤子又端來了香茗,祁明這才道:“之前的事,我代家兄謝謝蕭兄。”
蕭元白則是抬眼瞧他:“何事?”
祁明回道:“便是之前有人說我二哥謀取暴利之事。”
一說起這個,祁明就有些氣惱。
金陵醉熱賣其實是惹了不人的眼,畢竟誰都不傻,自然能猜出祁昀在其中拿到了多利潤。
因著有華寧在,故而尋常人家是不敢同祁家板的,可是總有人眼紅,氣人有笑人無的多得是,于是便有人直接寫了折子告到了楚承允那里。
說起來,用這種事麻煩皇上其實有點可笑。
可是祁昀的弟弟是員,為者可以經商坐賈,但是于百姓謀利終究為士大夫所不齒,真的牽扯到祁明上也是說不清楚的。
當時蕭元白便站出來給自家說話,這才讓楚承允輕輕放過,這事兒祁明一直記在心里。
不過蕭元白卻不是個隨便領功的人,他淡淡道:“與我關系不大,是因著之前天氣最熱的時候,北地大旱,你二哥給朝廷捐出銀錢三萬貫,這才無人能說祁家的是非。我當時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哪怕沒有我,你二哥也能平平安安。”
三萬貫?
祁明一愣,他顯然是沒有聽說過自家二哥的這件事跡的。
不過轉念一想,這事兒祁昀是做得出來的,且不說三萬貫如今對于祁昀而言已經不算什麼,單單說在祁明心中,祁昀原本就是個為國為民的輝形象,也就沒什麼奇怪了。
可是蕭元白看得更清楚些,他很明白祁昀這麼做的好。
不僅僅能洗清楚上所謂的商賈為富不仁的名聲,還能保全了以后沒有人用祁明的出說事兒,一舉兩得,這三萬貫花的值。
蕭元白也在心里佩服祁昀的當機立斷,畢竟三萬貫也不是小數目,這人能悄無聲息的把這件事做的完滿,到現在都半點風聲不,著實是厲害。
想到這里,蕭元白不由得道:“他若仕,必為能臣干吏,三郎你有這樣的兄長,是你的福氣。”
祁明正在心里慨著自家哥哥心懷大義,同時他也明白蕭元白給自己出頭單純是為了維護自己,故而這會兒聽到蕭元白的話后,祁明立刻回道:“能與蕭兄為友,也是我的福氣。”
這話說的直白,卻格外舒心。
蕭元白不由得看向了祁明,而后輕輕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候,有人從門前經過,看到了蕭元白和祁明,立刻站住了子,對著兩人笑著行禮,然后就是一連串的恭喜送到了祁明面前。
祁明一愣,而后就聽那人說起了賜婚之事。
當時杜安宣旨的時候,門大敞四開,再加上宣旨太監的嗓門本來就大,而送圣旨來的陣仗不小,祁昀府邸附近可不是什麼高門大戶,而是多為商賈之家,也都樂意去聽個熱鬧。
而商人的最是利索,消息傳得可比祁明走的都快。
就這麼一會兒,京城里幾乎都傳遍了,尤其是那些宦人家,幾乎都知道孟家和祁家結親了!
這可是個能震驚不人的消息,許多人本來不及去想其中,就先找法子去和祁明聯系了,想要搞好關系,以后也能搭上孟家的船。
只是這對祁明來說,卻不全算好事。
就像現在,突然冒出來了個不認識的人對他祝賀,祁明就有些無奈。
蕭元白當機立斷,付了賬后拉著祁明離開飯莊,兩人一起上了蕭家馬車。
那些人或許還敢跟祁明套近乎,但是這蕭家不同尋常,輕易不能得罪的,故而見這兩人上了馬車后,想要過來說話的人也只瞧瞧,有些可惜的散開了。
祁明則是長出一口氣,準備跟蕭元白道謝。
就聽蕭元白對他道:“恭喜。”
祁明下意識的拱手回禮,而后反應過來,抬眼問道:“蕭兄你不覺得意外嗎?”
蕭元白神淡定:“既定之事,有何意外?”
這次到祁明驚訝了:“……你也知道?”
“嗯,我家與孟家有遠親,要說起來,你們親后還要喊我一聲表哥。”蕭元白瞧了瞧他,“怎麼,你不知道?”
祁明:……
不知道。
全天下都知道我要親了,就我自己不知道……
而兩家結親的事確實是在京城里掀起了不小的風,許多人驚訝孟家能把兒低嫁,還有更多人羨慕祁明的好運氣。
連帶著祁昀的生意都好了很多。
不過并沒有人當著祁家人的面說什麼,心里羨慕就是了,當面說人家高攀的才是傻了。
當然,京城這塊地方從來都是人多是非多,兩家結親之事不過被人說了幾日,就漸漸平緩下來。
這天,小素一大早就敲了敲臥房的窗欞,對著里頭道:“主子,秦管事派人來說,老爺和夫人的船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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