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境通往聖京的道上,一隊兵押解著銀虎和一眾匪徒,慕瀾瑾騎著馬,兩個將領則是跟著一旁。
至於劉培源則全程陪在後面那輛馬車旁邊。
那馬車裏,風卿瑜百無聊賴地依著車窗,看前面的慕瀾瑾。
慕瀾瑾也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風卿瑜,又看了看駕車的向洪,眉頭皺。
他們倒是如願一起回京了,只是那山匪竟然跟著來了。
晚上,走了一天的車隊終於休息了。
慕瀾瑾打馬到了馬車旁邊,看著劉培源道:「去吃點東西吧,這裏給我。」
「是。」劉培源不放心地看了眼馬車,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他現在可是一步也捨不得離開這馬車裏的人啊,沒辦法,誰這馬車裏的人是他的保命符呢。
打發了劉培源,慕瀾瑾又看向向洪:「你也去吃點東西吧。」
向洪看了眼慕瀾瑾,卻是不,直到風卿瑜出來,「去吧!」
向洪這才躬下了馬車。
慕瀾瑾看著向洪的背影,眼眸微瞇:「為什麼要帶他來?」
風卿瑜沖著向洪的背影揚了揚下:「你不覺得他聽聽話的嗎?」
換了份,以前邊的人肯定是不能用了,這人品行還不錯,還有些修為,又因為愧疚一直也還算聽話,倒沒覺得不能留的。
慕瀾瑾皺眉,有些不放心:「可他是山匪。」
風卿瑜不以為意:「他現在認我為主,自然跟以前沒關係了。他若是犯錯,我定不會饒他的。」
慕瀾瑾不想再跟說向洪的事:「今晚可能要歇在馬車裏了,晚上可能有些涼,我一會兒讓他們送條薄被過來。」
風卿瑜噘:「睡覺的時候,你不過來陪我嗎?」
慕瀾瑾無奈道:「人多眼雜,不方便。」
風卿瑜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什麼,反正還有幾日就到聖京了。
兩人正說著話,便見那邊向洪拿了個包子去給銀虎了。
坐在囚車裏的銀虎,看到向洪顯然驚得不輕,連忙一把抓住他的手:「向洪?」
向洪拍了拍他的手,將包子塞到他手裏。
銀虎抓著包子,又抬眸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你怎麼會在這兒?你沒被抓嗎?」
向洪看了眼銀虎,嘆氣道:「之前兵攻寨的時候,我被砍了一刀,之後我就逃下山了,後來被一個姑娘給救了,這姑娘正好是這次跟他們一起進京的人。」
銀虎朝向洪說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坐在馬車沿吃包子的風卿瑜,愣愣點頭:「你沒事就好。」
說著又看向銀虎:「那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知道老三去哪兒了嗎?」
向洪晃了晃腦袋,將那天發生的事大致講述了一遍:「三當家要了那年,我就再也沒見過三當家,也沒見過那年了。」
銀虎想了想,便猜到那年就是他們說的世子了,嘆了口氣道:「聽說那個世子死了,後面那個棺木里裝的就是他的。」
向洪震驚地看了眼那棺木,眸子突然變得灰黯無比。
他果然還是出事了。
銀虎看著向洪皺眉道:「如今你有什麼打算?」
向洪抬眸看了眼銀虎:「我打算以後就跟著救我那個姑娘了,以後是主,我是撲,大當家,抱歉我這次不能救你!」
他現在已經是姑娘的僕人了,他不能因為自己的行為害了姑娘。
銀虎深深看了向洪一眼,默默點頭:「我知道,我怪你。不過你若是有機會查下老三在哪兒,這次的事因他而起,我無論如何也得找他報仇。」
向洪也恨銀虎害死了那年,點頭道:「好,我幫你查。」
向洪說了一句,便轉回馬車了。
銀虎看著向洪的背影,默默啃著包子。
向洪回來,慕瀾瑾便走了。
風卿瑜什麼也沒問向洪,便回了車廂。
一夜無眠,第二天大家繼續上路。
……
聖京城,大街小巷的茶館里,如今正說著世子爺擒匪喪命,以及小將軍報仇雪恨的事。
不出一日,整個聖京城便都傳遍了。
「聽說了嗎?王世子死了!」
「不是吧?是那個聖京第一男王世子,他怎麼死的?」
「聽說去北境剿匪,被匪徒給殺了。」
「真的假的,這些匪徒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連王世子都敢殺!」
「可不是嘛?聽說慕小將軍大怒,一口氣便將那北境匪窩給一鍋端了。聽說連他們的大當家都給押解回京了。」
「哎呦,端得好。他們敢殺世子爺,這端他們的窩都是輕的。」
「這王也可是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你說著王爺以後可怎麼辦啊?」
「真是可憐啊!」
皇宮。
風肆野聽著李榮的稟報,角輕揚。
梁先生的說書能力果然是強,現在梁先生可不再是以前那樣單槍匹馬了,底下收了好些個徒弟,這不僅給人說書,還幫著別人散消息賺銀子呢。
雲初涼見他心不錯,笑道:「可是表哥和老七要回來了?」
風肆野笑著瞄一眼慕瀾瑾送來的書信,算著他們到的時間:「快了,應該跟你生產的日期差不多。」
雲初涼著肚子笑道:「我這可不一定,說不定提前,也說不定推后。」
還有十二天才到預產期呢,當然預產期不到可能就生了,也有可能預產期到了也還得等。
風肆野將攬到懷裏,了的肚子:「希他能乖乖的,順順利利的出來。」
雲初涼倒是不擔心,可是一直都有鍛煉的,就算是懷孕了也經常散步,練瑜伽,覺得順利生產應該沒什麼問題。
「表哥他們什麼時候回京?」雲初涼看著風肆野問道。
這次回來他們應該就能親了吧。
風肆野笑道:「應該還有四五日就能到了。」
雲初涼揚眉笑道:「可能等他們回來,我就要生產了。」
「我會陪著你。」風肆野垂首輕吻了下的額角。
「好。」雲初涼窩到他懷裏,其實也有些忐忑的,尤其是做了那樣的夢,他若是能陪著,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晚上,雲初涼睡之後,雪燼潯便找到風肆野。
「有事?」風肆野皺眉看著雪燼潯。
雪燼潯將一封信遞給風肆野。
風肆野看到那信封上的神殿標識,連忙接過看了起來。
看完信上的容,風肆野的臉並不好。
雪燼潯皺眉:「你打算回去嗎?」
風肆野看了眼雪燼潯,突然運起玄力將信燒了灰燼:「我不回去,這件事我自會向他解釋。」
雪燼潯有些擔憂地看了眼風肆野:「此事事關重大,你若是不回去……」
風肆野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再大的事,也沒有和孩子重要。」
說著,又緩了聲音:「你若是要走,我讓人送你。」
雪燼潯聞言看了眼他們的寢宮,眸子晃了晃:「我陪你。」
風肆野眸中閃過一抹容,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
回了房間,風肆野拿著帕子了雲初涼額上的細汗。
可能是懷六甲,好像特別怕熱,每天能出不汗。
想著臨近生產,風肆野連批奏摺的心思都沒有了,洗漱之後,便上床抱著睡了。
……
四天後,慕瀾瑾一行,終於到了聖京城。
一進聖京城,他們便被百姓給圍住了。
「就是這個人,他就是那什麼大當家,是他殺了世子殿下!」
「就是這個土害死了世子殿下,大家給我砸,狠狠地砸死他!」
「砸死他!」
幾個人一吆喝,立刻劈頭蓋臉的臭蛋,爛菜葉便朝銀虎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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