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肆野和雲初涼看到鳶翎黛給小殤殤塞玉墜,頓時都驚得要站起來。
可是還沒等鳶翎黛把玉墜塞到小殤殤手裡,太皇太后就一把奪了那玉墜,然後嫌棄地看了一眼:「這玉墜倒是不錯,就是小了點兒。」
說著將那玉墜丟到桌上,看向劉公公:「把哀家給太子準備的滿月禮拿來。」
劉公公連忙拿著錦盒,笑著躬:「早就給您準備好了。」
太皇太後接過那錦盒,從盒子里拿出一條滿翠的翡翠珠串,然後掛到小殤殤脖子上,笑著點了點小殤殤的小鼻子:「這是哀家特意留給你的,念恩,承煦,辰曜他們都沒有。」
不得不說,太皇太后這禮可是狠狠打了鳶翎黛的臉了。
他這一條滿翠珠串,可是隨便一顆都比剛剛拿出來的玉墜要值錢多了。
其實太皇太后倒不是故意要辱鳶翎黛,這珠串是一早就準備好了的。自從風肆野讓夏景芝將承煦帶回州,雲初涼又救了念恩,還治好了的頭風,便一直記得他和雲初涼的好呢。
所以這次小殤殤滿月,特意選了份最重的禮,這不是正好撞上那人送些不上檯面的東西,剛好也看不慣,才有剛才那一出。
太皇太后弄這一出,原本心驚的風肆野和雲初涼倒是默默鬆了口氣。
還好,要不然小殤殤大力士的事就要暴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不過這古代人都迂腐的,萬一覺得小殤殤跟旁的孩子不同,傳出什麼不好的傳言,那就麻煩了。
更何況如今小殤殤還是皇儲,這樣的份更是不能出一點兒岔子。
鳶翎黛倒是沒見覺得被打臉,本來這玉墜也不是送給孩子的滿月禮。只是用這玉墜來試探一下,沒想到卻被那老妖婆給攪黃了。
雲初涼看了眼鳶翎黛那憤世嫉俗的樣子,心裡還是不放心。起走到太皇太後邊接回小殤殤:「多謝皇祖母和母后給小殤殤的滿月禮,小殤殤沉手得很,還是臣妾來抱吧。」
太皇太后看出的張,倒是將小殤殤放回到手裡:「你仔細著些,剛出月子也不要多抱孩子,讓嬤嬤他們抱著就是。」
「是。」雲初涼上應著,可是小殤殤抱到手裡,卻是誰也不捨得給。
抱著孩子回到風肆野邊,風肆野安地輕輕拍了拍雲初涼的手,又冷冷看向鳶翎黛。
鳶翎黛沖著風肆野笑了笑,倒是識趣地回了自己座位。
上面的一些小曲,全都落了底下朝臣們的眼裡。
大家紛紛猜測著太后和皇上皇后的關係可能不太好,倒是太皇太后頗得皇上信任。
說來倒也不稀奇,這太后之前一直住在廟裡,從小就沒跟皇上在一起過,即便是親生母子,這麼多年不在一起相,也會淡的。
倒是太皇太后之前一直不支持皇上,可現在皇上繼位,倒是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而且剛剛還給小太子送了重禮。
這太皇太后比起太後來可算是會做人多了,難怪皇上和皇后更喜歡太皇太后呢。
一場滿月宴,便在大家的揣測中結束。
雲初涼抱著小殤殤跟風肆野一起回了同心殿。
「以後別讓抱孩子。」一回同心殿,風肆野便跟雲初涼道。
雲初涼知道他說的是誰,跟著點了點頭:「我知道。」
鳶翎黛那個人居心叵測,肯定不會讓小殤殤的。
風肆野看了看沙,臉有些泛白:「你帶著小殤殤好好休息,我去理公務。」
說著,在雲初涼額上應了一枚輕吻,便轉離開了。
雲初涼看了看風肆野的背影,又看了看那沙。
快午時了!
雲初涼給小殤殤餵了,哄小殤殤睡著之後,便來冰凌:「看好太子,不要讓任何人接近太子。」
「是。」冰凌連忙躬應了。
雲初涼整理好服,便出了同心殿。
沒有去找風肆野,而是隻去了鳴宮。
鳶翎黛聽到雲初涼來找,揚了揚眉,放下茶盞:「讓進來。」
「是。」宮應了一聲,便出去請人了。
很快,雲初涼便進了屋。
鳶翎黛朝屋裡的宮揮了揮手,宮們便立刻退了下去。
「坐。」鳶翎黛一臉和藹地看著雲初涼,看著像是十分和善的樣子。
雲初涼瞇著眼睛,冷眼看。
從第一次見面,就是這麼看的,雖然從不天真的以為會是個溫和的人,畢竟能就這麼丟下自己兒子二十年的人,心不可能不狠。
不過不知道的是,一個人可以這麼惡毒,惡毒的連自己的人,孩子都不放過,可是比老虎還狠毒的人。
雲初涼走過去,坐到鳶翎黛的對面。
鳶翎黛角揚了揚,拎起茶壺就要給雲初涼倒茶,卻被雲初涼搶先了一步。
「我來。」雲初涼拎起茶壺,給鳶翎黛倒了杯茶,接著又往自己茶杯里倒茶。
鳶翎黛盯著那茶杯里的茶,揚了揚眉,卻是沒有要喝的意思。
雲初涼倒是大咧咧,像是不怕下蠱似的,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聽說你給風肆野下了蠱。」
鳶翎黛似乎是沒想到會這麼直接,愣了下之後便笑起來:「怎麼,你今天也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
雲初涼目深深地盯著,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不懂,一個孩子做錯了什麼,才能讓一個母親下這樣的毒手。
鳶翎黛眸子晃了晃,突然邪肆地看向雲初涼:「他做的最錯的事便是上了你。」
雲初涼生氣了,不忿地冷笑:「他上我,這些不都是你安排的嗎?這結果不就是你一手造的嗎?這不是他的錯,若說這是錯,那也是你的錯。」
鳶翎黛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所以,我在彌補我的錯誤,我在補救。」
雲初涼倏地皺眉,厭惡地瞪著鳶翎黛:「你補救什麼?你給他下蠱,讓他每天痛不生,這就是你的補救?他是你兒子,那是你親生兒子,你怎麼忍心?」
鳶翎黛揚了揚眉,淡然道:「你也說他是我親生的,是我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我怎麼可能會害他?所有的痛苦都是短暫的,用不了多久,他就不會痛了。」
「什麼意思?」雲初涼本聽不懂的話。
鳶翎黛抬眸,嘲諷地看一眼:「只要他徹底忘記你,他便不會再痛。」
雲初涼聞言心裡一突,猛地從凳子上豎了起來:「你對他做了什麼!」
鳶翎黛看著,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原來他沒跟你說嗎?」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雲初涼徹底怒了,再也沒心思跟打什麼馬虎眼,一把抓住的襟,將扯了過來。
鳶翎黛像是沒想到會突然,愣了下,才淡然地揮開雲初涼的手,拎起茶壺給添茶:「氣大傷,你不是剛出月子嗎?」
雲初涼一不,就那麼氣勢洶洶地瞪著。
鳶翎黛倒是不想瞞,沖笑了笑道:「你難產那天,他來求我給你解蠱,我便給了他那隻蠱蟲。我跟他說吃了這蠱蟲,便會忘記此生至,他沒有任何猶豫地便吃了。你放心,除了在忘了你之前會痛不生,這蠱蟲沒有任何其他副作用。」
「你這個瘋子!」雲初涼再也待不下去,一分鐘也不想在這裡多待,想要立刻回到風肆野的邊去。
雲初涼轉就要走,卻聽鳶翎黛在後道:「記住,只有讓他忘了你,他才不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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