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園。
現在是上班時間,所以園區的客人比較,不們都在懶洋洋地曬著太,偶爾聽見游客在遠了自己兩句,那些也是緩緩抬起尾搖一搖算作是回應。
河馬池邊的岸上,穿工作服、頭戴草帽的林阿吉正把大半塊西瓜舉過頭頂,聲音故作嚴厲地對面前一只頭上斷了角的河馬訓斥道:“坤哥我都告訴過你了!這是山的西瓜!你怎麼又開始欺負人家了!”
旁,一只屁上有白斑的河馬正搖晃頭腦地看著林阿吉,剛想走過來吃那半塊西瓜,卻被“坤哥”猛然瞪來的眼神,嚇得矗在原地不敢上前。
“走開!坤哥你走開啊……”
林阿吉聲音越來越弱,原來是坤哥張著大呼哧呼哧地朝拱了過來,只見對方被拱得微微晃兩下子,手中那半塊西瓜也剛好滾落了下來,掉進了坤哥的里。
“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啊!”
林阿吉氣得上前就要掰開坤哥的,卻見這頭坤哥的河馬直接一個轉鉆進了水里,那對又圓又大的鼻孔頓時噴出來兩條水柱,潑得渾都是,那黑乎乎的兩只小眼睛似乎還在嘲笑著對方。
“好你個死阿坤!今天我非給你看看!”
林阿吉正想好好教訓對方一番,卻看見不遠圍欄邊有人朝自己招手,待看清來著后,那本來板著的臉也立刻笑起了兩個酒窩,一路輕快地跑向了對方,笑道:“良善哥,你怎麼來了?”
此時的陳良善臉上掛滿了凝重,他趴在圍欄邊,小聲道:“阿吉,我有話要和你說。”
直接敏銳的林阿吉很快就察覺到了對方的緒不對,于是也放下手頭工作,帶著對方來到了園區自己的那間小小宿舍。
關上了門,林阿吉問道:“良善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縱然一路想了萬千開場白,但此時面對林阿吉那清澈明亮的目時,陳良善也終于是到了一心安,這心安的覺也令他不再去琢磨任何的借口、緣由,他只是低聲道:“我殺人了,就是昨天晚上的事。”
一震驚浮現在了林阿吉的眼眸,然而很快,對方的回應卻出乎陳良善的意料。
“那麼,你殺的那個人……是惡人嗎?”
陳良善顯然沒料到對方會是這樣的反應,在經過短暫的思考后,他堅定地回答道:“是的,那個人劉建民,他曾經害得許多人家破人亡,是個大惡人!”
林阿吉思忖片刻,卻問道:“良善哥,那你會不會有事?”
“我……”
林阿吉急切地問道:“嗯!那你現在安全嗎?會不會有事啊?”
此時,林阿吉這樣的反應也使得陳良善心中到一陣暖意,他本以為當對方聽見自己殺人的啥消息,會與正常人一樣,表現出該有的恐懼、責怪,甚至逃跑等舉。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林阿吉只是在一瞬間的震驚過后,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問自己是否安全。
陳良善艱難地點點頭,但隨后又道:“阿吉,我現在暫時安全,但是也許警察很快就會找到我的頭上,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但我想提前與你說的是,如果……如果你在這件事上幫了我,那麼你也許……也許同樣會面臨到作偽證的危險。”
僅僅是那麼一瞬間,陳良善看見對方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張的神,但林阿吉最終還是堅定地點點頭,回應道:“我不怕!你需要我做什麼?”
許久,陳良善只覺自己到陣陣的哽咽,潤的眼眶似乎都能覺到一溫暖的覺,而當他堅定了信心,打算告訴林阿吉一切時,卻發現自己與對方的雙手,竟不知何時地牽在了一起。
……
“來電管家提醒您,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或已關機,留言請按1……”
徐天南暗罵一聲,隨后掛斷了電話,就在今天一早上的時間,他都在撥打陳良善的電話,但無一例外的,收到的全部都是來電管家的提示音。
雖然徐天南知道對方一旦開機就會收到自己撥打電話的短信提示,但他還是每過幾分鐘,就忍不住地朝對方又一次撥打過去,但是得到的回復卻始終是那個冰冷的機人的聲音。
就在他剛掛斷電話沒多一會,自己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而屏幕上那個來電顯示的名字,則正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陳良善。
“良善!”
徐天南立刻接起了電話,急切地問道:“你在哪呢?”
電話那頭傳來陳良善尷尬的笑聲,只聽對方回應道:“這……呵呵,說起來真是不好意思,昨晚我喝大把手機摔了……我這剛買了一個新手機,才打開就看到你給我打來了電話,這不就趕給你回過來了嗎?”
徐天南問道:“昨晚你不是在停車場和那倆大媽干了一架?怎麼回頭又喝起酒來了?”
對方似乎顯得很猶豫,隨后也是低了聲音問道:“天南,你真的想知道嗎?”
“嗯,你有什麼話都可以和我說。”
“好吧。”陳良善長嘆一口氣道:“我現在就在西城園,要不你過來找我吧。”
掛下了電話,徐天南仔細回味著對方所說的那番話,對方在這短短2分鐘不到的通話時間里,似乎并沒有表現出張,反而是仿佛有什麼尷尬的事令對方言又止。
會是什麼樣的事?徐天南在腦中反復琢磨著對方所說的那些話,突然也在這段對話中察覺到了一異常。
徐天南發現,對方在剛才一整段的通話中,都沒有詢問自己找他有什麼事,反而卻是很奇妙地以一種疑問句的形式,引導著自己去園見面。
想到這里,徐天南開車時的手都有點微微抖,這抑而痛苦的覺令他狠狠地扯下了脖子上的領帶。
此時,他也是盡力地平復心,口中不停地對自己念叨著。
“徐天南你在干什麼?你怎麼能做出這種‘有罪推論’的判斷,這不像你!這不像你!這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