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的聲控燈損壞多年無人維修,再加上這種舊樓四風,當徐天南二人剛黑走到6樓時,就聞到了一淡淡的粥香味從房間里傳了出來。
敲門過后,隨著一陣“噠噠”的拖鞋聲傳來,戴著圍的笑嫣然也是打開了門,看見來者時稍稍愣了一下,但還是很快笑著將對方迎了進來。
“喲,南哥你怎麼想著這會過來了,來來來快請坐,我這房子還沒收拾呢……”
徐天南走了進來,開門見山便直言問道:“嫂子,良善呢?”
“他還在里屋哄孩子呢,我去給你啊!”
笑嫣然為二人倒上一杯水,隨后走進了小臥室,沒一會便聽見了兩個孩子嘰嘰喳喳的笑聲,劉小玥像見到親人一樣跑出來,撲進了慕容水的懷里。
“天南?”
陳良善最后一個走出屋子,看著徐天南略顯詫異地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回想起之前與對方鬧出的種種不快,徐天南也是顯得有點尷尬,“聽說你出院了,我……想來看看你。”
陳良善言語輕松,就像開玩笑那般問道:“還在生我的氣呢?”
“唔?”
笑嫣然詫異地看著二人,問道:“老公?你們之前鬧矛盾了?我怎麼沒聽你講過?”
陳良善坐在旁邊,親昵地抓住笑嫣然的手,笑著道:“沒事,都過去的事了。”
徐天南對慕容水使了個眼,對方立刻心領神會,于是借口去陪孩子玩,便帶著孩子們走進了小臥室。
孩子們離開后,客廳只剩下了徐天南與陳良善夫妻二人,同時徐天南也能明顯覺得出,眼前的這對夫妻之間,關系竟變得比以往任何時間都更加親。
興許是陳良善告訴了對方,他想收養劉小玥的意愿。
收養了劉小玥,就等于擁有了監管孩子財產的權力,而對于長期飽貧窮煎熬的笑嫣然來說,這是一個擺在眼前最好的擺現在窘迫境的機會。
因此,徐天南也在笑嫣然的目中,看見了一份開心的笑意,而從對方的語言與坐姿來看,此時也是對陳良善百般順從。
這一刻,徐天南真正會到了慕容水曾告訴自己的那句話——貧窮,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
徐天南當然知道陳良善夫妻倆以前的關系,但是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原來金錢真的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陳良善見對方木然的樣子,再次很大方地問道:“天南,還在生我氣嗎?”
“哦?哦!”
徐天南回過神來,忙搖了搖頭,苦笑道:“怎麼會呢,我還想與你道歉,那天是我一時沖,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但是回去以后我想清楚了,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我若手去干涉的話,那是不對的,除非……犯法的事!”
徐天南故意將最后幾個字說得極重,但看陳良善卻依然還是那副神不驚的表。
良久,陳良善輕輕拍了拍笑嫣然的手,低聲道:“去看孩子。”
笑嫣然覺到這倆人之間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因此也是乖乖地走進了大臥室,關上了房門。
“天南。”
陳良善點上一煙,神自若地問道:“我從來都把你當作我最好的朋友,我也從來沒有怪過你,并且我知道,全世界可能除了我的家人以外,也只有你會希我過得好。”
徐天南點點頭,沉聲道:“那是自然,畢竟你當年是為我擋了那一架,使得你自己的人生才發生了改變。”
“嗨呀!”
陳良善笑道:“你這人啊!說這個干嘛,都過去多年了,我現在不也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