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馬蹄子胡同街盡頭,漠北政法大學。
校區外的不遠,是一棟四層的職工宿舍樓,其中1、2層為職工宿舍,3、4層為男職工宿舍。
慕容水這人天生不睡懶覺,力永遠都旺盛得猶如一只猴子,每天在距離上班還有足足1小時的時候,就按捺不住地爬上4樓,猛拍徐天南的宿舍門。
——“老大,天亮了!上班了啊!”
——“快一點,還有59分鐘就遲到了!”
——“我死了啊!”
……
就在這棟職工宿舍樓對面,開設著好幾家廉價的學生旅館,此時在一間旅館的房間,陳良善正拿著遠鏡,悄無聲息地看著街道對面慕容水的一言一行。
林阿吉包裹著一個大白浴巾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的頭發漉漉的,渾都散發著旅館贈送的廉價沐浴的味道。
“良善哥,我……我準備好了。”
陳良善回頭看了對方一眼,立刻把目又移回到了窗戶上,低聲道:“好的,穿上服準備走吧。”
林阿吉點點頭,彎腰穿服時,卻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鎖骨,剛才被種下的一顆小草莓,頓時面紅地道:“良善哥……”
“嗯?怎麼了?”
林阿吉一手捂住前的大浴巾,緩緩走到了陳良善的后,支支吾吾地道:“剛才你在我脖子上留下吻痕時……我看你那麼難……如果……如果……”
說到這里,林阿吉用力地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如果你真的那麼難的話,我……我愿意給你的。”
陳良善握住遠鏡的手微微一,嗓子里就如同冒出了火,好半晌才回應道:“阿吉,我對你做這些事,都是為了我們的計劃,但我深知自己是有家事的男人,我不能那樣對你。”
林阿吉此時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放開手中的浴巾,從后死死抱住了陳良善,的臉龐住對方,也聞到了對方上那男人特有的味道。
“但是……但是我愿意把第一次獻給你,獻給一個自己的男人……”
陳良善舉著遠鏡的胳膊僵直在了空中,一不,似乎在這一刻,對方上的任何部位,對他來說都是罪孽深重的事。
“阿吉,我深知自己對你的,但我也深知自己作為一個男人應有的責任,我們走吧……再過10分鐘徐天南就會出來了。”
林阿吉失了放開了手,但眼中卻充滿了對面前這個男人的依。
幾分鐘后,二人大搖大擺地走下了樓,在一樓大廳辦理了退房手續,隨后朝著路對面的一早餐鋪走了過去。
半路上,林阿吉小聲道:“良善哥,你確定南哥他們會來這里嗎?”
陳良善點點頭,“徐天南是個對吃沒有講究的人,但據我前段時間觀察,慕容水非常喜歡吃這家的豇豆包,所以他們每次上班前,他們都會來這家買早餐。”
“可是……”
林阿吉再次不放心地道:“我們這次制造的偶遇會不會太過于刻意了?”
陳良善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雖然吳巨的死亡現場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是一場意外,但這一切都是我布置出來的,我也清楚在這里面有一致命的缺陷。若是以徐天南的能力來說,我擔心會被他識破。”
一聽這話,林阿吉立刻就擔心道:“啊!那怎麼辦?萬一真的被南哥他們識破了,豈不是就會對你……”
陳良善搖搖頭,目很坦然地笑道:“自從我殺害劉建民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無法回頭了,也許將來我與徐天南之間的友破裂是早晚的事,但我了解他的為人,就算他再怎麼懷疑我,也絕不可能在沒有證據的況下對我刑訊供。”
林阿吉的目黯淡了下來,低聲道:“為什麼會變今天這樣,雖然我對南哥那個人不了解,但我能覺出,他是真心為你好的朋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陳良善輕嘆一聲,隨后在早餐店門口找了一座位坐了下來,沉聲道:“我和他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他是芒萬丈的刑事偵查學專家,而我……只能在自己的修羅場里殺出一條路,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每個人功的方式都不一樣。”
林阿吉擔憂地上前握住了對方的手,叮囑道:“那你答應我!千萬……千萬不能出事!”
陳良善點點頭,笑道:“放心吧,雖然徐天南很強,但我也絕不是那種被對方輕易抓住的人。”
很快,兩份早餐包就端了上來,正在陳良善二人吃著早餐時,就聽見了后慕容水那迫不及待的嚷聲。
“老板!10個豇豆包,3份豆腐腦打包謝謝!”
“老大,給你分4個包子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就買11個。”
“你趕的吧!我困死了,一會去辦公室睡一會……”
陳良善此時背對著徐天南,在聽到聲音之后緩緩轉過頭去,面驚訝的神道:“天南?”
看見陳良善,徐天南頓時打起了神。
“咦?你怎麼會在這?”
陳良善笑道:“昨天聽說這里有家鋪子轉讓,我就來看了看,然后……”
說著話,陳良善的目就看向了林阿吉。
林阿吉似乎顯得有點張,不敢直視徐天南的眼神道:“你……你好。”
“你們這是……”
徐天南剛想問出口,卻生生把后面的話吞進了肚子里。
因為他看見了林阿吉鎖骨的“小草莓”印記,同時還聞到了對方二人頭發中飄散而出的那招待所洗發水的味道。
陳良善竟然和這個人過夜了!
徐天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竟一步步墮落到了如此的地步,這還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為了家庭愿意付出一切的陳良善嗎?
徐天南覺自己必須做些什麼,于是道:“良善,聊會?”
“哦?好,好的。”
陳良善看見對方這嚴肅的模樣,便知道對方想與自己說些什麼,于是轉頭對林阿吉道:“你先在這吃著等我。”
“良善哥……”
林阿吉似乎有點擔心,剛想住對方,便發現慕容水突然坐到了自己邊,怪氣地道:“喲?你就是良善哥說過的那個養河馬的人吧?你好你好,初次見面。”
……
街邊的某個角落,徐天南一臉嚴肅地盯著陳良善道:“良善,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陳良善點點頭,“天南,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怎麼會變現在這種人?”
徐天南突然打斷對方道:“我知道上回在賓館吳巨的那件事對你打擊很大,但是不論怎樣,這也都不是你背叛家庭的借口!”
陳良善的頭漸漸低了下來,沉聲道:“天南,我現在想到那個家,就很痛苦,很難,未來的日子看不到希……不瞞你說,這段時間我很久都沒有回家了,我真的不知道未來會變怎樣……”
突然,徐天南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看了眼,發現是文四寶打來的,于是低聲道:“在這等我,我馬上回來。”
片刻后,徐天南掛掉電話后走了回來,看著面前的陳良善,長嘆一口氣道:“我現在有急事必須離開,但我希你……好自為之。”
待徐天南與慕容水二人離開之后,林阿吉走到了陳良善邊,很是擔心地問道:“怎麼樣?剛才有什麼破綻嗎?”
陳良善搖搖頭,“你表現的很好,應該沒有任何破綻,但是……但是徐天南這麼快就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說明警方已經對吳巨的死起了疑心了。”
“那……良善哥,你和南哥將來,真的還能做朋友嗎?”
陳良善眼眸低垂,心也顯得很是痛苦地道:“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