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天氣,怕是要落雪了……”
“爹爹,您當真不要嗎?娘親此次氣惱的,一眼都未往外頭瞧過,也不知曉爹爹您只著了一單薄的袍,若是娘親讓您在外頭坐上一夜……”
允南抖了抖小子,攏了上的披風。
“允南想想都覺得冷的慌。”
連瑾聿一口氣險些沒有提上來,他瞧著面前這個小小的影,有三分像圓圓,七分像他。
前些日子他不知為何會有兒子愚笨的想法!
便是瞧與他七分相似上,便能瞧的出來,這子也是與他毫無相差的,孩提時他可是父親母親最為頭疼的,更何況他自個兒的孩子。
果然,學的真真是到了髓!
“說罷,什麼條件!”
允南那雙烏黑發亮的眸子,亮的如天上的星辰,角咧開,挪著小短從石凳上下來,靠近爹爹,朝著他招了招手,在爹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接著昂著腦袋看著爹爹,“爹爹覺著如何?”
“允南覺著不是虧本的買賣!”
“您想想,允南可以將您帶進屋子里,還能幫著您好生的哄著娘親,就只這兩個條件,您都不答應嗎?”
“罷了,罷了,爹爹既然如此為難,那允南便自個兒進去吧。”
這模樣,像極了討價還價的商販,那副臉怎麼瞧都覺得礙眼的很,可偏生像極了連瑾聿孩提時。
口的憋悶只能生生的下,心中不停的催眠‘他的孩子,他的孩子!!’
“得,!”
背著子的允南聽到爹爹的話,發亮的黑瑪瑙珠子閃過一狡黠,接著捂著小腹滿臉痛苦,“爹爹……允南疼……”
連瑾聿真當他有了什麼,忙不迭的扔掉手中的暖爐將他抱在懷中,擔憂的問:“哪里疼?哪里疼?”
允南狡黠的沖著爹爹眨了眨眼。
連瑾聿提著的心這才放下,父子倆默契極了,當即抱著允南往屋子里沖,“快,娘子……允南怕是了寒了,肚子疼的厲害!!”
門口擋著的婆子也不敢耽誤了,一個個的趕讓開,屋子的門也從里頭打開,葉黎書面慌張的走了過來,直接從連瑾聿的懷中將允南抱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在塌上,接過玉竹拿來的暖爐焐著他的肚子,急的快要哭了:“可好些了?”
隨即吩咐道:“都愣著作甚,還不快去請郎中!”
“不必!”連瑾聿喊了聲,揮退屋的所有人,“你們都先下去吧,小公子無礙。”
葉黎書這才發現,方才還在外頭的連瑾聿已經進了屋子里頭,而允南面毫都不痛苦,父子倆還換了下神。
所以,父子倆串通好了來唬?
葉黎書心中的氣越發的盛了,直接起,朝著室走去,連瑾聿忙不迭的追了上去,不由分說的將人摟在了懷中,“娘子……娘子,你怎能如此狠心。”
冰冷的面頰在葉黎書的耳邊,冷的子有些發,心中的氣也消了些。
扭著子,可偏生摟著的人用的力道實在是太大,本掙不開,索也不了,沒片刻連瑾聿便覺到滾燙灼熱的淚珠滴落在他的手面上,燙的他心如刀絞。
松開懷中人,走到的跟前,用袖口一點一點的拭著,握起娘子的手,“娘子,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你不要哭,哭的為夫心都痛了。”
“是為夫的錯,為夫不該瞞著你,可那日什麼都沒發生,葫蘆也在的,我連理會都沒有理會,卻沒料到竟如此潑皮的來到了國公府,為夫心中只有娘子一人……我怎會想著納妾這種念頭……”
“娘子,莫要再氣了好嗎?”
“只要娘子不氣,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見葉黎書還是落淚,連瑾聿急的團團轉,隨即面誠摯的舉起手,“我對天發誓,此生若是負了葉黎書,便不得好死,死于……”
后頭的話,被一只白皙的手給捂住了。
桃花眼中氤氳著濃濃的霧氣,長長的羽睫上還沾著晶瑩的淚珠,落不落,如同梅花瓣,滴讓人瞧著就心疼難耐,這樣的可人就應當放在心尖上呵護的,怎能忍心讓掉一滴滴淚呢。
連瑾聿心中滿滿的都是自責。
是他做的不夠,才會惹得娘子總是落淚。
“我可是妒婦?”葉黎書哽咽著問。
連瑾聿忙不迭的搖頭,“怎會,我的娘子溫婉賢淑,聰慧客人,細心,怎會是妒婦?”
葉黎書嗔的瞪了一眼,隨即長吁了口氣,“罷了,妒婦便妒婦吧。”
“若是日后再有姑娘家來國公府鬧事,吵著鬧著說與連將軍有了關系,我便帶著允南與清安直接回尚書府,日后你別想再見著我們!!”
連瑾聿忙回好,將面前的人摟懷中,溫熱的吻了吻的發頂,心中趟過一片片的暖流,如同吃了餞兒的孩般,甜極了。
他的圓圓在為他吃醋呢!
真真是慘了這個會鬧小子脾氣的圓圓了,再也不像往日那般的忍了,也無需顧忌這個顧忌那個了,只要是不高興了,所有的緒都擺在面頰上,他樂此不彼的哄著。
這樣的日子真真切切的。
便是在冰天雪地的寒冬里,也覺著溫暖異常。
塌上的允南蹬著小短跑了過來,在爹爹與娘親中間,昂著小腦袋歡喜的笑著。
爹爹與娘親又和好了,真好!
然,還沒來得及歡喜呢,便被爹爹毫不客氣的拎到了一旁去,“去瞧瞧弟弟去,怕是要醒了。”
允南:“……”
當夜,允南再次被爹爹從被窩里拎出來時,他才發覺,爹爹白日里答應他的條件在他與娘親和好后,全然不作數了!!
明明答應了他的,要讓他與娘親睡的。
叉著腰憤憤不平的道:“爹爹,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爹爹這是耍賴嗎?”
連瑾聿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等你何時打得過爹爹了,再來與爹爹講條件!你要記住,在娘親的事上,是沒有任何條件可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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