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驚心
想起昨晚,伏秋蓮的角不就翹了起來——
醉酒之後的連清,怎麼說呢?
呵呵,是可的呀。
昨晚——
躺在牀上,連清很是傲的樣子,“不喝,這茶是苦的。”
你見過誰家解酒茶是甜的不?
暗自翻個白眼,伏秋蓮冷冷哼哼著,恨不得一掌把著自己角不放的連清給當小強拍一邊去,可是,手擡了幾擡,一則不捨,二則,多有點不敢吶。
要是被自家老爹曉得把醉酒後的連清拍下牀。
估計得和自己吹鬍子瞪眼了。
想著自家老爹的嘮叨,伏秋蓮忍不住彎了彎眉眼,雖然是顯的那麼嘮叨了幾分,而且來回的就那麼幾句,常常說的伏展強都要跳腳狂竄,可是,伏秋蓮卻覺得很是親切。
前世,倒是想要這樣的人嘮叨呢。
除了後來的導師,誰是真心爲?
便是導師,一開始也是沒把放在眼裡的。
還是後來自己現出對醫的價值和天賦,令的導師升起見獵心喜,慢慢的時間長了,才真正的接,並且一心一意的視若子弟……
而現在,伏老爺卻是不求回報的爲著自己。
雖然也會對著伏老爺報怨。
可唯有心裡清楚,是真的很開心有這麼個人的。
“唔,娘子,頭疼——”
“我幫你按按。”
“唔,疼,輕點。”
好,我輕點,“唔,娘子,你用點力呀,好難。”
“……”伏秋蓮對於翻個白眼,想揍人!
“呵呵,娘子,咱們有兒子了呢,娘子,謝謝你啊。”
乖,這纔是人話。
“娘子,你怎麼那麼能吃呢?看看你真饞,哎,這子,以後可怎麼辦啊,李氏說要讓我休妻呢,呵呵,我纔不聽的,是壞人——”
“娘,娘子,二嫂和我說,你今個兒出去和外頭的男人見面了嘍,嘔,娘子,我,我不信啦,娘子你那子,誰家忍得下你啊,也只有我吧,嗚嗚,大舅兄好壞,拍的我肩膀好痛——”
聽聽這話,七八遭的。
特別是聽到最後這幾句時,伏秋蓮氣的口直氣。
看著整個頭趴在上,閉著眼不時模糊不清的說上那麼幾句的連清,眼咪了又咪,手握了又握,鬆了又的,骨子裡是真有種衝,想著把人給直接丟到地下去啊。
去睡哪睡去,我管你我呢。
不過嘛,念在他沒信錢氏的話份上,還是別折騰他了。
伏秋蓮手在連清臉上來回,好像麪糰似的出各種的形狀,最後估計是手重了些,連清唔的一聲,“娘子,疼。”
“疼纔好,看你下回還敢不敢隨便聽別人的話。”
那個錢氏真真是可惡,竟然敢誣陷。
雖然錢氏說那個話的時侯肯定是沒有過來的,可不管怎樣,現在就是伏秋蓮嘛,心裡暗自給錢氏又記了一筆,以後這人別犯到手上,不然,有好看的!
“嘔——”
連清一翻,直接就吐了下去。
好在伏秋蓮躲的快,不然這一下可就會都招呼到上了,看著趴在榻沿上一臉痛楚的連清,伏秋蓮有些心疼的上前輕輕拍著他的背,“看你再次還敢喝這麼多。”
話雖是這樣說的,可心裡卻是清楚的很。
以後,連清和人在外應酬,喝酒的時侯會越來越多。
到最後,會不會多的都要變了個人?
猛不丁的,想起了前世記憶裡那些人事業功之後的生活,夫妻爭執,懷疑,吵架,分居,小三……正端著茶喂連清漱口的伏秋蓮手不由的就是一——
以後的連清,也會這樣嗎?
悔教夫婿覓封侯。
會嗎,會有這麼樣的一天嗎?
不會的,連清不會的,相信他……
“娘子,抱抱。”
“……”
“娘子,唔,親親——”
親——親——
可問題是,誰來告訴,醉酒之後的人要親,你說你好好親唄,竟然是用啃,咬的?你以爲你是啥,小狗麼?看著雙手趴著自己臉直接當個蘋果般一口又一口啃的連清,伏秋蓮哭笑不得,可卻是再也忍不住,直接把人給推了出去。
疼死。
“娘子,蘋果沒了——”
蘋果——他把的臉當蘋果!
伏秋蓮看著被一推,直接倒在榻上,隨即唔了一聲,翻個沉沉睡過去的連清,忍不住過去掐了他一下,“相公,相公,連清,連清?”
沒人應,真睡著了?
再一看吧,可不就是睡了過去?
嘆口氣,總算是睡著了。
一直被趕在外頭侯著的冬雨聽到聲音進來,“太太,您——”伏秋蓮搖搖頭,“小聲點,老爺才睡安穩。”指著地下,無奈的看向冬雨,“把這些都丟到外頭,再給我溫一壺杯,你也快去睡吧。”
“可是太太,老爺晚上若是再折騰可怎麼是好?”
“有我呢,不用擔心的,去睡吧。”
“好,那您有什麼事只管著喊奴婢,奴婢就在隔壁。”
“嗯,你去吧。”熄了牀前的燭臺,合躺在榻上,伏秋蓮看眼側,扭頭看到的不是辰哥稱這個小小的人兒,而是不知道比辰哥兒要大小多倍的加加大號辰哥兒,連清!
悉的眉眼,相同的皺眉的樣子。
看的心都跟著歡快不。
辰哥兒這些天隨在邊睡習慣了,這會竟然覺得看不到他有些不安穩了,纔想著起去外頭瞅瞅,連清卻是一個翻,手臂把給完全圈了起來。
掙了兩掙,竟然沒掙開。
再看連清不滿的嘟了,嘆了下氣,好吧,睡。
“娘子,娘子,你在想什麼呢?”連清的輕喚打斷伏秋蓮的思緒,看著連清帶有些懊惱,直眉心的作,想起昨晚他那傲又彆扭的可樣,忍不住就是撲吃一聲輕笑,“我呀,我想起了昨晚某人醉酒之後的事,可是很可哦。”
“娘子——”連清的臉噌的紅起來。
娘子也真是的,怎麼能說他可?
這哪是男子能用的詞呢,好在,冬雪掀起簾子走了進來,手裡捧著才煮好的白粥,上頭聽了伏秋蓮的話另了蔥花,放了層細鹽,配了薑和煮頭熬好的,朝著兩人屈了屈膝,“太太,老爺,這是才熬好的粥,請老爺用。”
“咦,就是這個粥,多謝娘子。”
“相公快用吧。”
一連著喝了兩碗,又吃了兩屜蒸餃,連清方落了箸,冬雨親自去收拾了,換了茶捧上來,伏秋蓮有些關心的看向連清,“昨個兒晚上一直鬧騰著說頭疼,想來是也沒睡好的,可是要再去補補覺?”
“不用,一會還要出去。”
“啊,還要出去?你這個樣子出去,再喝酒?”
“我也不想,是,是鎮上的幾戶人家,總不好不去。”
“……”伏秋蓮便嘆了氣,是不能不去,可這樣喝下去,這裡幽幽嘆氣,連清把一盞茶放下,笑著握了的手,“你放心吧,如今我份怎麼說也是比他們高的,昨個兒是王大人在不好推辭,今個兒可沒人不長眼的要起鬨敬酒的。”
“那倒也是,不過就是有人敬你也不準喝啊。”
“好,不喝。”
看著連清微微一笑,渾不似把的話放在心上的樣子,伏秋蓮便瞪他一眼,擡腳在他腳面上重重的碾了一下,“你倒是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爲夫真的不喝。”
“嗯,實在推不過,你就說,我家娘子不許喝,不然,我就讓我哥哥挨家挨戶打上去。”
撲,連清才喝到裡的茶直接就噴了出來。
敢,大舅兄還有這麼一層作用?
他定定的了眼伏秋蓮,繼爾猛點頭,“好。”
忍著笑把茶喝罷,走出門,走在路上,想著伏秋蓮剛纔的話,要是自己舅兄曉得,會做什麼樣的想法?連清很是好笑,想想那樣的景都覺得要笑起來了。
好在,真的如同連清所說的那樣,那些人雖是請連清,自如今連清的份自是不同,縣令呀,如同縣上的王大老爺一般,豈是他們這些人輕易能見的?
如今籍著一個鎮上,讓他們撈著機會請了回客,見了回面,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雖然也有敬酒的,但卻沒有出格的,只是,中間卻有一件事讓連清黑了臉——
其中有個人竟然送了兩個子給他!
“那個,連大人吶,這是在下的小,雖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可琴棋詩書畫也都是拿的出手的,若是大人樂意,了眼,不妨就——嘿嘿,大人您隨意。”
另外的人便有些一拍腦門,滿臉的懊惱。
自己怎麼就沒先想起這一招來?
也有那些曉得一些事理的,看著便冷笑起來。
連大人就是收也不會收你們家的吧。
這可是還沒出門呢,外頭什麼人沒有?
果然,如他們所想的一樣,連清是直接拒絕,最後,還真的把伏展強給推了出來當了擋箭牌,“那個,幾位,我可是答應過舅兄,絕不會對我家娘子有二心的,所以,那個,呵呵,幾位可不能害我啊。”
聽到提起伏展強,幾個人都沒了好臉。
那個人,可真真就是一渾人吶。
那一雙拳頭,要是真的打在上——還能有好?
伏家可是把個兒當寶貝,眼珠子一樣的看著,要是傳出去點什麼,伏展強那瘋子能讓自己好了?送兒的那人想到這裡,臉就很難看了,“那個,大人,我——”
旁邊幾人都變了幸災樂禍,讓你再送人!
得罪了伏展強那瘋子,活該!
回到家後的連清一腦門的冷汗,看到伏秋蓮那是二話不說自待啊,一番結結的坦白過後,可憐的連大人拿眼神小心冀冀的瞅著自家娘子,“那個,娘子,你要是生氣你就罵我,打我吧,可別氣壞了自己的子。”
那的,忐忑的眼神看的伏秋蓮好笑不己。
瞪了他一眼,慢悠悠的端起茶喝了兩口,“我爲什麼要生氣,我又做什麼要打你罵你?你做錯了什麼麼?你收了那人?”
“沒。沒有,怎麼可能?”
“那不就得了?”伏秋蓮看著他笑,“相公你一沒做錯事,二沒把那個孩子收下,回來之後立馬把這事和我說,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怎麼會怪你?”
“娘子真的不怪?”
“不怪。”
聽到這裡,連清心裡悄悄鬆了口氣,擡手在額頭上胡抹了把汗,還好,這一關過了,旁邊拿了茶盅在喝茶,眼角餘卻是一直瞅著他的伏秋蓮忍不住又是一聲笑,“相公,你這麼張的樣子,我可以理解爲,你是心虛麼?”
做賊,所以才心虛……
連清子一抖,幾乎要跳起來,他哪裡心虛了?
他那是張,是害怕自家娘子生氣好不好?
纔想著解釋呢,擡眸看到自家娘子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挪愈,以及那眸底深悄然存在的狡黠,連清不由自主便吸了口氣,心慢慢平復下來,對著自家娘子就搖頭,眼底盡是寵溺,“娘子,你剛纔嚇死爲夫了。”
“沒做虧心事呢,你怕什麼啊。”
“……”
連清瞬間想起了孔聖人的一句話,唯子與小人難養人,再看看眼前自家娘子那咪眼笑的小狐貍似的狡猾樣,不在心裡暗自點頭,嗯,果然是古人誠不欺我也!
夫妻兩人一番花槍耍下來,天漸黑,用過晚飯,說了會子話,便各自回屋,一家三口在屋子裡歇了,辰哥兒睡下,屋子裡的氣息漸漸變了男歡——
外頭冬雪垂了垂頭,掩去眼底的一抹。
因著連清馬上就要出發,所以,這幾日連家所有人都是忙碌著的,劉媽媽親自上陣,幫著連清收拾東西,挑選了兩個得用的下人,總不能讓他就帶兩個孩子上任吧?
另外,伏老爺作主,又把伏家的管家派給了連清。連清倒是想拒絕來著,卻被伏老爺給一錘定音的把事給落定,“了,就是他吧,除非,你覺得他是我的人,怕他是我的眼線,不敢用?”
“怎麼可能,小婿多謝岳父。”他只是覺得那管家是伏老爺的左膀右臂,他這個當婿的沒幫岳父什麼忙,哪裡能還要再用岳父的人?
可如今一聽伏老爺的話,這人哪裡還能不收?
就這樣,張的日子轉眼而過,眼看著大後天就是連清啓程的日子,中午,伏秋蓮正和連清說著話,外頭一陣的腳步聲傳來,“老爺,老爺您可在?”
是前院的管家,連清便看向外頭,“出什麼事了?”
“長安那邊派了人來,說是那位周大人送了封信,請您立即去前頭看呢。”周大人,那便是給連請謀求這個缺的主考之一,是連清頗爲敬重的恩師,他聽著臉微變,“,我馬上就去。”
“娘子你在後頭等等,我去去就來。”
眼看著他定好的時間就到了,他也曾寫信派人把這個時間送到周大人府上,卻還是趕著派人送來了信,難道,是他這個縣令的缺有變?
前頭的客院,連清笑著上前拱手,“幾位——”
“是連大人吧?”
“正是在下,不知幾位是——”
“咱們是奉了周大人的命令,前來給您送信的。”其中一個看著該是個領頭的,笑著從懷裡掏出封信,恭敬的雙手捧了遞上前,“連大人您請看。”
信封是用火漆封著,連清直接便拆開了,一目十行的看罷,他臉微變,“恩師說,我直接去萬山縣?”
“周大人正是這般吩咐的,還特特叮囑卑職幾人,護送大人您前去赴任,而且,周大人說,越快越好。”
“我知道了,你,你們先歇下,我讓人給你們準備吃食,至於啓程的時間,就定在後天吧。”
後天,可是,那人張了張,連清卻是搖了頭,“不在乎這一天的。我要好好的和家人道別。”
“卑職從聽大人吩咐。”
連清點點頭,讓他們隨意,自己出來後吩咐管家,“你去好生安置他們,先讓後頭廚房煮些吃食,都是差,又一路奔波,多煮些。”
“是,老爺。”
管家領命而去,連清站在院子裡頓了一下,擡頭了眼天上悠悠飄浮,無拘無束的白雲,輕輕的嘆了口氣,腳步沉重的回了後頭的院子。伏秋蓮正在鬥辰哥兒,教他喊爹爹呢,小傢伙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噴口水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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