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好的不靈壞的靈

之前吧，是沒往這方面想，家裡頭這麼多的事，這麼多的人要想著，偶爾想一下也就過去了，不是什麼大事，可今個兒剛好劉媽媽提起來，伏秋蓮一想吧，不就有幾分不解，“劉媽媽，我外家，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了嗎？”

頓了一下，劉媽媽帶著幾分苦笑的聲音方響起來，“哪裡會沒想？只是，在你很小的時侯大舅爺和老太爺著實的鬧了好幾場，這鬧來鬧去的，到最後，哪還有什麼份餘下？”

“啊，真的有人啊，他們和爹爹鬧？是不是覺得孃親沒了，他們生爹的氣才這樣的？”除了這個，實在是想不起別的原因來，雖然自家那個無緣的娘沒有了，但最起碼還留下和哥哥兩個人呀，如果真正的關心兒，心疼和哥哥。

怎麼會輕易和伏家鬧翻？

想來想去，也只能是對方在生爹的氣。

因爲娘沒了？

“媽媽，媽媽？”劉媽媽半響沒出聲，伏秋蓮朝著過去，才發現是在走神，聽到的聲音猛的一怔，“姑娘您剛纔說什麼？”

“我只是想問問，我外家是什麼樣的人，從來沒見過呢。”伏秋蓮的話聽的劉媽媽搖了下頭，“那些時侯的事老奴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曉得一開始的時侯吳家想要把太太的嫁妝要回去，後來，又不知怎的聽了誰的話，非要再把吳家的一位姑娘嫁過來給老爺續絃，老爺自是不同意——”

“這樣的事幾次鬧下來，最後是一收而不可收拾，導致這十餘年來兩家是一刻不來往——”

原來是這樣，伏秋蓮哦了一聲，點點頭沒有再問。

爹都不準備來往了，上趕子過去？

腦子了吧。

如果是娘在，沒準還會多想那麼一會。

總不能傷了自家老孃的心是吧。

可現在，不能不說，私心裡是真的偏著伏老爺的。

“即然爹爹和那邊不走了，那媽媽就當我今個兒這話沒問，也不用和我哥哥他們說起來。”伏秋蓮待得劉媽媽點頭後，一笑轉移了話題，“一會送臘八粥時媽媽就留在家別往外跑了，您如今年紀越來越大，再做這些事，我們可是會心疼的。”

“姑娘心裡有老奴，老奴就激不盡了。”

不遠，冬雨邁著輕快的腳步走過來，小臉上盡是明的笑，“誰不知道太太心裡最看重媽媽呀，別說是太太，就是奴婢姐妹等，咱們這家裡的人，哪個敢不敬重媽媽？媽媽您呀，就只管歇著吧，萬事有奴婢們呢。”

“好好，都妨棄我老婆子了是吧？”

“纔沒有，奴婢纔不是嫌棄媽媽呢。”冬雨一臉焦急的解釋，只是擡頭看到自家主子臉上那挪愈的笑意之後，不跺了下小腳，“媽媽您又哄奴婢玩。”

滿院的笑聲裡，這麼一瞬間，伏秋蓮瞬間覺得似乎這個冬天也沒那麼冷了，擡頭，院中梧桐樹孤零零的立在那，風吹枝杈輕搖，伏秋蓮笑了笑，轉回屋。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臘八過後，轉眼就是臘月中旬，這眼看著就過些天就是年節，整個鎮子上的人都在忙著預備過節的東西，伏秋蓮趁勢在此時推出年尾宴！

幾十兩銀子，至百餘兩價格不等。

而且定的都是一個九字，九十九兩，一百九十九……年夜飯是用過心思的，冷熱拼盤，水果，甜點，鴨魚，清淡素齋，每種口味都兼聚，果盤拼的時令水果。

這樣一推出來，如歸酒樓是直接就了鎮上最熱鬧的，讓伏秋蓮幾個有些沒想到的是，就連縣城的崔家都跑了過來定了正月十五的晚宴！

就這麼一項下來，如歸樓是在年前賺了個盆滿鉢滿。

當然，這樣一忙碌，人手方面肯定是不足。

時間太，想要再請廚師是肯定來不及，伏秋蓮能做的就是多收些臨時工，打雜，然後，把冬雨幾個能幫忙的都丟到廚房去，又請劉太太在相的太太家裡了幾位幫廚。

當然，也不是白幫，伏秋蓮是準備了厚禮的。

不過以著的份，就是沒有厚禮，只要一出口，這鎮上還不是跑著想來幫的忙，和們夫妻扯上關係的？

臘月十五，劉太太和伏秋蓮一塊用過午飯，又兩個小的鬧騰了一會，眼看著安哥兒打著呵欠在懷裡焉下去，知道是想睡了，劉太太起告辭，“我讓他回家睡，天兒冷，睡醒再回去再著了涼。”

“也，走，我送你們。”

幫著小傢伙穿上帶的大裳，繫上風領，伏秋蓮看著劉太太把安哥兒裹一個棕子般的存在，讓孃抱在懷裡，笑著手安哥兒小臉蛋，“安哥兒乖，和孃親回家，過幾天義母和哥哥去看你，好不好？”

“唔，好，義母要，來——”眼都睜不開了，還掂著伏秋蓮要去看他呢，一側劉太太又氣又笑，不再一次的磨牙，自己這個兒子是白生，白疼了，想著自己那會生他時的折騰，差點命都沒了，他到好，不親他這個娘……

不就瞪伏秋蓮，“你們可真真是親母子了。”

伏秋蓮被瞪的訕笑，“義母，義子，呵呵——”

劉太太翻個白眼，知道外頭冷，趕招呼著孃上了車，又讓伏秋蓮抱著辰哥兒回屋，“我們走了，你快回去，別讓辰哥兒吹了風。”

的側，被孃抱著，本來暈暈醒的安哥兒不知怎的就清醒了，是把小腦袋在劉太太側的車窗上出來，著小胖手扁了，“義母，哥哥……”

老遠還能聽到安哥兒的鬧騰呢。

伏秋蓮想到劉太太氣急敗壞，卻又只能憋著的神，忍不住就勾起了角，側劉媽媽也是忍不住的笑，“這個孩子真真是，沒想到和姑娘竟是這般的投緣，依著老奴想呀，劉家這孩子肯定也是曉得太太您是救了他的命的恩人，不然，哪裡有自家親孃不親，偏親別人的。”

“不過是小孩子，什麼親不親的，你再等過個兩年，不，也不用過個兩年，就現在，你把他抱過來，在咱們家留個幾天，不讓他看到劉太太，看看他鬧不鬧，還會不會和我親？”

伏秋蓮抿了脣笑，緣是天，這不是親不親的事。

劉媽媽也笑，可不就是這樣的嗎？

兩人才到了屋子裡，伏秋蓮的茶還沒端起來呢，外頭傳來冬雨的聲音，“太太，舅太太來了呢。”

嫂子？伏秋蓮趕起，“人呢，在哪呢？”

簾子輕晃，齊氏帶著一子寒意走了進來，看到伏秋蓮之後似是長舒了口氣，顧不得招呼，徑自開口道，“妹妹，你快和我回家去一趟吧，我可是不知道怎麼是好了。”

這話聽的伏秋蓮面一變，“嫂子出什麼事了，可是華姐兒？”伏老爺一早去了縣城沒在家，伏展強是幾天之前就出去的，家裡就們母兩，能讓齊氏這般變的，除了華姐兒還能有誰，雖然也擔心可還是輕聲的勸著齊氏，“嫂子你別急，慢慢說，華姐兒怎麼了？”

“不是，不是華姐兒，華姐兒好好的呢。”

“那嫂子這是？”

齊氏這個時侯已經緩過了一口氣，接過冬雨捧來的茶咕咚喝了兩口，好半響脣纔有了點紅潤，可見是冷的厲害，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伏秋蓮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

這會哪裡不曉得自己是失態了？

可家裡那邊的事，把手裡的茶捧著暖手，剛纔來的急，大裳都沒來得及穿，這會一進屋才覺得冷的很，伏秋蓮也發現了，趕看向冬雪，“去把我那件帶的大氅給舅太太拿過來，然後再拿個手爐。”

“妹子不用的，我不冷——”

“沒事，嫂子回家再給我送過來就好。”伏秋蓮笑著攔下的話，靜靜的眸子定齊氏，“嫂子這麼急，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是有一件事，嫂子我拿不準主意，所以纔來找妹妹你，幫我想想。”齊氏看向伏秋蓮，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現在纔是伏家的媳婦，自家男人不在，公公不在。

竟然連家裡的事都理不好？

可這事，嘆口氣，看向伏秋蓮，“家裡來了幾個人在門口鬧騰，口口聲聲在那裡胡言語，一會責備公公，一會又說咱們伏家對不起他們家，還說要讓公公還錢什麼麼的，下人也趕不走，還有兩個孩子，幾名婦人——”

“真是豈有此理，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上門去鬧事？”伏秋蓮一生氣，臉子就沉了下來，“冬雪，你去讓人找劉大人，他把人給帶下去好好的問問。”

“妹子可別——”

“嫂子？”難道，那些人和嫂子認識？或者，是齊氏的孃家親戚？這麼一想，眼神裡便帶出了些許的不解，同時也多了二分的不悅——如果是齊氏的孃家人，堵在自家門口鬧事，口口聲聲的責備爹爹。

呵呵，看來，這果然不是親爹，所以沒所謂？

旁邊劉媽媽想的多，猛的面一變，“太太，那戶人家可有說們姓什麼，可是姓，姓吳？”

“啊，劉媽媽你真的認識們？”

另一側的椅子上，伏秋蓮也是心頭一跳，姓吳？

眼神一跳，和劉媽媽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撞在一起，對上伏秋蓮疑，詫異略帶幾分驚奇的眼神，劉媽媽苦笑著點點頭，估計就是這樣了。

伏秋蓮張了張，沒出聲。

看吧，莫不是自己果然就是個烏不？

不過是前幾天莫名其妙的問了兩句，如今，這多年沒出現，幾乎在印象裡不存在的外祖家，就一下子這麼熱鬧，詭譎的蹦了出來……

伏秋蓮看向劉媽媽，真的很想說些什麼。

不管的事呀，真的只是說說！

可還是脣蠕了下，鬼才知道，有什麼好說的？倒是側坐在椅子上的齊氏，覺得這屋子裡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怎麼好像讓有種氣困難的覺？最終，一聲輕咳，微微轉的眸子落在伏秋蓮上，“妹子，認識他們？”

“那個，也不能說認識，而且，也不一定是我想的那樣，這樣吧，我和嫂子你過去看看。”起，看了眼外頭的天，扭頭吩咐冬雪，“你和冬雨幾個留在這裡看著辰哥兒，我帶劉媽媽過去一趟。”

“太太您放心，奴婢一定看好哥兒的。”冬雪很是乖巧的福了子，旁邊冬雨已經笑咪咪的去哄辰哥兒，“冬雨姐姐抱哥兒去裡面玩翻繩好不好？哎呀，辰哥兒的小蜻蜓呢，怎的不見了？是不是在裡面，咱們去找找？”

把小傢伙哄進裡頭的屋子，伏秋蓮接過秋至遞來的大氅，繫好風領，抱了手爐出門，外頭齊氏是坐了車子來的，一行人直接上了車，等到半刻鐘後，車子竟然停在了齊家的後門！對上伏秋蓮疑的眼神，齊氏苦笑，“那些人在前頭呢。”

“……”

一行人進了院子，齊氏有些不好意思，“這麼冷的天兒讓妹妹過來幫我，先進屋子裡喝杯茶暖暖，我讓人把那些人帶進來給妹妹看看？”雖然不認識那些人，可那些人的話卻是聽了個五六分，那些人真是相公和小姑的外家？

“嫂子和我還客氣？車子裡怎麼會冷，走吧，媽媽和我去前頭看看。”就算是真的是的外祖家又如何，又沒做什麼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太太好，大姑娘好——”

一路上遇到下人紛紛請安，幾個人的腳步不停，徑自走到了前院，而後是大門，早有小廝一臉是汗的跑過來，“太太，大姑娘安。”

明明這麼冷的天兒，小廝穿的雖然厚，可也不至於熱的出汗，偏眼前小廝額上盡是汗，只能說，是被外頭那一家子給折騰的，伏秋蓮站在院中，心裡就有了幾分的怒意，纔想說話呢，猛的聽到外頭一聲怒喝，“好啊，這有錢了就是不一樣呀，呵呵，連岳家都不認，姓伏的，你趕給我拿一百兩銀子出來，不然——”

伏秋蓮眼中的怒火就火苗般竄了出來。眸淡淡的掃過地下跪著的小廝，“起來說話，他們罵了多久了？”

“回大姑娘的話，已經，已經有半個時辰了。”

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

眉頭微微皺起來，看了眼齊氏，“嫂子，讓人把門打開吧。”之前來時已經讓人去找劉大人要了幾個衙差過來，想來這會應該到了，看向劉媽媽，“媽媽可有認識的？”

劉媽媽上前兩步，低聲道，“奴婢之前也只是遠遠的看過舅老爺一眼，不過舅太太倒是見過幾面，想來就是相貌再變也變不到哪去，若是在，想來老奴應該能認得。”

“，一會媽媽就仔細的看看。”伏秋蓮真心覺得沒什麼力，掃了一眼齊氏，擡腳往前打開的角門走過去，什麼外家不外家的，真是的，你說是就是呀？

“開口了開口了，伏老三你給我出來，伏——”當先的臺階上，一位中年男子正跳著腳，指著伏家的門口在罵，角門突然打開，倒是把他嚇了一跳，接著，他腰哈哈大笑，“我就說嘛，這樣一鬧伏老三肯定會出來，這就是個要面子的，怎麼可能會真的不顧自己的岳家呢，姐夫，姐夫，哎喲姐——”一個姐字卡在嗓子眼，他擡手指著伏秋蓮，那臉如同見了鬼般，聲音都帶了抖，“你，你，你是——”

“我還要問你呢，你是誰？好大的膽子，竟然撒潑耍賴的訛到我們家來，你當真以爲我們伏家是好欺負的不？”伏秋蓮纔不管對面的是誰，親孃舅？

那也得看你是不是夠這個格！

鬼似的，以爲就想著讓自己認下這門親？

啊呸！

臺階上面，果然還有一位婦人，看著倒是四五十歲，蒼老的很，臉上帶著風霜過後的麻木，坐在臺階那裡只是默默的流淚，卻在看到伏秋蓮的瞬間一聲驚呼，“大，大姐——”

什麼大姐？

真是的，自己老的要當姐了？

伏秋蓮眉頭微皺，纔想說話，側，劉媽媽卻是上前兩步，站在了坐在地下的那名婦人跟前，語氣裡帶著幾分的遲疑，“您，您真的是舅太太？”據說知，舅太太今年滿打滿算也不過四十歲，可看眼前的婦人，明明比還要老上好幾歲似的！這怎麼可能呢。

－－－－－－題外話－－－－－－

有二更。儘量早點，我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