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知道了

要是那夥人後背有背景，估計這會劉大人臉肯定很彩，伏秋蓮暗笑，要不，去看看去？

這樣下來，劉大人就是不想管都不！

伏秋蓮扁了下，眉眼彎彎的點頭，“爹爹說的正是。”心裡卻是暗自腹誹，這果然一個個的都是老狐貍，老爺子把人和地點如果悄悄的告訴了劉大人也罷，抓不抓管不管都是劉大人自己的事，可他卻偏暗中把那窩點裡的人扣住的同時，大張旗鼓的去報信……

“我把地點告訴了劉大人。”伏老爺微微一笑，對著自家寶貝兒揚揚眉，眼底盡是狐貍似的狡猾，“劉大人可是咱們鎮上的父母，這懲惡揚善，抓壞人，逮賊人，本就是他的職責所在，不是嗎？”

“爹您查到那些人了嗎，把他們怎麼置的？”

“那些人真是該死！”雖然去賭錢的吳二全等人該死，可那些在暗中引的人何嘗不是更可惡？人心本來就是不穩，善變，他們再這麼去，不走止歪路纔怪！

三天後，伏老爺坐在椅子上，邊逗著懷裡的辰哥兒邊看向伏秋蓮，“事已經查清了，是有那麼一夥人專門引別人賭錢，他們出老千，利用各種手段坑蒙拐騙的，不人家被他們害的家破人亡，吳家只是其中一例罷了。”

如果是以前，伏秋蓮會覺得憐憫，也不過就是同一下罷了，可如今當了娘，有了辰哥兒，覺得自己的心腸憑白的就了很多，不然，也不會在看到幾個孩子之後，直接就讓吳氏進了伏家，又答應管這一回事……

五歲的孩子呀，子瘦小的像個三歲的孩子！

主僕兩人在這裡說話著，辰哥兒在裡頭的屋子玩，一屋子銀鈴似的笑聲中，伏秋蓮想起吳氏那幾個孩子，大的也不過才八九歲，小的那個昨個兒初見時以爲是三歲，可今個兒一問，方曉得已經是快滿五歲。

“這倒也是。”

“你啊，爹爹又不是鐵石心腸，看著那樣的景，他能狠下心把人趕出去？”伏秋蓮端起茶盅抿了一口，笑笑，“再生氣也是過去那麼久的事，更何況做錯事的很明顯不會是吳氏，再者，爹若是心裡旦凡還有那麼幾分我娘，就決不會由著的親侄被人賣掉的。”

原來是老爺子出面，劉媽媽放心之餘又詫異起來，“老太爺竟然真的答應了，他沒把吳氏趕出家門？”要知道老爺子可是真的很討厭吳家，討厭到直接不去提這個吳字！

不得不說，對於吳家和自家老爹之間發生的事，還是好奇滴。可想想早上伏老爺的神，問肯定是問不出來的了，還不如自己旁敲側擊的探一下風聲來得好。

“媽媽別擔心，不是不管，我把這事給了爹爹，呵呵，他左右沒事，讓他去幫一下吧。”另外，也想通過這事，看看爹對於吳家到底是怎麼個想法。

那個吳二全他就是個畜生！

一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無恥？

劉媽媽聽了一驚，“姑娘是不準備管了？”那麼，吳氏還有那幾個孩子可就沒了活路了啊，雖然之前清楚吳氏過的不好，可親自去村子裡打探了一番之後，還是覺得很震驚。

又問了劉媽媽幾句話，伏秋蓮看向，“這事咱們不用管了，你明個兒就不用出去了，在家裡好好的準備年節用的東西吧。”

這樣的人家，就是想幫們都不上手！

“……”可惡，太欺負人了！可想想吳家的家底，再看看吳氏的子，吳二全不氣，人家不欺負他們家欺負哪家？眉心，覺得甚是無力——

“是八歲——”

“就是姑娘您看到的，那兩個大的之一。”劉媽媽的話聽的伏秋蓮都忍不住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對方也太欺負人了吧，吳氏帶的這三個兒，最大的纔多大，有十歲嗎？”

“再嫁個兒？吳氏還有兒？”

劉媽媽搖搖頭，也是一臉的無奈，“對方說，要吳氏再嫁一個兒過去。”

“沒完？那還要怎樣？”人死在了他們家，我好好的嫁過去的兒，一下子就沒了？方孃家沒去找他們家麻煩就不錯了，男方還沒完？真真是好笑至極！

“怎麼可能，奴婢也是覺得奇怪，就特意仔細問過，是男方怕擔責任，又覺得吳家可欺，便帶人把吳家給砸了，說是們家嫁了個子不好的兒過去，如今事過去了大半年，這男方還沒完呢。”

這話聽的伏秋蓮很是詫異，“這是什麼道理？孩子沒了，不是該孃家去婆家鬧著要人，要賠償，怎麼會反了過來，難道，是吳氏的兒做錯了什麼事？”

“這倒是個老實的，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有四個孩子，最大的那個也是兒，出嫁後沒多久便死在了夫家，說是小產，當初那男方還著實的在吳家鬧騰了一通呢。”

中午，劉媽媽回來後，伏秋蓮問了幾句，知道吳家在村子裡極不得人緣，而最討厭的是吳家的老二，就是被給關起來的吳老二，伏秋蓮點了點頭，“那麼吳氏呢，別人怎麼說的？”

還有這兩年沒怎麼查探過的莊子，今年的賬本都直接送到了這邊，也不想再去找伏老爺幫忙，再加上出了吳家的事，老爺子估計心裡正不自在呢，想想，伏秋蓮還是決定自己親自看吧。

回到家，劉媽媽還沒有回來，伏秋蓮陪著辰哥兒玩了一會，讓他在一側的牀上和冬雨玩，自己則坐在一邊看起了賬冊，這馬上就是年節，幾個鋪子都要盤點。

著眉心，搖搖頭，這個想法可是要不得的。

而伏秋蓮卻被伏老爺父子捧在手心裡疼著，寵著？

這會坐在椅子上想想，齊氏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答案，是嫉妒伏秋蓮，大家同樣都是兒家，憑什麼自己在家就得被當賠錢貨，什麼事都要著弟弟來？

可卻總是覺得看到那樣的笑就刺眼。

伏秋蓮對自己這個嫂子尊敬，事事遵禮……

自己怎麼就老是想起小姑就覺得不高興呢？

握著茶盅的手用力，指節青白，齊氏只覺得自己心口被一塊巨石給堵住，的有點不過氣來——這個石頭就是伏秋蓮？事實上有時想想，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可轉眼伏秋蓮到了，三言兩語的，老爺子就笑起來。

們家這位老爺子，之前進家時明明帶著怒氣，看到自己是半點好臉都沒給，當時那麼多的下人在，還有吳氏和幾個孩子，沒有人知道這個當兒媳婦的多尷尬！

待得采青退下，齊氏坐在椅子上輕輕的品了口茶，想起之前的景，不眼底就掠過一抹的意——就沒見過這麼疼兒的人！

“奴婢多謝太太。”

“好好好，不嫁就不嫁，你這丫頭，嚇什麼樣？”齊氏搖搖頭，笑著讓採青起，想了想後叮囑道，“你家裡也沒個親人，如果有看中哪個男兒，只管著和我說，你即服侍我，?...

咱們怎麼也是主僕一場，我定幫你。”

“奴，奴婢不嫁。”

“這是什麼話，男大當婚大當嫁啊。”

小丫頭臉微白，雙一彎跪下去，“奴婢求太太別趕奴婢走，奴婢要是哪裡做錯了，太太您打得罵得，奴婢絕無怨言，只求讓奴婢服侍太太您。”

“奴，奴婢什麼人都不找，只求一輩子服侍太太。”

念及這些時間這丫頭對自己的盡心盡力，又記得說家裡沒了其他的親人，齊氏便爲著採青多了幾分的心，“你今年也有十四了吧，和我說說看，想找個什麼樣的人？”

“嗯，我沒事。”齊氏看了眼採青，眉眼清麗，跟在邊大半年，因著食無憂，哪裡還有當初街上自己遇到時衫襤褸，瘦骨嶙峋的樣子？如今的採青雖不說是個大人，可絕對也是個清秀佳人！

“太太，您可別多想，奴婢看的清楚，老爺子可是真心喜歡姐兒呢。”採青笑著上前，幫著齊氏續了茶，而後，輕聲勸著齊氏，“奴婢瞧著主子這兩天氣可是有些不好呢，您別太擔心老爺，老爺也不過就是出去幾天，想來很快就會回來的。”

如果是個男孩子，老爺子會更喜歡吧？

齊氏點了點頭，老爺子是真的喜歡姐兒，從沒因爲是個孩子而嫌棄過，姐兒生下來，玩，吃食，老爺子是沒買，可隨即，就又在心頭升起幾分的惋惜——

“在偏廳裡和姐兒玩呢。”

馬車走遠，齊氏帶了丫頭回屋，坐在椅子上，接過側丫頭捧來的茶，並沒有喝，若有所思的想了下，看向門口的婆子，“老太爺在前頭院子裡？”

“嫂子客氣呢，了，我走了啊。”

“好啊，這兩天勞煩妹妹了，有空我再去向妹妹道謝。”

伏家門口，伏秋蓮笑著和齊氏告辭，“嫂子快回去吧，我先走了啊。有空帶著華姐兒去玩，辰哥兒可是經常的唸叨著要妹妹呢。”

因爲是爲了自己的兒！

這樣的人不可取，但卻值得幫。

吳氏淚流滿面，一臉的激，裡除了謝謝兩字，是再也說不出什麼別的話來，伏秋蓮面對著這樣的一個婦人，擔心自己孩子的母親，無力而怯懦，可卻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疼孩子的人，再多的不滿，疑都拋開。

“啊，姐夫您？謝謝姐夫，謝謝——”

伏秋蓮趕推吳氏，“爹答應幫忙了。”

伏老爺好笑的看著自己的兒，“你呀，把主意都打到你老爹我上來了是不是？”真是的，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省心的兒？可是，看著兒眼底的狡黠，俏皮，伏老爺老懷欣的大笑，“，這事爹給你去辦。”

黑白道不能說通吃，但是，打探起消息來，肯定比派出去的那些人要快，這是事實！

這樣的人若說他是一般人，誰信？

鎮上的人那麼多，老爺子能打下這麼一份家業，而且爲鎮上數一數二的商家，能做到如今他就是不面，伏家的這些鋪子都能照常營業，而且，大把的銀子往家裡賺。

伏秋蓮從來沒有小看過伏老爺的能力。

“我讓劉媽媽帶了人過去的，而且還和劉大人借了兩個人去查那些人的行蹤，不過這才一個早上，怕是沒那麼快有消息。”頓了一下，掃過臉上佈滿張的吳氏，微微一笑，“怕是最快也得明個兒晚上有消息呢，爹若是等不急，不妨您老人家親自出手？”

“鬼機靈。”瞪了眼兒，伏老爺的心慢慢平復，雖然他把吳家當沒這些人，也曾說過老死不相往來的話，但吳氏真的帶著幾個兒求到他跟前兒，正如吳氏所言，他難道真的不管，由著亡妻的侄被賣到一些坑髒之地？

“呀，爹爹您真英明，一下子就猜到兒會派人出去。”

“你這丫頭，爹也就拿你沒辦法。”伏老爺無奈的搖搖頭，把茶端過去，看了吳氏一眼，嘆口氣後卻把眼神落在伏秋蓮上，“你派去調查的人可回來了？有什麼消息麼？”

只是，吳家到底做了什麼，讓老爹這麼生氣，以至於老死不相往來？在腦海裡轉了兩下，隨即把這個念頭拋開，安住吳氏後，伏秋蓮笑咪咪的幫黑了臉的伏老爺續了茶，“爹爹喝茶。”

而不是這樣坐在這裡，神複雜的聽吳氏說話了。

沒臉，那就是對不起伏家？可看自家老爹這樣子，很明顯的，做錯事對不起伏家的不會是吳氏，不然早在看到吳氏的一瞬他要不就黑臉，要麼就是轉拂袖而去。

“蓮丫頭，我，我是沒臉求你們吶。”

伏秋蓮上前兩步，神輕鬆卻作堅定的扶起吳氏，“您還是起來說話吧，我爹最討厭別人跪他，說這樣會折壽，所以，您若是不好好說話，他一生氣，本是想幫您的，可這心一不好，立馬不幫了，您說，豈不是不妙？”

“不，姐夫你答應我——”

“你，吳氏，哎，你起來說話。”

“姐，姐夫，姐夫我求求您，救救這三個孩子。”吳氏本來垂著頭坐在那裡一語不發，可一聽到伏秋蓮這句話，猛不丁的起，對著伏老爺就跪了下去，“姐夫，我知道你討厭吳老二，可我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伏家呀，這三個孩子可是大姐的親侄，您，您忍心看著們被賣出去，讓天上的大姐看著也難過嗎？姐夫，我求您，我給您當牛做馬，只要您救救這三個孩子——”

“——”都娃娘了好不，爹？不過伏秋蓮張了張，對上自家老爹略帶幾分複雜的眸子，滾到舌尖的話嚥了下去，點點頭，“，那吳家的事如何我不理會，可眼下這事，”一指三個孩子，眉眼跟著咪起來，“爹，那您說吧，咱們是管還是不管？如果您說不管，大不了兒直接把們給趕出去就是。”

“那是大人的事，不是你能管的。”

“什麼怎麼回事，爹，您不都知道了嗎？這事可是兒我做的主，您別怪嫂子。”伏秋蓮知道齊氏當人兒媳的爲難，更何況這事真是做的主，徑自攔下齊氏的話，直接開口道，“我讓劉媽媽證實過，也認得劉媽媽，爹，咱們和吳家，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公公，我——”

伏老爺看到伏秋蓮的臉有了點紅潤，放下了心之後，老爺子又瞪了眼伏秋蓮，最後卻又不忍，放了語調，“齊氏，你來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

吳氏看著椅子上的伏老爺，在心裡嘆了口氣。

“就知道貧，外頭冷吧，的跑過來做什麼？”伏老爺再不樂意，可兒在他心裡卻是第一位的，招呼著丫頭又是上熱茶又是換個手爐，那擔心勁看的一側的齊氏的忍不住就移開了眼！

不過也沒太放在心上，知道就知道唄，這事就是瞞也瞞不了兩天，對著一臉擔心的齊氏投去一個安的眼神，伏秋蓮笑著上前，“爹爹，我就說一大早在家找不到您，原來是急著看孫，就不要兒了是吧，?...

哎，這果然是有了新人忘舊人，爹這樣做，兒可是會很傷心的呢。”

這是，穿幫了？

伏秋蓮趕到伏家，看到齊氏，伏老爺都在前廳，而爲客人的吳氏垂著頭坐在那，幾個孩子也低著頭坐在錦凳上，小小的子僵著，最小的那個想哭又不敢哭的垮著小臉。

齊氏這會就是這樣，雖然怕擔責任有那麼幾分，但這事的確，也是該和伏秋蓮說一聲的，可派來的人卻被伏老爺子在半路給攔了下來，如是，事就穿了……

但不可否認的，這是大部分人的直覺。

齊氏自然是急急的請大夫，可請大夫之餘，得把這事和伏秋蓮說吧，不能說齊氏往外推責任，真正遇到事了，第一時間找個分攤責任的人，這雖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想法。

而且病的很是嚴重。

吳氏最小的那個兒病了。

伏秋蓮倒沒想真的把吳家的事給瞞住，只是，連自己都不曾想到，還沒過半天呢，可以說是第二天一大早，這事就直接被攤開在了伏老爺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