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雪落

有二更。應該在晚上六點左右。儘量提前。我閃。

－－－－－－題外話－－－－－－

伏秋蓮卻是上前兩步，眸微閃，好笑又好氣的停在了一個足有半人高的雪堆前頭，地下只出兩條小，在地下來回的蹬，撅了小屁正努力往雪堆深鑽爬的，不正是這天才的，讓人無語的兒子？

伏秋蓮和劉媽媽兩人都是一驚，四目一看，院子裡可不是沒了那個小人兒的影？劉媽媽的臉都白了，“可是跑出院子了？快去找呀。”

“哥兒，辰哥兒——”

纔想著呢，不遠冬雪一聲輕呼，“咦，辰哥兒呢，哥兒？”

要不，自己給開點安神，補虛的藥吃吃？

伏秋蓮張張，一臉的疑，這怎麼就生氣了？小心的瞅了一眼劉媽媽，伏秋蓮在心裡暗自忖度，難道，劉媽媽的更年期到了？所以才緒這麼來回的反覆無常？

“……”

“……”劉媽媽很是無語的翻個白眼，難道，眼前這個是後媽不？沒什麼好氣的瞪了眼伏秋蓮，劉媽媽哼哼兩聲，“，老婆子不多了，以後什麼事都聽姑娘的。”

後頭，和伏秋蓮站在一塊遠遠看的劉媽媽幾次忍不住要上前把人給抱出來，都被伏秋蓮給攔下，“媽媽真沒必要這樣護著他，不過是小孩子，摔個幾個是正常的。”

他自己卻在一側咧了咯咯笑。

被冬雨抱過去，沒一會辰哥兒就在掃過的雪地上跑了起來，冬雨幾個都小心的護著，饒是這樣，還是一個沒看好，轉眼就摔了兩個跟頭，把冬雪幾個嚇的夠嗆，臉都白了。

“……”

“娘，玩，雨，抱。”

“沒事的，男子要養。”伏秋蓮笑著蹲在地下，辰哥兒已經被劉媽媽放在地下，這麼一蹲下，剛好和兒子的子差不多持平，辰哥兒扭頭要跑，被雙手攔下，“孃親讓你去玩，但是一會孃親說要回屋，你就得回屋，好不好？”

“可是，天這麼冷？”

“媽媽放他下去，沒事的，玩一會不要。”

他纔不管你什麼吃藥，生病呢，你說破了天去他也只是個覺得那片雪白好玩的二歲孩子！小踢，子胡扭，“嗚嗚，玩，雨，抱。”

劉媽媽好笑，手點點他的額頭，“你纔多大呀，知道誰好誰壞？媽媽不是不讓你玩，那裡都是雪，會凍到的，到時侯要吃藥，要生病，會疼疼的。”

掙扎不下去的辰哥兒卻是哇的一聲哭起來，“玩，玩，雨，姐姐，姐姐，抱——媽媽，壞——”這是在說讓冬雨把他抱去玩，覺得劉媽媽不讓他下地，說劉媽媽壞呢。

被罵了的冬雨吐吐舌，對著劉媽媽絆鬼臉。

劉媽媽瞪，“你多大了，你在雪裡玩也就罷了，哥兒纔多大呀，若是他著了寒氣兒，看我不剝你的皮。趕的，都不許玩了，給我各自回屋去。”

冬雨樂的眉開眼笑，“哥兒乖，來，冬雨姐姐帶你玩去。”

在喊冬雨姐姐呢。

被劉媽媽抱出去的辰哥兒看到外頭一片白，不遠冬雨幾個正在玩時，哪裡肯乖乖的給劉媽媽抱，用力的扭著小子，要往冬雨們那邊夠，“雨，雨，姐姐——”

小傢伙在地下跳兩下，稚的小臉上盡是靈，看的劉媽媽笑不攏，如同護小的老母般跟著辰哥兒不放，“哥兒慢點，哎喲小心，那是門坎，啊，跳不得。”

下雪不冷化雪冷，雖然知道辰哥兒不會怎麼出屋，伏秋蓮還是給他穿上了厚厚的襖子，紅的襖，栩栩如生的虎頭鞋，上頭的老虎虎頭虎腦的，多了幾分的憨，了幾許的彪悍，活靈活現的彷彿要活過來。

問過劉媽媽，小時侯自己，包括哥，都沒這個習慣呀？難道，是連清小時侯就這麼的可惡？不都說子肖父麼，或者就是這樣的……

伏秋蓮覺得自家這孩子奇怪的。

心不好時是直接就扯了嗓子哭，哭到你同意給他把裳套在上爲止。辰哥兒大爺若是心好呢，嗯，他會小手拽著裳，在屋子裡拖來拖去，抹布般的拖地不說，自己則瞬間變唐僧，‘穿呀穿呀穿呀’，一遍遍的，他會隨在你邊不離半步，他會把你念叨的發瘋！

那你就等著被魔音穿耳吧。

你不給穿？

而且，他拿著還不說，直接就要往上套。

他也不管那是他的還是他親孃伏秋蓮的，或者是劉媽媽甚至冬雨幾個的，只要他大爺看著好，到了手裡，那麼，得，你就別想馬上拿回來。

心好估計會二話不說由著你穿。心不好時，足足能鬧騰的把屋頂都給掀嘍。而且，隨著辰哥兒越來越大，又多了項習慣——自己找裳穿！

你說誰家兩歲的孩子穿裳，不是大人給什麼穿什麼，兩歲呀，能知道什麼？可他家這個不，你給他拿的？得看人家大爺的心！

也不知道和誰說的，這孩子穿裳時難纏的。

就這麼一句一句的哄著，伏秋蓮和劉媽媽兩人合作，總算是把小傢伙的棉襖給穿了上去，套上虎頭鞋，直到把小傢伙放在地上，伏秋蓮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這小子，在吃的上頭也就這麼一丁點的出息了，給他吃過多好吃的呀，就記住這麼兩個詞，糕，糖，伏秋蓮翻個白眼，“，吃糕，吃糖，娘讓冬雨姐姐去拿，好不好？”

“吃糕，糕，糖——”

穿裳是不能緩的，伏秋蓮一把拽住自家兒子，抱到自己懷裡，“來，咱們穿裳，乖啊，一會穿好了孃親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走到近前，把襖子遞過去，“別穿上裳再鬧，這襖烤的暖暖的，一會就沒熱呼氣兒了。再說，哥兒穿的薄，這屋子還是有些冷的，小心會凍到。”

不遠，劉媽媽把辰哥兒暖的熱呼呼的小襖拿過來，看著在榻上滾一團的兩母子搖頭，自家姑娘還老是說哥兒鬧騰，看看現在這個樣子，哪像個兩歲娃兒的娘？

兩母子就這麼鬧了一團的存在。

伏秋蓮就不讓他往後跑。

“抱你個頭呀，下來站好。”裡訓著，可手卻是直接過去，把自家兒子抱在了懷裡，張在他小臉蛋上咬了一口，拿牙磨了兩下，辰哥兒咯咯笑著直往後躲。

被劉媽媽抱起來的辰哥兒掙了一下，扭頭看到劉媽媽後的伏秋蓮，一咧，小手著朝伏秋蓮夠過去，“娘，娘娘，抱，娘抱。”

小傢伙咕嚕一個翻坐了起來，胖呼呼的小手抹著眼，嗚嗚的不知道是哭還是喊，伏秋蓮就看到劉媽媽飛般的跑過去，作那一個靈敏，“哥兒不哭，乖呀，媽媽在呢。”

“嗚，娘，娘——”

劉媽媽一聽辰哥兒哭了，那是跑的比伏秋蓮都還要快，只是掀起簾子一看，不扭頭埋怨伏秋蓮，“姑娘您又哄我，哥兒還好好的睡——”

百治百靈，萬用靈丹吶。

嗯，所以，辰哥兒就是治劉媽媽唸叨的靈丹妙藥。

不過拿辰哥兒打斷劉媽媽的話，這也是伏秋蓮這段時間在經過耳朵被無數次的塗毒之後得出來的經驗之談，哪怕是劉媽媽說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呢，只要是一提，呀，辰哥兒怎麼了怎麼了，你就看吧，絕對，立馬，瞬間收聲！

可是怕極了的。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上了年紀，又要長一歲的緣故，伏秋蓮覺得這段時間劉媽媽的火氣，脾氣都長了不，要是由著念叨，得一口氣說上半個時辰！

伏秋蓮可一點不都想聽劉媽媽的唸叨。

“呀，我好像聽著辰哥兒在哭。”

聽到提起辰哥兒，劉媽媽方緩了臉，還是對著吐了下舌，絆個鬼臉要跑的冬雨瞪了一眼，“小丫頭你就使壞吧，看一會再回頭收拾你。”而後，腳步一擡隨上前面的伏秋蓮，“姑娘您也真是的，怎麼能把哥兒自己放到屋子裡頭？”

伏秋蓮手把冬雨拽過來，“好了，趕去玩吧，一會劉媽媽真的生氣，罰你我可不管呀。”打發了冬雪兩個，伏秋蓮看著劉媽媽的臉，趕轉移話題，“我得去屋子裡看看辰哥兒醒了沒，媽媽也一塊去？”

劉媽媽被這話給氣笑了，自己剛纔那想法不對的，這丫頭哪裡是害怕自己，明顯就是膽子大，想著要故意氣自己呢，一定是的。

這該是害怕的人說的話嗎？

“……”

看著冬雨那一臉見鬼般的驚嚇，劉媽媽好笑又好笑，自己在眼裡，難道就是母老虎嗎？臉就黑了下來，冬雨著小腦袋，直接躲到了伏秋蓮的後，“媽媽，您別生氣啦，您看看，您這臉子一板，都老了十歲，嗚嗚，好醜。”

“啊，劉媽媽，我不是故意的呀，嗚嗚，您別怪我。”

冬雪一躲，一團雪球直接就砸到劉媽媽上！

“媽媽，您說什麼呢，冬雪姐姐，呵呵，終於抓到你了。”

劉媽媽笑，“這丫頭，腦了就是靈活。”

想起吳氏的子，伏秋蓮也有點深以爲然，正想著要用個什麼法子呢，冬雪卻是抿了脣笑起來，“這有什麼難的，只要咱們看好尺寸，然後，回頭就說是我們幾個買後小了，穿不得的裳不就了？”

是肯定，絕對，一百二十個不會同意的。

“這怕是有點困難——”以著吳氏那個老實又固執的子，總是覺得自己給伏秋蓮添了不的麻煩，如今吃住都在這裡就覺得很不好意思，若是自己說要幫們買裳——

伏秋蓮笑笑，對於這幾個丫頭是很放心的，想了下，轉待劉媽媽，“媽媽您還是要空出去一趟，這幾個丫頭的裳都單薄的，還有吳氏，也不能沒有件厚襖子，這事您看哪天有空，帶著們一塊出去買兩吧。”

“太太您放心，奴婢保證把這事做好。”

眉心，伏秋蓮招手喚來冬雪，指指那兩個小丫頭，“多照顧們倆個一點，我和劉媽媽這兩天忙著過年，們就給你了。”

劉媽媽也是張了張，沒出聲。

“吳氏呢？們兩個這麼小，也能同意？”話說出來之後，伏秋蓮的臉就是一變，或者，掃雪這樣的事在吳氏，甚至是這兩個丫頭眼裡都算不得什麼吧？

“是吳氏的那兩個孩子，一大早醒的比老奴還要早，在前院掃雪呢，除了咱們這個院子，竟然在外頭清出了一條路，老奴讓們回去歇著也不肯，直說要做點事才。”

纔想著轉往屋子裡頭走去，院子一側最角落裡的兩個小影讓停住了腳，看著那矮小的影皺眉，“媽媽，們是——”

後來不知道是誰的雪團發生方向的偏差，直接砸到了秋至的臉上，這小丫頭不樂意了，直拉就拉著秋暑加了戰場，伏秋蓮笑著搖搖頭，看看，這年輕真好啊。

一側秋至兩個先是抿了脣在笑的。

“啊，壞冬雨，你做什麼呢，好啊，冬雨你給我等著。”

院子裡不知是誰，不小心把雪濺到了前頭冬雨的上，冬雨一聲驚呼，扭頭，眼珠轉了下，抓了把雪直接就丟到了冬雪的上，“說，是不是你砸的我，呵呵，我可報仇的。”

劉媽媽笑，“姑娘您就放心吧，老奴都置辦好了。”

而且整個國朝都看重年節，自然是鄉隨俗。

頓了下，伏秋蓮看向劉媽媽，“咱們過年的東西買的如何了？”雖然對於這個年節沒什麼興趣，也不覺得有什麼好的，可劉媽媽這些人卻是極爲重視的。

滿院的人笑起來。

冬雨很是憨厚的笑，“我沒發現，只是半夜覺得冷，原來是冬雪姐姐把我的被子搶過去了，我拽過來又睡了過去，原來是下雪，難怪這麼冷啊。”

“媽媽我曉得，我半夜醒過一回，就下了雪哦。”

“老奴睡著只覺得天有點，還沒開始呢。”

伏秋蓮笑，“我看著們在外頭掃雪，覺得好玩的，就出來看看。不過媽媽，今個兒這雪下的大，怕是昨晚要下了大半宿的。”

“那您這一——”這難道不是要出去的節奏嗎？

“啊，我沒有要出去啊。”

簡單的梳洗，挽了常見的低鬢，穿了大的裳，手裡捧著暖爐走到院子裡，撲面一子寒風吹過來，的生疼，劉媽媽正自院門走進來，看到伏秋蓮站在院子裡不就是一驚，“姑娘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事您吩咐一聲就是，做什麼非得自己往外跑？”

有小丫頭掃雪，偶爾有笑聲飄出來，隔著窗子，那笑聲如同雪般的純淨，伏秋蓮笑了笑，側的臭小子還在睡，悄悄的穿好裳下牀，外頭屋子裡，冬雪正在收拾屋子，看到出來福了福，“太太醒了？奴婢給您去端水梳洗。”

院子裡，樹梢上，屋頂上，目所及全是雪。

眼看著大後天就是三十，臘月二十八晚上，一場大雪鋪天蓋地的落下來，半夜裡頭下的，悄無聲息的，等到伏秋蓮早上醒過來，整個世界是一片的在白。

伏秋蓮笑笑，這不就得了？

“我，我都聽你的——”

“然後呢，你走之後，就可以幫你撐起這個家，照顧好兩個妹妹了，所以，”伏秋蓮勾了下脣，聲音幽幽，“你就可以不顧我這個大夫的話，執意枉爲，準備著隨時可以安心的死去，好解這種苦悶，絕，無助的日子？”

看著吳玲一步步走出去，吳氏嘆了口氣，扭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伏秋蓮，“讓你笑話了。我這三個兒是最懂事的，特別是這個大的，以前在家裡，沒幫我的忙呢。”

“嗯，娘你好好歇著，我一定看好妹妹。”

“真的。”把兒扶好，擡起如同樹皮般乾裂，糙的手，吳氏幫著兒抹了兩把淚，忍著心痛安著，“出去玩吧，好好的看著你兩個妹妹，娘，娘還有事呢。”

“真的？”

“是，是，不是說的娘，是別人呢。娘好好的呢。”

“娘，不是說的你，是不是？”

還是那句話，最討厭不聽醫囑的病人！

的子的確是虧的厲害，如果不好好的調養，雖不至於明年就撐不住，但也不過就是這兩三年的事，如果不聽話，爲什麼要再幫一個馬上就要死的人？

伏秋蓮冷眼旁觀，後退兩步，看著吳氏怎麼回答——

不遠，最大的兒，吳玲的孩子跑過來，今年已經八歲多，窮人家的兒早當家，懂事的早，約約的聽到剛纔兩人的對話，小丫頭的臉一片慘白，看看吳氏，再看看站在一側眉頭微皺的伏秋蓮，聲音都抖了起來，“娘，你們剛纔在說什麼啊，什麼只能活一年，你們說的是別人，不是娘你，是不是啊娘？”

吳氏一下子跌坐在牀上，就只能活一年了？

“……”

伏秋蓮瞬間就猜出的想法，搖搖頭，“我是認真的，當然，如果你不信我的醫，可以再換外頭的大夫去給你把脈，如果有人說你的子好，能長命百歲，我拜他爲師！”

擡頭，滿是期的眼神看向伏秋蓮，是嚇，對吧？

吳氏子一震，明年，都撐不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