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 王六出事

伏秋蓮不曉得前頭已經是波瀾起伏，有些事基本就是到了白熱化的時侯，如同連清所說的話一般，他只要真的一前任縣令的案宗，行起來……

後果是什麼？

沒人能想的出來。

那些在背後的兇手會做出點什麼來？

同樣沒人能想的出來。

可他卻還是斬釘截鐵的說了出來，對著同知，他堅定的說出了重查兩個字，同知覺是不可思議，他難道不知道後果嗎？要是真的如同連清所想的那樣，那些人還在逍遙法外，連清這樣的作，會激怒對方的。

“大人，您還是三思——”很多事同知自己心裡明白，而就是這些事讓他面對著連清時不自覺的就沒了底氣，他擔心連清會查到什麼，同時，也是真的擔心連清一家。

那些在背後的人，沒一個簡單的呀。

連清擺了擺手，示意同知這個話題不用再說下去，他心裡有數，看了看外頭的時辰，他擺擺手，“不說了，走，咱們出去吃飯去。”

同知低眸一笑，“大人請。”

後院，伏秋蓮的孕期已經接近七個月，劉媽媽幾個丫頭是小心冀冀的看著，生怕哪裡不對勁跌了或是摔了，不過讓們幾個人覺得欣的是，伏秋蓮這一胎真的很順利。

辰哥兒失蹤，後來又是出了齊氏的事。

經過這一波又一波的，伏秋蓮自己心裡也是擔心的。生怕這孩子在肚子裡有個萬一，這裡又沒有檢，更沒有什麼所謂的b超之類，只能是按照前世腦海裡記憶的東西儘量的注意，早睡早起，小心吃食，多運……

可以說，這一胎是比有辰哥兒時驚險的多。

但到了現在，讓伏秋蓮覺得開心的是，這個孩子真的很聽話似的，在擔心時，彷彿知道的心思，直接在肚皮上咕咚來那麼一下，懷辰哥兒時還孕吐了好幾個月。

這個孩子是沒有，除了肚子外。

好像子其他的地方就沒一點反應！

劉媽媽就念叨，這肯定是個孩子，文文靜靜的，聽話。一開始還唸叨著，覺得是個兒有些惋惜，後來便轉過了心思，又覺得是個兒也好，反正有了辰哥兒在。

一兒一湊個好字呀。

伏秋蓮對於這個倒是沒啥覺，別說之前有個辰哥兒，就是沒有辰哥兒，只要是的孩子，都覺得開心的。

兒怎麼了啊。

孩子是上天賜給的寶貝！

上一世爲了個孩子，把自己折騰的筋疲力盡，其中的苦只有自己才清楚，現在又怎麼會在意這些呢，笑著了下小腹，伏秋蓮咪了下眼，兒很好的。

用過午飯，辰哥兒鬧騰著不睡，劉媽媽怕他吵到伏秋蓮，直接哄著他去了隔壁的廳裡玩，又讓兩個秋陪著他，自己則陪著伏秋蓮說話，“太太若是困的話便去歇著吧，您現在可是累不得呢。”

伏秋蓮搖搖頭，這家裡的人是個個把當泥的。

不過的確是覺得有些累，想了想便吩咐劉媽媽，“別讓辰哥兒玩的太瘋，下午還要上學呢，還有，若是曲家的人過來，你把我醒。”

“太太您放心吧，曲家的人怕是要明天才到的了。”接到了曲家的子之後伏秋蓮便留了心，本以爲是今個兒上午會過來的，伏秋蓮把飯菜都提前備好了的，可沒想到之前曲老太太派人送了信兒，說是家裡突然了點事，若是今個兒來不了，便明個兒再過來。

伏秋蓮只笑著讓人回話，隨時侯著老太太過來。

至於曲家出了什麼事……

伏秋蓮躺在榻上笑了笑，別人的家事呢。

一覺醒過來，已經是申時中，伏秋蓮眉眼坐起來，看了眼窗戶一角的沙，忍不住呀了一聲，自己之前沒覺得困呢，怎麼就一下子睡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呢。

外頭聽到靜，冬雪掀簾走進來，笑著福，“太太醒了？您慢點，奴婢扶您。”待得伏秋蓮下地，冬雨已經捧了水盆帕子等，兩服侍著伏秋蓮簡單的梳洗，把頭髮挽了個家常的低鬢，伏秋蓮走在前廳坐下，“曲老太太沒來吧？”

冬雪搖搖頭，“沒有呢，估著應該是明個兒來了。”

伏秋蓮笑了笑，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昨個兒晚上纔到的，應該是家裡沒有安排好吧，不過人家不來，卻是不好失了禮數，想了想招來劉媽媽，“曲家昨個兒纔到，我讓冬雨拿些小點心之類，然後，再送一席如歸樓酒菜，媽媽就和冬雨一塊走一趟吧。”

雖然兩者的結緣是因爲華哥兒那個孩子，可後來曲老太太給的印象卻是很好，甚至在孤兒院初建的時侯出了不的力，哪怕是這兩年曲家沒怎麼到萬山，可當初和承諾的每年給孤兒院養老院的銀子也都是年年風雨不誤的送來。

甚至萬山起瘟疫的那兩年都沒耽擱。

這在伏秋蓮看來，真的是難得的事。

尊敬是雙方互相給的，人家了橄欖枝，伏秋蓮不可能往外拒，既然雙方都想著往好裡相，自然是你來我往，曲家剛來便給送了帖子，雖然今個兒沒來，但事出有因嘛。

伏秋蓮點了幾樣如歸樓的招牌菜，餘下的便讓冬雨作主，然後又待了幾句，便笑著讓們出去，“去吧，到了曲家幫我向曲老太太問好。”

“奴婢這就去辦，太太您放心吧。”冬雨屈了屈膝，和劉媽媽一塊轉退了出去，屋子裡，冬雪給伏秋蓮續了茶，笑著和說辰哥兒的事，“您不曉得，可懂事了，上學時都沒用奴婢們提醒，哥兒自己就嚷著要去了。”

伏秋蓮笑，“他這是纔開始，覺得新鮮呢。等到過段時間你再看看，怕是要賴牀的。”小孩子都是這樣的，纔開始的新鮮心理過去之後，三分的熱度之後，肯定就會沒什麼興趣了，若是再被師傅罰站或是打手心，呵呵，你就看吧。

冬雪揚揚眉，“咱們哥兒肯定不會這樣的。”

“你們幾個呀，就這樣寵著他吧。”伏秋蓮搖搖頭，不再去說這個問題，只笑著轉移了話題，說著便提到了家，伏秋蓮又忙忙的待冬雪幾句，“本來我是想著這兩天再過去看看的，明個兒曲老太太過來，怕是過不去的了，你幫我記著，若是我後天過不去，便派個人過去家看看。”

“太太您放心吧，奴婢給您記著，準誤不了事兒。”

伏秋蓮笑著點點頭，主僕兩人正在廳裡說著話，外頭猛不丁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伏秋蓮正疑，就聽到秋雨驚訝的聲音，“劉太太，您這是怎的了？”

“你家太太呢，可在？”說著話已經掀了簾子，待得走進來，看到伏秋蓮之後顧不得打招呼，一臉慘白的看向伏秋蓮，“小六出了事，你，你幫我救救他——”

“六公子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別急，慢慢說。”

“被人打了一頓，手腳都斷了，裡吐，我求你，你一定要救救他——”劉太太知道自己的請求很不佔道理，這一路走過來，伏秋蓮幫不，如今伏秋蓮是雙子。

自己不應該在這個時侯打擾，給添事兒。

可事關自己的親兄弟呀。

眼前想起剛纔的一番景，劉太太一臉的後怕。要不是小六拼死護著，現在的會是什麼樣兒？抖著脣，“伏妹妹，你救救小六，他還那麼年輕呀，我請了好些大夫，他們都說不能治——”

“別急別急，慢慢說。”伏秋蓮的手被抓的有些疼，眉頭微微一蹙卻沒出聲，一側冬雪卻是眼尖的看到，不等伏秋蓮出聲呢，上前輕輕的扶了劉太太，聲音雖輕卻堅定，“劉太太您有話慢慢說，奴婢扶您坐下來，喝杯茶緩緩神可好？”

劉太太驚魂未定，“伏妹妹，我真的沒辦法，所以才——”不聲的了手腕，伏秋蓮脣角綻出一抹安的笑，聲音輕，“彆著急，六公子出了什麼事，他人在哪？”

“在，在你們家門口——”

伏秋蓮怔了下，趕看向冬雪，“你去看看。”待得冬雪應了，又讓停下，扭頭看向劉太太，“是怎麼過來的，用轎擡過來的？”

“是啊，我，我都不敢看。”劉太太捂著臉哭，都是害的！要是小六真的沒了，就是害死他的兇手。要是小六這一輩子就這樣躺在牀上……

伏秋蓮看向冬雪，“直接讓人把轎擡進前頭的客房，小心輕放，我和劉太太這就過去。”看著冬雪出了門，對著多緩和幾分緒的劉太太一揚眉，“你先別激，咱們這就跟過去，你再把事慢慢和我。”

伏秋蓮安著劉太太，看著的樣子，不免爲著前頭的王六公子擔心，只是不管如何，還是得先看看人吧，兩人走到前院，管家已經飛快的迎了上來，“太太，這是怎麼回事，那人可是傷的不輕，可要請大夫？老奴去和大人說一聲？”

“你去和相公說一聲吧，是王六公子。”

管家點點頭，擡腳要走又停下，“太太，不請大夫麼？”

想著自己剛纔匆忙間看到的景，管家心頭直發。

手腳都斷了呀，而且，好像還有傷似的。

不時的吐一口……

“先不用，等我看看再說。”在那管家疑的眼神裡，伏秋蓮很是淡定的向前走去，屋子門口，冬雪的臉有些發白，看到伏秋蓮，咬了咬脣，“太太。”

伏秋蓮點點頭，沒出聲，越過進了屋。

王六被放在靠窗的榻上，一都是，看不出上裳的，雙眼閉，人暈迷著，臘黃的臉上沒有半點，一看就是失過多……伏秋蓮皺了下眉，正想上前去看什麼，就看到王六脣無意識的了下，一口自角溢出。

伏秋蓮的臉難看，站在那裡眉就皺起來。

側，劉太太始終看著的臉，看到伏秋蓮的臉變化之後，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出口的聲音都是抖的，“伏妹妹，小六他，是不是沒救了？”

“別擔心，我是大夫不是神仙，不可能只看一眼就能治病救人。”伏秋蓮轉頭看了眼側的劉太太，知道的擔心，手拍拍的手，安了兩句，自冬雪端來的銀盆裡拿胰子仔細的淨了手，取過潔白的帕子揩乾淨，最後，看向冬雪，“你留下，無關的人都退出去。”

劉太太咬咬脣，“我要留在這裡。”

“好，你也留下。”反正這會只是檢查，劉太太留在這裡也沒什麼，點了下頭後就不再去看劉太太，看了眼冬雪，“拿剪刀過來。”

“你，你要做什麼？”

伏秋蓮沒出聲，拿了剪刀卻是直接咔嚓兩聲把王六的長衫剪了一道口子，手直接就了進去，倒是一側的冬雪想了下輕聲對著劉太太解釋道，“劉太太您別擔心，我家太太只是要檢查一下王六公子的傷，手腳斷了是肯定的，但因爲他一直在吐，我家太太得看看是不是他有別的傷。”

原來是這樣。

劉太太點了點頭，心卻一直都提了起來。

小六還有別了傷，是傷嗎？

正想著呢，伏秋蓮已經鎖著眉頭看了過來，“他的肋骨初步估計，應該是斷了五。”嘆了口氣，有些爲難的看向劉太太，“我只能說盡力，但要是說能讓他百分百的痊癒怕是沒這個可能。甚至，”頓了一下，伏秋蓮眉頭鎖個川字，眼角餘掃過又溢了一口的王六公子，搖搖頭，“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讓他活命——”

劉太太的子輕晃，差點就摔在地下。

幸好側的冬雪眼急手快的扶了一把，“劉太太。”

劉太太深吸口氣，就著冬雪的手坐在椅子上，閉了下眼，再睜開時，臉慘白的看向伏秋蓮，“伏妹妹有幾的把握？”

“五五之數。”伏秋蓮的看著，最後，垂眸，“現在況只能是這樣，我就是幫他治也不一定就真的能——而且，我還得去請外科的楊大夫過來，事就是這個樣子的，何去何從，你在這裡是他唯一的親人，拿個主意吧。”

劉太太幾乎都沒想，立馬就有了決定。

看向伏秋蓮，“麻煩你了。”

“——好。”伏秋蓮笑笑，點頭。

即然我們是朋友，即然你相信我，即然你做了決定。

我是能幫的一定會幫。

即然說好了，伏秋蓮便看向冬雪，“去準備東西，烈酒，滾燙的水，還有一些我之前讓你備著的東西，統統拿過來，另外，讓管家親自去請楊老爺子過來。”

“是，太太。”

伏秋蓮這會才空掃了眼劉太太，知道擔心，勸解的話說了也沒用，對著點點頭，只開口道，“你放心，我盡力。”

“嗯，我信你。”如果不是伏秋蓮，們母子或是早就沒命了吧？後來，兒子出世，伏秋蓮又救過小傢伙一次，這才早決定讓兒子認伏秋蓮爲義母，現在，外頭幾個大夫都搖頭說沒的治，就是不信也沒有別的辦法。

外頭有腳步聲響起來，伏秋蓮以爲是冬雪就沒回頭，“怎麼這麼快回來，可是有什麼事不清楚？”

“太太，是我。”竟然是連清低沉中帶著幾分擔憂的聲音，伏秋蓮扭過頭去一看，不笑了，“相公怎的過來了，我不是讓管家和你說，沒什麼事，你不用特意過來麼？”

“小心，慢點，我扶你。”眼看著伏秋蓮要邁門坎，連清臉微變，立馬上前兩步扶住，“都和你說了小心些，怎的還這樣躁躁的，下次記得走慢些。”

“……”明明都走的很慢了好不，暗自翻了下眼皮，伏秋蓮點點頭，直接轉移話題，“我剛纔看了下六公子的傷勢，主要是手腳，肋骨折斷，應該算好的，不是碎骨折。”

“可有把握？”連清握著伏秋蓮的手，眉眼微蹙，他是真心的不想伏秋蓮這個時侯什麼刀子，肚子裡帶著一個孩子呢，這又是又是傷，又是刀的，哪裡能呀。

可他到是想勸來著，問題是勸不了呀。

就比如現在，他聽了管家的話之後一驚，本來是想著過來勸阻的，可到了跟前兒一看這形，且不提自家娘子聽不聽他的勸，面對著一條命，他能張的開這個口麼？

“連大人，都是我不好，您要怪就怪我——”劉太太一臉的自責和疚，對著連清福就是一禮，“我也知道伏妹子現在這形，旦凡是有一點好的形我都不會，也不敢來打擾伏妹妹，可現在，我真的是沒一點希了，說句不好聽的，伏妹妹現在就是在救我的命——”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你說連清能說什麼？

不同意？這話他可是真的說不出口，看了眼自家娘子，目掃到伏秋蓮的肚子上，他嘆口氣，“會不會影響？”如果真的會影響到孩子，他可是寧願讓劉太太怨恨自己，也經不會同意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