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朱由校的日子過得還算舒暢。生活上有袁妃和田妃伺候著,每天也就是看一看題本,找一找大臣們幹活的病。
大病沒有,小病倒是有些。朱由校心好了就找人過來聊一聊,心不好就下旨申斥,反正現在自己有這個能力。
張皇后那邊倒也順遂,事做的很好,讓朱由校很滿意。有時候張皇后也會過來,但是不會留宿。
這些日子,每天早上朱由校都會起得很早,堅持鍛鍊。
日子過得還算不錯。當然了,靜極思,人一旦閒下來,就準備要找事了。
“皇爺,遼東的題本。”魏朝來到朱由校面前恭敬的說道。
此時的朱由校正在打太極拳,一招一式非常穩定。
說起來,這還是他上大學的時候學的,那個時候只是覺得無聊,但是現在練起來反而頗有幾個意思。堅持練了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
朱由校手上的作沒有停,甚至都沒有轉頭去看魏朝,只是問道:“誰送過來的?”
“回皇爺,是孫承宗孫大人。”魏朝連忙說道。
打完最後一式,朱由校緩緩地收回了手,手將題本拿了過來,翻開之後快速瀏覽了一遍,臉上的表變得有些凝重。
遼東已經開打了。
自己走了之後,孫承宗在遼東主持了會盟,各個部落大大小小的人都來了。
但也有人沒來,那就是喀爾喀五部。他們的人不但沒來,原本的五個代表還跑了。
果然,喀爾喀五部和大明結盟一起對付黃臺吉可以,可是轉而一起對付林丹汗,他們就不幹了。
這讓朱由校有些失。原本和喀爾喀五部的關係很好,至要比和科爾沁的關係好。可是現在科爾沁和大明的關係反而更好了。
當然了,這也和科爾沁的爲人事有關係,他們本就是老狐貍、牆頭草。
至於說喀爾喀五部,這樣也好,那就打一仗吧,大明也需要一戰來震懾草原。
這件事沒有出乎朱由校的預料,算不上什麼太大的事。孫承宗已經開始召集蒙古諸部準備去打喀爾喀了。
朱由校把題本遞給魏朝說道:“發給參謀吧,讓他們都看看,順帶做出一個計劃出來。後勤補給都做好,拿出一個戰敗的謀劃。告訴他們好好做,別讓朕失。”
“是,皇爺。”魏朝連忙答應道。
雖然這次不一定會打輸,但是世間的事就是這樣,即便你有足夠大的把握,也不一定會真真正正的勝利。
勝利沒有拿到手,那就不算勝利。所以朱由校會讓他們做出一份關於戰報的計劃。
如果真的打輸了的話,大明該怎麼辦?
遼東是不是要繼續堅守?是不是要繼續打?
這些東西全都要有,這也是他們的工作。
等到魏朝走了之後,朱由校從陳洪的手裡面接過溫熱的巾了臉,把巾隨手扔給陳洪說道:“去把魏忠賢找來。”
“是,皇爺。”陳洪答應一聲,連忙轉向外面走了出去。
此時此刻,陳洪的心裡面已經提了起來。
這幾年陳洪在皇爺面前可以說是越來越到重用,即便是魏朝也沒有辦法和他相爭。
說起來陳洪也沒把魏朝放在心上,唯一讓他擔心的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魏忠賢。
原本皇爺這幾年沒重用魏忠賢,甚至連東廠都放在一邊了,陳洪還以爲皇爺已經不記得魏忠賢了。
可是誰能夠想到,這一次皇爺怎麼突然就想找魏忠賢了呢?
這讓陳洪有些張。
魏忠賢不會要重新起來吧?
最好是把魏忠賢找過來問罪,狠狠罵他一頓,然後直接把他發配到遼東去。
算了,遼東太近,最好把他送到雲南去,讓他再也回不來。只有在這樣的況下,自己才能安心。
魏忠賢在得到朱由校召見的消息之後,激得差點跳起來。
這幾年一直都是陳洪在出風頭,錦衛那邊也是風一時無二。可是東廠呢?
自己的東廠可以說是沒落了,現在走出去真的讓人瞧不起。很多人都覺得東廠不行了,不如錦衛,甚至連刑部的人都欺東廠。
魏忠賢在心裡面早就憋了一口氣,那一個不舒服。只不過沒辦法,鹹魚翻不了就永遠是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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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機會終於來了,皇爺召見自己這擺明了就是有事讓自己去做。無論是有什麼事,自己這一次都能把事做好。到時候讓所有人看看自己是怎麼翻的。
“走吧。”魏忠賢看著陳洪笑著說道。
陳洪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心裡面已經開罵了。不過他還是拱拱手,語氣十分輕鬆的說道:“咱家給魏公公帶路。”
“咱家還沒瞎!”魏忠賢哼了一聲,語氣十分不善的說道。
兩人一起趕奔皇宮。
見到朱由校之後,魏忠賢連忙趴在地上,大聲說道:“奴婢魏忠賢,參見皇爺。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了一眼魏忠賢,朱由校點了點頭說道:“起來吧。”
此時的朱由校正在擺弄著槍。
這些玩意都是畢懋康送過來的。大大小小的左手槍有七支,除此之外還有長槍。
手槍也就只能做出來左。
朱由校的手裡面拎著一把,隨便轉了轉,拿起旁邊盒子裡面的子彈一顆一顆的往裡面塞。
看了一眼魏忠賢,朱由校說道:“還不錯。閒了幾年下來了,人倒是沒胖,看來還不錯,還能爲朕做事嗎?”
聽了這話之後,魏忠賢連忙跪倒在地說道:“奴婢爲皇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朱由校沒,直接將轉塞回了槍裡說道:“你有這個態度很好。不過東廠上下這幾年可荒廢了,還能做事嗎?”
“回皇爺,東廠上下從來都沒有懈怠,隨時聽候皇爺的吩咐。”魏忠賢連忙說道。
“這很好。”朱由校點了點頭,站起來對著不遠的房子砰砰砰開了幾槍。
對面的木板子上瞬間就飛起了木屑。
等到朱由校停止擊,旁邊連忙有人就跑了過去。
很快,就有人把靶子搬來,直接送到了朱由校的面前。
朱由校看了一眼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己一共開了四槍,最高的才七環,還打了一枚子彈靶了。
練了這麼長時間,居然還是這個績。看來自己是沒有辦法爲神槍手了。
也有可能自己的手槍是一把善良之槍?
把手中的槍遞給陳洪,朱由校說道:“去傳旨,明天廷議。”
聽了這話之後,陳洪連忙說道:“是,皇爺。”
廷議,在大明朝就是小會的意思。
通常參加廷議的都是閣大學士和六部尚書,六部的侍郎偶爾也會參加;現在還要加上參謀的人。
但即便人多了,依舊是個小範圍的會議。這樣的會議纔是大明朝真正的決策機構,有什麼事在這裡基本都已經商量完了。
能拿到早朝上爭爭吵吵的,基本上沒什麼大事。即便是有大事,那也只是走一下過場。
很快,朝堂上就得到了消息,大家也沒太在意。
畢竟皇帝廷議是很正常的。當然了,張還是要張的。陛下離開了這麼久,突然召集大家開會,誰也不知道說啥。
朱由校這一天晚上又睡在乾清宮。
最近他好像上了一個人睡的覺。這種獨自睡覺的覺,就彷彿徜徉在孤獨的海洋當中,是那麼的自由自在。
朱由校覺得自己會爲一個靈魂自由的使者,一個人就可以了。
在孤獨的海洋裡遊了一晚上之後,朱由校要起牀了。
不得不說,此時朱由校的覺可以說是非常的不錯。早上吃了飯,而且還多吃了兩個包子,鍛鍊的時候也多練了一會兒,微微出汗才停下來。
洗了一溫水澡之後,換上了一套溫馨舒適的常服,這纔來到前面。
朱由校到的時候,大臣們都已經到了。
左側是文陣營,基本上就是以閣大學士爲首,後面跟著的是六部的人。
至於右側,這是參謀的人。爲首的依舊是英國公張維賢,年紀有些大了,看起來倒是穩重了不。
朱由校坐下之後,衆人蔘拜。
朱由校擺了擺手說道:“免禮平。”
等到所有人都站起來之後,朱由校才繼續說道:“今天把你們找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想和你們說。”
所有人的面容都嚴肅了起來,皇帝要說的必然是大事。
朱由校溫和的說道:“朕有一天查皇莊的賬,這才發現朕居然不知道皇莊有多地。然後就心來的看了。”
“後來想了想,朕竟然不知道皇莊有多地,那你們可知道大明有多地?”說著,朱由校的臉上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聽到朱由校的這個問題之後,所有人的目都落到了戶部尚書左斗的臉上。
左斗就很無奈。
你們看我有個屁用?
陛下這是在問大明有多地嗎?
我就回答了又能怎麼樣?
左斗也不說話,沉著臉,面毫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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