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月乘船來到葉青玉的面前,冷眼看着僅剩下半個子倒在泊中還奄奄一息的葉青玉。
葉青玉怒視一華服高貴的傲月,聲音虛弱的低不可聞的道:“公主,你好狠……的心,我就是……就是做鬼……也會纏着你!”
傲月懶懶的瞟了一眼,諷刺一笑,沒有對說話。
“迅速把那些人的首全部打撈上來理掉”傲月對跟着乘船而來的三個大漢吩咐道。
一個大漢打撈起被青靈用銀簪刺中脖子的那人,那人死後被水沖走不是很遠就被一塊石頭擋着,因而大漢打撈他不費什麼功夫。
傲月的侍碧荷看到那人脖子上有異樣後道:“公主,他脖子上有支銀簪。”
傲月看了一眼,發現那支簪子是青靈頭上戴着的,遂勾脣一笑,吩咐大漢道:“把那銀簪拔下給碧荷”
“公主,把簪子給奴婢是?”碧荷不明所以的問道。
傲月面無表,“你用這簪子送葉大小姐一程”
碧荷明白了傲月的意思,拿着那支銀簪走到葉青玉前,二話未說便將簪子深深的捅進葉青玉的口。
葉青玉怒目圓睜,直至斷氣,那雙眼都沒有閉上。
“公主,有人救走了葉二小姐,現在人已不知所蹤。”一個侍衛模樣的人道。
傲月蹙眉,問:“可知是何人?”
“屬下不知”
“加派人手暗中去查”傲月道。
護國將軍府大門前,傲月一素白衫站在大門外,後放置着一口棺材。
護國將軍府管家常季急匆匆跑進葉天銘的書房,還沒口氣就道:“老爺,老爺,不好了。”
葉天銘坐在書案後面看書,聞言,擡頭看向常季,“何事?”
“老爺,大小姐和二小姐今天在懷江出事了,傲月公主現在就在府門外,您還是趕快去看看吧。”
聞言,葉天銘放下手裡的書,起走出去。
傲月公主在護國將軍府門前站着久久不肯門的消息,很快傳到葉緒和葉明的耳中,兄弟兩人在葉天銘走去府門口後不久也相繼走出去。
“葉老將軍……”傲月見到葉天銘走出來,立刻擺出一副泫然泣的模樣。
“公主”葉天銘行了一禮。
“葉老將軍不必多禮”傲月抹了兩把不知怎麼流出來的淚水。
這時葉緒和葉明也走了過來,兩人分別對傲月行禮。
傲月拿巾了把眼淚後,哽咽道:“兩位公子請起”
“公主,您這是?”葉緒見傷心絕,又看到後有一口棺材,不明所以便問怎麼了,傲月隨後噎噎的告訴他們葉青玉在懷江出了事。
傲月言簡意賅的對葉天銘說葉青玉和青靈姐妹倆在划船比賽途中,沒有走一般去往碧水湖的水路。是到了碧水湖等了許久還不見兩人來到,就派人去查看怎麼回事。
派去的人回報說葉大小姐出了事,忙趕着去看出事的地方。
待到那後,發現葉青玉被人殺害了,而葉青靈卻不知所蹤。
“什麼,玉兒……”葉緒的臉上閃現震驚,悲傷,憤恨,他甩開袖,狂奔到傲月後的那口棺材前。
葉明不可置信道:“不,公主,這不是真的,大姐怎麼會……”話猶在間,他就突然聽到葉緒悲絕的聲音傳來。
“玉兒!”葉緒盯着躺在棺中死狀悽慘的葉青玉,他用力的睜大眼睛看了又看,卻怎麼也不願相信棺中躺着的人會是他那麗高貴的親妹妹。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頓時,中的悲憤猛的暴漲,彷彿下一刻鐘就會炸開。
棺中的葉青玉,斷兩截的被水泡的發腫,還有些變形。平日了那張天仙般麗的臉,一側皮翻卷,還被水泡的發白發腫。葉曇看這副慘狀,每多看一眼,心就多痛一分。
“大姐……”葉明衝過來看到棺中死狀難看的葉青玉,當下便撲到棺材上大哭。
葉天銘緩緩的走近棺材,看着棺中的葉青玉,臉上沒有太大的悲傷表。彷彿早已看穿了生死,對一切什麼都不在乎了。他出手,將葉青玉仍睜開的雙眼合上,“玉兒,你安息吧。”出口的聲音,卻是低沉而悲傷。
“大哥,你……你看,大姐……大姐口上的……那簪子,好悉。”葉明哭的涕泗橫流,指着葉青玉口上的簪子道。
葉緒沉的目鎖住葉青玉口上的那支簪子,半晌後,他拔出簪子。
葉明驟然止住哭聲,聲音涼颼颼的道:“我突然想起了,這簪子我見二姐戴過。”
“哼”葉緒冷哼一聲,手握着那簪子,簪子一端刺破他掌心流出了,滴落在地上,他似覺不到疼痛般,久久都不曾鬆開那簪子。
夜晚,護國將軍府的靈堂裡傳婦嚎啕大哭的聲音。
“咳咳,還請母親節哀。”葉曇一的素白麻毫不減他清貴溫潤的風采,他由一個小廝攙扶着走進來,看到哭的傷心絕的林氏,不由的開口相勸。
林氏原是在萬福庵清修,因葉青玉出了事,葉天銘復又派人去把接了回來。
冷不防林氏寒滲人的目過來,葉曇嚇了一跳,頓住腳步。
“你給我滾出去!”在一旁的葉明哭喊着要把葉曇推出靈堂。
“三弟……”被葉明一推,葉曇本無還手之力。
“三公子,還請住手。”葉曇邊的小廝白然開口道,他相貌平平,有一定的功夫底子,是當年由東陵公主安排在葉曇邊伺候的人。
“主子的事何時到你一個小小的奴才來管”葉明一手指着白然怒斥。
“滾,你快滾出去!要不是你那掃把星妹妹,大姐也不會死的那麼慘!”葉明發了瘋似的推葉曇。
“三弟……咳咳,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我相信……咳咳……靈兒不會殺大妹的。”葉曇也得知了葉青玉的首上有青靈的簪子一事,但無論如何,除非青靈親口承認,否則他是不會相信葉青玉是被青靈親手殺死的。
且現在青靈還下落不明,派出外面找青靈的人還沒有消息傳回,他心裡很是擔憂青靈,害怕也同葉青玉一般已遭到別人的毒手。
“哼,葉青靈那賤人的簪子就在玉兒的心口間,就算玉兒不是被那賤人殺死,也定與那賤人不了干係。”林氏止住嚎啕大哭,兩隻眼睛紅腫如桃,眸恨恨的盯着葉曇,“你走吧,我想玉兒肯定不會想見你和你那掃把星妹妹。”
“聽到沒有,滾,你快滾啊!”葉明吼道。
“怎麼回事?大老遠就聽到你們吵吵鬧鬧的聲音,這兒是玉兒的靈堂,你們到底還想不想讓玉兒安息?”葉天銘威嚴的聲音自門外傳來,他同樣一素白麻出現在門口前,上從戰場上磨礪出來的嚴肅氣勢在這素白的麻下,變的和了幾分。
葉緒跟在葉天銘的後,隨葉天銘踏進靈堂。
“父親,大姐一定不想看到他,你快讓他離開。”葉明指着葉曇道。
葉天銘臉一肅,沉聲道:“胡鬧”他只說了兩個字,卻震懾住了葉明,葉明扁扁,不敢再多說什麼。
葉青玉出事的當天,夏城裡各傳出青靈用簪子殺死親姐,爾後逃走的流言。
五天後。
一間藥鋪裡,兩個小廝正談論葉青玉被殺一事。
一個穿淡青衫的年輕男子安靜的坐在一旁,頭戴着斗笠。
“這葉大小姐怎麼說也是夏城裡數一數二的人,雖說近來名聲臭了點,但就那麼死了也怪可惜的。”一個灰小廝邊抓藥邊道。
另一黑小廝搖頭嘆息,“可不是嘛,那麼漂亮的人卻不能長命,都怪那葉二小姐太可怕了,居然連親姐姐都下得了手。”
“哎,究竟是不是葉二小姐殺的葉大小姐,這還說不準呢。”灰小廝有點不贊同的道。
“這還有什麼說不準的?驗的仵作都說了葉大小姐最後死了是因爲被人用簪子了口的。”
“那也有可能是別人嫁禍給葉二小姐的呢?別忘了,葉二小姐到現在還下落不明呢。”灰小廝反駁道。
“那是畏罪潛逃”
灰小廝還想說些反駁的話,而這時安靜坐在一旁的淡青衫男子敲了敲桌子,“我的藥快抓好了嗎?”聲音溫和,很是好聽。
“哦哦,就快了。”灰小廝埋頭,手按着藥方飛快的抓藥。
戴斗笠的男子抓好藥從店鋪出來後,上了一輛馬車,駕着馬車直出了夏城城門,到達城外一僻靜的地方。
“你今天的氣看起來不錯”戴斗笠的淡青衫男子對着躺在榻上的子道。
榻上的子是失蹤了五天的青靈,面依舊蒼白,脣上也沒有什麼。
“謝謝你,風弄,這些天多虧有你的照顧。”青靈道。
風弄摘下斗笠,出一張皎若秋月的面容和含着淡淡憂傷的清潤眉目。他生的,一頻一蹙的風都能夠蠱人心。
他眉間有朵米分桃花嫵妖嬈,低頭間,桃花約約,“不必謝我,我不過是還三年前的一飯之恩罷了。”
三年前,風弄初來夏城,無分文快要死的時候,是青靈這子的原主人請他吃了頓飯,救了他一命。所以今天爲報當年恩,被傲月追殺時,他纔會揹着傲月救一命。
傲月要殺青靈,風弄是知道的。他救了青靈無疑是背叛了傲月,心裡很是愧疚,但若讓他看着曾救過自己一命的人死在傲月手裡,他於心不忍。
他出手救下青靈後,把安頓在夏城外一個僻靜的小山村裡,並請村裡的一對樸實憨厚的中年夫婦照顧。
中年夫婦倆只有一個兒,兒也已嫁出去,此時夫婦倆有事不在家,家裡就只有風弄和青靈。
皇宮,書房裡。
元雍帝龍袍加,端坐在寬大的書案後。
赫連翊有點事來找元雍帝商議,商議完畢正要離開時,此前元雍帝要召見的秦瀲到了。赫連翊好奇元雍帝爲何召見秦瀲,見元雍帝沒有趕他走,於是他便留了下來。
“秦瀲,朕聽刑部尚書說葉青玉最終是被葉青靈的簪子刺死,如今葉青靈人又下落不明。而再過半個月就是你和葉青靈的大婚,若三天後葉青靈仍找不到,朕便爲你們解除了婚約如何?”元雍帝眸銳利的盯着秦瀲道。
秦瀲一襲白無風自,風雅出塵,靜靜站在那就能給人一種清華無雙貴氣天的覺。
比一般子還長的墨染青泛着瑩瑩幽,面容妖嬈人心魂。弧形好的脣輕抿,似笑非笑。
聽聞元雍帝之言,眸一挑,竟無端的添了幾分人的風,“回皇上,與葉青靈解除婚約一事,臣不能答應。”口氣果決,沒有毫的猶豫。
元雍帝臉稍沉,“那葉青靈極有可能是殺死其親姐葉青玉的兇手,而朕斷不能讓一個殺人兇手爲丞相夫人的。”
秦瀲從容道:“皇上剛纔不也說了嗎?葉青靈只是極有可能是殺害葉青玉的兇手罷了,真正的兇手並非是。”
一旁的赫連翊聽到兩人的對話,心不由一喜。父皇有意解除秦葉兩府的聯姻,於他而言那是好事啊,爲他拉攏葉府又增添了幾分勝算。
赫連翊心思在眨眼間已轉過幾道彎,見眼前兩人氣氛僵持,他思慮半晌後開口:“驗的仵作已經說了,葉青玉最終是被葉青靈的簪子刺進口才斷氣的,依本王看來,兇手是葉青靈已經八九不離十。”
秦瀲眸一凜,開口聲音寒涼道:“那不過是榮王的一己之見,再者,有誰親眼看見是我的未婚妻葉青靈親自把簪子到葉青玉口上的?
據驗的仵作所言,葉青玉被人攔腰截斷,就算沒有那支簪子也會死的。葉青靈固然值得懷疑,難道傲月公主就不值得懷疑了嗎,第一個看到葉青玉死的人可是傲月的人。”
赫連翊眼皮一跳,直覺此事可能會與傲月有關。
元雍神不明,道:“秦瀲,既然你目前不願解除婚約,那此事暫且先放一陣,待查出真兇後,再商議此事。好了,朕乏了,你們先退下吧。”他擺了擺手。
出了書房,赫連翊直接去找傲月。他想要從傲月口中知道,葉青玉的死究竟和是否有關。
赫連翊來的時候,傲月正在一個亭子裡賞花。
亭子四周遍佈奇花,夏風一吹,幽幽的花香充滿四周,聞着很舒心。
看到赫連翊快步的走來,待人走近後,不由的問道:“皇兄,你找我有急事?”
赫連翊看了看傲月邊的兩個侍,道:“讓們都退下”
傲月擺了擺手,示意那兩個侍退下。
“葉青玉的死是否與你有關?”赫連翊見四周無外人時,開門見山道。傲月是他的同胞妹妹,若有事,於他而言絕對沒有好。
傲月抿了抿脣,不自然的別過頭。
赫連翊從躲避的神中已明白了幾分,既然不願承認,那他也就不迫,只是提醒道:“秦瀲已經懷疑上你,葉青玉的死若與你沒有關係那是最好不過,若是有,恐怕秦瀲不會放過你。”
傲月依舊抿着脣不言語,心裡正想着法子該如何應付秦瀲的懷疑。
赫連翊一把話說完便離開了。
他離開後,傲月的另一個侍秋蘭從一條小徑走過來。
秋蘭朝傲月行了一禮,“公主,風公子這些天有些奇怪。”
“怎麼了?”傲月問,不允許風弄再回醉樓,但又怕別人知道和風弄的私。所以安排他住在一個風水不錯的院落裡,並讓那院落裡的人多注意着他,一有什麼異常就有立刻來稟報。
“這些天,風公子總是獨自一人出去,還不讓人跟着,且每次出去的時間都很長。”
風弄一般無事的時候不怎麼喜歡走,而這幾天卻頻繁出門,想來也是有問題。
“告訴低下的人,這幾天暗中盯着他,看他出門都幹些什麼。”傲月吩咐道。
相府裡,一白袍襲地風華絕豔的秦瀲站在走廊下。
“冥六,告訴碎玉,本相要在一個時辰聽到傲月殺了葉青玉以及傲月與一伶人有私的謠言。”秦瀲對冥六淡聲道。
“是”冥六得了吩咐,眨眼間影便消失在秦瀲面前。
關於葉青玉被殺害一事,夏城裡原本到在流傳是葉青靈殺的。可現在風向驟轉,衆人原本都懷疑是葉青靈殺的葉青玉,現在又都懷疑是傲月公主手殺的。
除此外,又有謠言傳出傲月公主和一個伶人有私。公主份尊貴,竟然喜歡上一個伶人,那可真令人震驚的事。
此事在夏城裡快速傳的沸沸揚揚,不出一個下午,又一個新的流言傳出,傲月和一個伶人被葉青靈撞見,所以傲月公主便想着法子殺人滅口了,現在葉青靈下落不明,多半已是遭到傲月的毒手。
傲月還在想着要如何應付秦瀲的懷疑,不曾想如今整個夏城的人都已經懷疑。令震驚的是,放出謠言的人竟然知道和風弄的事。
現在正於風頭浪尖上,關於皇室的尊嚴,父皇定會切關注此事。而此事遲早會查到自己上,屆時難保不會被查出什麼。
而且葉青靈下落不明,萬一有一天葉青靈活着回來,把事真相說出,到那時該如何應付這一切?
“公主,您臉看起來很不好?是不是子不適?”一旁伺候的碧荷擔憂的問道。
話音一落,傲月驟然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那一眼的目銳利如冰冷的刀鋒,竟生生讓打了個寒。
就在衆人把懷疑的矛頭都指向傲月時,刑部就放出消息說兇手已經找到。
而那兇手竟是傲月邊的侍碧荷。據刑部傳出的消息說,傲月在碧水湖久久沒有看到葉氏姐妹倆划船來,便派人沿着水路去找。
在傲月派去的人中就有碧荷,碧荷是第一個發現葉青玉的人。當時的葉青玉已奄奄一息,告訴碧荷是附近突然衝出的山賊砍了的腰,而葉青靈跌在河裡被水沖走。葉青靈被水沖走前,落了髮簪。
葉青玉的腰被砍斷,生不如死,便求着碧荷給一個了斷。碧荷心之下,便答應了,拿起葉青靈落下的簪子結束了葉青玉的命。
事後,碧荷驚覺自己殺了人,到後怕,便瞞了最終是殺死葉青玉的事。因平生第一次殺人,碧荷害怕的每天夜裡都睡不着覺,最終不了夜裡被夢魘的折磨而向傲月公主承認了此事。
既然碧荷承認了自己是殺葉青玉的兇手,刑部的人自然也不會再冒着丟烏紗帽的風險去懷疑傲月公主。刑部睜隻眼閉隻眼,此事就算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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