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的時候,蕭璟歡想了這麼一個問題:
到底是什麼?
總能人為之瘋,為之傻,為之執著不悔,掏心掏肺的追求!
得不到時,會恍恍惚惚,會沮喪泄氣,會覺得整個世界都黯然失了……
這種滋味,蕭璟歡也飽嘗過,真心不好。
所以,當看到韓潤秀走在林蔭道上,整個人失魂落魄的,便有點於心不忍。
這樣的,哪還是自己以前瞧見過的那個神采飛揚、自信滿滿的子?
但是,真沒想過要傷害人家。
當初,其實是想要全的,非常的真心誠意。
可誰能想到啊,事發展會是這麼的不可思議。
不過一個月,自己對這個男人的看法想法,全被刷新了。
不但刷新了,而且佔有了。
現在的,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將人拱手相讓的。
何況,上的事,從來講的是兩相悅,而不是禮讓。
世上,什麼東西都可以禮讓,唯獨,讓不了。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長寧不喜歡,那就是在單相思,不是讓不讓就能解決的事。
若細細分析一下的話,蕭璟歡也沒做錯什麼。
難道,只準韓潤秀喜歡靳長寧,就不準蕭璟歡喜歡了嗎?
「潤秀……」
了一聲。
韓潤秀轉過了頭,看到時,呆了一下,而後,沉了沉臉孔,不快之全表現了出來。
蕭璟歡有點尷尬,可再尷尬,問題出了,自然就得好好的給解決了不是嗎?
「我們找個地方說會兒話好不好?」
溫聲請求。
「我們能有什麼好說的。」
韓潤秀淡寡寡的問,一想到那天在婚禮上,這個蕭四小姐說過的那些話就來氣,就窩火。
「我知道你在生氣……」
定定的看著,說。
「我為什麼要生氣?」
韓潤秀語氣很沖。
「因為,我和長寧結婚了。」
「那是大喜事,憑什麼我該生氣了?」
說是不氣,可話里分明就是帶氣的。
蕭璟歡在心頭暗嘆,靜默了一下,一步步走過去:
「我知道我現在無論說什麼,可能都沒什麼用了,但是我還是想說一說。
「一個月前,我是那份心思沒錯,一個月後,我又是另一份心思,也沒錯。人心擅變,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印象,也會因事而變。
「有一句話,你說的很對,那就是,我對長寧一直了解的不夠深。
「曾經,我以為了解,結果我本不了解。曾經,我以為我不可能喜歡,結果卻發現他竟是唯一合適,並讓我無法討厭,且滿心喜歡的人……
「一個月時間,我看清了一些事,決定了一些事,作了一個很重要的選擇,然後就有了現在這樣一個結果。
「如果這件事傷害了你,我很抱歉,真心是無意的。
「我只能說,喜歡或是不喜歡,有時自己心裏可能不是很清楚,等到遇了事,經歷多了之後,才能比較得出:是不是真的喜歡,是不是真的在乎,以前又是不是錯過了,以後又是不是該彌補……
「聖賢之人都會犯錯,何況是我們這種普通人,錯了,就改過。這是最正常不過的。
「而我的過錯是,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的心思。
「潤秀,你很好,我想,以後,你會遇上真正屬於自己的那一個。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那才是最好的婚姻。
「就像你姐姐和我哥哥一樣的。
「我們不說他們的境遇,只說,我覺得,像他們那樣的,是讓人無比羨慕的。你覺得呢……」
這番話,說的真誠,韓潤秀氣不上來了,也沒法生氣,更沒資格生氣。
悶悶的,調頭就走,把蕭璟歡扔在了原地,走的飛快。
蕭璟歡抓著頭皮,要追嗎?
想了想,還是算了。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總得給一點時間去慢慢消化一下的,是當事人,說的越多,越會激化。
*
靳長寧獨自去了靳恆遠的家,打了門鈴之後,蘇錦來開了門,穿著一條很活潑的子,臉上掛著耀眼無比的笑容,明晃晃的彰顯著一個已婚人的婚姻幸福。
「嫂子,靳哥呢?」
「在書房呢……咦,我妹妹呢,還有小歡呢……們沒過來嗎?」
蘇錦往門外頭了又。
「我們和潤秀說破了!」
靳長寧實話實說。
蘇錦一點也不意外,神平靜的很:
「哦,然後呢?」
「潤秀跑了,歡歡去追了。嫂子,你最好打個電話給潤秀,我覺得這事,由你和潤秀談談比較好……我琢磨著歡歡搞不定這事。」
「對不住啊,我剛剛沒來得及拉住潤秀,就往你那邊跑了。然後,歡歡過來了,我們覺得借這個機會說開最合適,所以恆遠就把那別墅鑰匙給了歡歡,算計了歡歡跑回了家去……」
靳長寧還能說什麼呢?
只能說:靳哥那神機妙算,太厲害了。
「我去和靳哥說點事。」
「去吧去吧……我和潤秀打電話。」
蘇錦笑得文靜,上自有一種被歲月洗禮過的優雅之。
靳長寧深深瞄了一眼,腦子裏浮現了這些年,靳哥和走過的那些,很坎坷,但,終歸一切都過來了,現在的他們,過得如此恬靜幸福,真好。
他想,他和歡歡也可以得到的。
總有一天,那些迷霧都能盡數散盡,生活還會一如既往的平靜祥和的。
靳長寧滿懷期待,往樓中樓臺階徐步走了上去。
蘇錦呢,折回客廳,取了茶幾上的手機,心裏有點揪心啊,生怕那個對長寧有獨衷的姑娘,因為這事,傷了心。
唉,這事,早該和潤秀說的,只是,這些日子,他們一直在玩,玩瘋了,就把這事給忘了。說來,都怨。
打了。
還好,電話還是接的。
「喂,姐……」
聲音好鬱悶好鬱悶的說。
「在哪呢?」
蘇錦聲問。
「我想去外頭走走。中午就不回來吃了!」
該怎麼勸呢?
蘇錦想了想,下了聲音:
「秀秀,這事,是我不好,沒和你說……你尷尬了……」
韓潤秀倒是沒有氣姐姐沒事先說明,只悶悶的在那裏發牢:
「我就是有點想不通,他倆怎麼結婚了?之前,蕭璟歡不是特不屑靳大哥的嗎?而且,靳大哥不是有意中人的嗎?怎麼就……等一下,等一下,姐,靳大哥的心上人,該不會就是蕭璟歡吧……」
說著說著,就在那裏驚呼了起來。
「嗯,是啊,我也最近才知道的。」
說謊了,但是,蘇錦覺得自己只能這麼推卸責任了,這樣的話,潤秀心裏可能會好一些,否則,連這個姐姐也要被怨上了。
「原來如此。」
韓潤秀在那裏嘆。
「好了,好了,天涯何地無芳草……我們家秀秀這麼出,以後一定會遇上更好的男人。」
「姐,你別安我了。」
吐著氣,潤秀在那裏無奈的辣手摧花。
「這哪是安人了?這樣吧,過一陣子,讓你姐夫介紹幾個青年才俊給你認得……」
「別了。我才失呢……才不想那麼快找男朋友……姐,你就讓我一個兒靜靜的想一想吧……」
那語氣里盛著滿滿的嘆息。
誰失不傷心啊?
傷心了就想躲起來療傷,這才是正常的。
「好吧好吧……那我不擾你了。逛完了就乖乖回家,然後給我電話報平安,知道了沒有?」
「嗯,知道了……」
那邊,韓潤秀掛了電話,瞅了一眼那被摧殘了一地的花壇,眼珠子一轉,覺得自己沒道德,沒事竟把氣撒到了花頭上。
趁保安沒過來找麻煩,轉飛奔出小區大門,招了一輛計程車,往外灘而去。
就那樣漫無目的逛著,吹著風,心頭黯然神傷的,似乎看什麼都不順眼了。
唉,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男人,他又是那麼的優秀,對的胃口,表白被拒也就罷了,現在男神直接名花有主了。
鬱悶啊鬱悶死了。
活了二十幾年,這可是第一次芳心大,居然是慘敗而歸。
不過,細細想想,靳長寧和蕭璟歡還是很般配的。青梅竹馬,本來就深。蕭璟歡這樣一個家世,哪是一般人比較得上的?靳長寧會覺得自己配不上,而一直只是暗,也說得過去。
如今,他倆心意通了,終修正果了,這是好事。
靳大哥終於娶到了他想娶的心姑娘,這個姑娘又發現自己也是喜歡人家的,心心相映,那自是極好的結果。
可為什麼還是這麼鬱悶啊?
唉,想要放下一個已經走進你心裏去的人,那真是一件困難無比的事。
而最鬱悶的是什麼,好好的天,說下雨就下雨了,這什麼鬼天氣嘛……
在心裏咒著,找地方避雨,結果呢,一輛車飛也而過,撞向了。
眼見得避不得,就要出大事了。
難道今天,霉運當頭照,就這樣橫當街了嗎?
卻在這一個要關頭,有一道力量將拉了回去,的額頭,撞到了某道實的牆頭上,裏發出一聲驚呼,那牆也發出一記。
不對,牆是不會的,所以不是牆,而是人。
對,是人,一個男人拉回了。
而且還是人。
「咦,你是……」
對方捂了捂發疼的下,在雨水中微笑,笑得就像含苞待放的梨花似的,清亮俊秀:
「你好,韓小姐,我是蘇暮白。」
「哦,是你呀,我記得你,你……你是姐養父家那位大哥是吧……」
見過幾面的,整一個神玉立的帥鍋,想忽略掉都難:要長相有長相,要材有材的……
應該這麼說,這位差一點就做了姐夫的男人,絕對是英型的。要不是他老媽從中作梗,哪還有現在這個姐夫什麼事。
最後,這一對青梅竹馬差錯的就那樣分開了,想想,老天爺還真是會玩弄人的。
據說,人家至今還單著呢!
都三十多了……
如此癡,難不,這是要給姐姐當一輩子備胎了嗎?
好奇的打量著,越看越覺得人家真是一個極品男。
「對,我是。」
蘇暮白含笑,指了指下著綿綿中雨的天空:
「外頭雨大的,快中午了,韓小姐,要不,我們去前面那家餐廳一起用餐吧……我請客……」
「好啊,我正好肚子了。走走走……」
韓潤秀提著擺再次往前沖了起來。
蘇暮白睇著,角微勾,恍惚的,好像看到了年時的蘇錦,熱,開朗,就像夏天的艷,那樣的眩眼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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