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村子天還亮著。
黎周周走的一薄汗,剛到院子門口,就瞧見了相公。顧兆忙上前,去接周周手裡東西,都勒出印子了,又要去拿背上的,黎周周擋住了,說:「沉。」
顧兆:「……」老婆說得對,他目前狀態是廢。
「中午你和爹吃了嗎?沒吃我去做,相公想吃什麼?」黎周周卸了竹筐往進走,才反應過來還有杏哥兒,「我先回家了。」
「好,我也回去了。」
杏哥兒邊走邊想,黎周周這相公是漂亮也費銀子,還幹不了什麼重活,就算對黎周周再好,連個竹筐都拿不,給他他才不要,也就黎周周當個寶。
顧兆才注意到有杏哥兒,不過也沒打招呼,心疼他家周周,這個點回來一看就是沒吃午飯,「你別忙了,中午我做的飯,爹燒的火,我不會點柴火。」
「鍋里有熱水,你先洗洗,飯都熱乎著。」
顧兆忙前忙后的給老婆兌熱水洗漱,擰了熱巾遞手上,「先。」
黎周周其實不怎麼累,真的,他還一的汗,可對上相公看他心疼他的眼神,不苦不累的話就咽了回去,了臉,被相公按著泡泡腳。
等他腳泡好了,相公飯也端上來了。
一碗炒片炒白菜,熱乎的饅頭,還有雜糧粥。
「怕你走回來一路嗓子干,先喝口熱粥暖暖胃。」顧兆說。
黎周周早上一個饅頭到了鎮上一碗豆漿,早都了,現在也沒多說,吃起來很快,顧兆給倒了熱水,怕周周吃的噎著。
終於吃飽喝足,黎周周要去收拾碗筷,被顧兆擋著了。
「周周你坐那歇會,我來,沒幾個碗。」顧兆去刷鍋碗。
黎周周也沒坐著歇,跟著相公去了灶屋,就坐在灶膛前出神。等顧兆洗刷完,燒了熱水泡了一壺紅棗水,低頭找他家周周,就見他家周周背著他抹眼淚。
怎麼了這是?
「被欺負了嗎?委屈了嗎?」顧兆從未見過周周掉眼淚。
就是房當晚,他第一次有些手生,手腳的進去笨拙弄疼了周周,周周也沒哭,還著他頭哄著他。
黎周周趕完眼淚,裝沒事不說話。
顧兆難得認真,說:「咱們夫妻一的,周周你有什麼不痛快不高興要跟我說,你不跟我說都憋在心裡,我看了難,也想哭了。」
「周周,老婆,告訴我好不好?怎麼了?」
黎周周低頭,自責說:「相公,家裡沒銀錢供不了你去鎮上私塾讀書……」
「我不能留爹一人在村裡,沒幫襯。」
顧兆還以為什麼大事,聽聞是這個,卻沒笑,只有滿腹的酸楚和說不完的心疼,都是替周周心疼的。
周周滿腔的真誠,對他全心全意的。
「我知道。」顧兆手掉周周臉上的淚,把自己的盤算說了,「家裡況我估出來了,所以就沒想過去鎮上念書,我也捨不得和你分開。」
「這一個月來,我把之前的筆記摘抄做了,看不懂的不會的打算過年帶點東西去東坪村看夫子,問問夫子,再不濟,十里村還有朱秀才,我厚著臉皮多跑兩趟,不會的都攢著,慢慢的學,你不嫌我愚笨——」
黎周周立刻說:「相公才不愚笨。」
「好好,秀才是三年兩考,我去年考過了,今年空了年,在下次是明年,不過我不打算考,想多學學,等再下次試試看。」顧兆把計劃都代了。
要是知道周周會替他心如此,應該早些說的。
害的周周哭了。
黎周周才知道相公的盤算,還有些不好意思,為這個掉眼淚。
當天夜裡早早洗漱上炕,油燈還沒滅,顧兆手解周周的扣,傾過去,滿眼的熱意,滾燙的,仔細的描著周周的眉眼,一一親吻著。
黎周周害,說油燈。
「我想看著你。」
黎周周便忍著害臊,溜溜的胳膊環著相公的脖頸,被子底下的雙也盤了上去。
這次鬧得有些長和兇,最後黎周周沒忍住咬著被子小聲嗚咽哭,不過不是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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