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與府縣距離太遠,修路也不容易。
岷章要是修起來,村鎮便許多,就是要打通去吉汀、昭州城的一條路。顧兆想了,其實也不必先開通吉汀與岷章那條,去昭州就。
橡膠樹割的膠運送到昭州,岷章作為原料生產地,昭州城與岷章中間設立加工廠就好了,還能與隔壁吉汀三角狀,正好隔壁吉汀也有膠。
「修路?還是去昭州的路?大老爺你——」岷章縣令說了一半急忙剎車,罵人話吞進去,這可是昭州城的同知老爺,聲氣的用指頭在堪輿圖上來回劃拉,說:「這片是山,總不能讓們府縣的百姓去挖山吧?」
顧兆當沒聽到這縣令想罵他腦子有問題,既然剎住沒說,他就不問,手沿著岷章縣令直來直去的兩地直線繞開,「這裡修,這裡地勢平緩,不是山。」雖然要繞路。
但比挖山工程量小許多。
「這一條倒是能走,就是繞路的多,費那功夫幹嘛,們岷章百姓還能有錢去昭州花銷不。」岷章縣令覺得沒必要修路了,「再說這裡多攔路劫匪。」
顧兆看著高高壯壯的大漢縣令,「那你便剿匪。」
岷章縣令:……
「那還有樹呢?這這這,三段都有樹。」
「挖走移開。」顧兆是神『』肯定,著岷章縣令,「路,一定要修。」
岷章縣令臉『』登時鐵青難看,顧兆與之對峙,半分氣勢也沒遜『』,甚至穩穩著,說:「岷章縣令可知?」
「……知。」岷章縣令回話是從牙中出來的,可見對這上忍到了極致。
顧兆當沒看見,說:「這條路至關重要,還有府縣通三橡膠樹林的路也要修……」
一通完了,岷章縣令氣如牛答應,然出去就是一通土話破大罵,嗓震天,頭的衙役都攔著,鬧哄哄的走遠了。
孟見雲是一臉狠厲,還要往沖,被顧兆住了,「幹麼去?你也不看看你的板,能頂的過岷章縣令幾拳?」
「可是大人,這人剛罵你。」孟見雲停了腳步回來,可臉上神『』還是依舊,只是眼底多了幾分對自己板還小的埋怨,要是他也高壯,怎麼能忍這岷章縣令對大人出不遜。
「沒聽懂——」顧兆看小孟一臉憤世嫉俗的模樣,說:「罵就罵吧,能辦事就了。」
又岔開話,「你量小,力氣不足他,不過也是你的優勢,你靈活敏捷,就是缺一些訓練,回頭沒事了多請教鏢師,學點防的。」
「不過不許拿這欺負人。」
孟見雲說知道了。
「若家沒買了你,小孟你就說,遇到了這麼上頭派來的,又是要百姓挖樹伐樹,又是要折騰蓋廠修路,還要問鄉紳要銀子,你作何想的?」
孟見雲抿了,不過還是老實說:「覺得你肯定是壞的。」
「……你倒是老實。」顧兆笑了,也沒生氣,小孟便是這般,不管是他還是家裡人,哪怕是三歲大的福寶,只要問小孟話,小孟不會撒謊,只會老實。
「不過知道大人你不是這樣的。」孟見雲見過貪壞,他當難民時,蠻橫狠厲,前來救濟的大管家人,人人都嫌惡他。
顧兆神『』認真了幾分,說:「記住一句話,要想富先修路。昭州百姓窮苦艱難,自然知道,來昭州了地,見了許多能換了銀子的東西,可要是路不好走,如何送出去換錢?」
「昭州百姓被困此,沒見過頭的世界,他們不覺得寶貝的東西,頭別人見了是值錢的稀罕的。」
孟見雲則說:「反正總是有有錢人樂意買稀奇,他們也不缺錢。」
當日寧西雪災,他們一群流民吃不飽著肚子穿不暖,睡覺都不敢睡踏實覺,怕一閉眼就死了沒了。孟見雲當時也覺得,這天寒地凍哪哪都雪,他們是苦,大家應該都差不多吧。
直到賣了,進了各家的府邸,哪怕是在院轉悠一圈,都能看出不同。有些人命賤的就是雪地里的草,掙扎著活不去還要被人踩兩腳,而有些人天生就是富貴,吃喝不愁,穿金戴玉是窮苦人幾輩子都掙不來的錢。
到了黎家,來昭州一路又見多了。
「窮苦百姓就該多賺那些有錢人的錢。」孟見雲說。
顧兆失笑,「你倒是有幾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不過說這就遠了,小孟年歲還小,憤世嫉俗緒多,要好好管管。
「自今日起,在了半時辰練字,回昭州了那就一時辰練字學習。」顧兆給安排了功課。
孟見云:……咬了咬牙應是了。
他不讀書字,寧願跟著顧大人出來騎馬翻山走路。
在岷章多留了幾日,兩千兩銀子給了岷章縣令,這縣令雖然直來直往莽一些,但頗有幾分仗義,他說挖樹伐樹修路時,岷章縣令先想的是這般辛苦勞累底百姓罪。
可見是心裡裝著百姓的人。
顧兆當日在容管提修路,是怕容管縣令皮一般狠狠榨底百姓,不讓休息不給銀錢,修路就了嚴刑一般的壞事。可到了岷章,這會他覺得岷章縣令要糊弄他,為了讓底百姓不勞累,給他磨洋工,辦表面差事。
「……銀錢給你了,勞役徵調百姓去伐樹挖樹,樹木也不用運送,就整齊放在一旁,該平整的平整。」顧兆是能輕鬆安排就輕鬆安排,再者岷章沒石灰石,這條路不著急,前期工作先準備到位。
「慢慢來吧。」
岷章縣令見有銀子,這才態度略好了些。
給錢就。
不罵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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