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來了，誰也勸不。

孫夫人早些時常嘆氣，問自己，當初為何不攔著公教明源讀書識字……

罪攬在自己上，了罪，才能略好一些。

時間久了，上那些罪孽便輕了，孫夫人心中平穩了，能忘掉放掉過去的心結，是在這裡過慣了罷了。現如今，多了老夫。

夫妻二人各不打擾，一個繼續供奉菩薩，抄抄經書，另一個在自己院子看書、對弈，也是自在。

這府邸，除了孫大郎，什麼人拜訪了。

孫沐謝客不願人打擾。

「子致的信，怎麼還是一匣子，寫了多。」孫沐放了手上的書。

忠僕孫忠木匣子放在矮上，打開匣子，先是兩封信，旁邊的東西未曾過。孫沐先拿了信，一看信上署名便笑，「子清的。」

先拆了顧子清的信。

「原來這酒盞琉璃盞，月明千里，月明千里……」孫沐小心拿了琉璃盞，上面模糊的一團明月，清清亮亮的，「送去夫人那邊吧。」

孫忠合了木匣子抱了便去了。

孫沐看完了兩封信，便去了夫人院子。孫夫人得了月明千里的琉璃盞，當下讓人倒了梅花釀，外便先生來了。

老夫妻顧無話，對坐飲著梅花釀。

孫夫人喝了一盞，：「這琉璃盞名字得好，做的也好。」

「是我新收的徒弟，寫文章總是缺一些風流，詩賦更是木訥不，琉璃盞的名字卻好。」

「一好便極好，不可能悉數全佔了。」孫夫人道。當的明源樣樣好，可……

又是飲了一杯。

孫沐也飲了一杯，：「改日府里下帖子，我想宴客，子清因我緣故得罪了人，被下放到了窮苦偏遠的昭州，當日我心中無暇顧及他，現如今他在昭州，想蓋學連個夫子找不齊。」

「該辦。」孫夫人挲琉璃盞了個名字。

當明源出事，回來后，在宅子里閉門謝客，有這位十如一日的定時來拜訪，逢過節送了禮前來，因為得過丈夫的助提點，便一直記著恩。

雖不是門弟子，但十分記著恩。

孫沐頷首，應可。孫夫人提及，「昭州窮苦，他們願意去便去，莫要誆騙他們。」

「我哪裡是那般的人。」孫沐玩笑了句。

孫夫人也笑了。

輕時，孫沐才學風流，出名門族，底蘊深厚，可有親近人才知，孫沐的『』子其實也有分玩興促狹，不然怎會生的明源也是如此？

不過那也是輕時，傲氣有，脾氣大。如今暮，能前往昭州的，還是敬重他的，便不好坑人家。

孫大家名聲遠揚，尤其是在滁州，更是文人心中的『聖人"了。接了拜帖紛紛前往，或是論文章，或是詩賦，末了，孫大家想請各位幫個忙，十分艱苦，請各位三後行。

眾人聽還聽，先紛紛應聲，孫大家管提便可，碎骨渾不怕的。一聽所請，眾人納悶，這有什麼的，不過是去學講學教秀才讀書罷了，算不得什麼艱苦的。

不過，昭州是何地？在哪？

有人言：「我行過最南便是金了，還有更偏遠南邊的？」

「是傳道授課，孫大家客氣了，何談請字，折煞我等。」

眾人應聲。

孫沐便：「昭州比金還要遠南，昭州在我那徒弟子清赴任之前，整個州有學，自然不是給秀才講學。」

眾人：……

不是給秀才講學？

之前還學？

這昭州得窮苦偏遠什麼樣子了。

那他們這些人去了，豈不是給六七歲孩做啟蒙師的？

今日的來客學問最低的便是進士了，舉人不好厚著臉過來，怕學問不好，丟了面。這些進士有出好的，出不好的，多是做了些的，不了場風氣，文人風骨傲，便辭歸了。

如今去一個學做個教書夫人也好，可再怎麼樣也想過不是教秀才，而是教孩，這、這——

面折盡的。

如何使得。

有人不願，人之常，有人卻可，攬了活，自願前往。

孫沐言：「我那徒弟蓋了兩所，請問還有何人前去？」

最後定的多了，既然是教孩，有些舉人便躍躍試，反正事干，也去過昭州，便是去看看，若是不合適了，教個再回來便是，也算是還了孫大家的。

這般想的多了。

因此不下天，報名前往昭州支教的約有八人舉人，三名進士。既然是要去，大傢伙便結伴，等過完開春駕車前往。

也不知道這昭州到底如何窮苦？

不過再苦，聖人云：天降大任於斯人也……

諸位用聖人語勉勵自己，讀書人怕什麼苦，等去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