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東西兩村,顧兆剛穿來時就說過,幸好是中原的農村。兩村依山傍水,山又不是陡峭險峻的,山林茂,裡頭野都是小件的,沒什麼危險的大野,多是野果樹木這類。
潺潺流水的小河,蜿蜒流下,分開岔路,兩村都沾著水源。
季節氣候又好,雨水潤,田裡頭是水稻麥雜糧基本都能種下,即便是顧兆沒琢磨出料前,家家戶戶只要人勤快沒不良嗜好,都是能混個肚飽,幾年攢一攢碎銀,能把房屋蓋了,喜事辦了。
更別提如今了。
即便如此,蓋祠堂和族學都是不敢想的。
當時從昭州回京船上,說起分頭行,顧兆赴任,黎周周帶人回村,一家人坐在一起說起了以前村裡人和事,黎大嘆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大家變了沒,日子怎麼樣了。
又說起家裡老宅,屋子不知道還能不能住。
顧兆便順口說:「那就推了修個爹喜歡的,等以後我退休了,咱們一家還要回村住,修個大點舒坦的。」
「那還早著呢。」黎大意思不著急修,院子蓋的好不住人不就是浪費麼。
黎周周想了下說:「爹,相公話在理,咱們家現在不缺銀錢,蓋好了院子也不是浪費,京里到村裡又不像去昭州那麼遠,要是什麼節氣或是過年,想回來住幾天,那也夠住,不然住不開的。」
黎大本想說兆兒說什麼你都說好,可聽完了確實是有道理,便點點頭,從京里到西坪村也就一個多月,到時候他自己帶人回來也。
「既然要蓋院子,那不如再修個祠堂和族學,都給蓋了。」顧兆想著蓋院子便往深想了,說:「倉廩實而知禮節,食足而知榮辱。東西兩村地優勢登,這些年想必鄉親們家中有了閑錢了,不如蓋了族學,送自家孩子進學讀書,長輩們有個盼頭,新生的孩子們懂得是非曲直。」
這樣互相影響,是正向的。
黎大聽不懂那拽文,但大概意思知道,便點頭,說:「讀書好,你們做主就好,這是好事。」
至於宗祠,昭州村落中,只要是大姓氏的必有宗祠,使得全族姓氏團結一心,什麼東西都是有利有弊的,看怎麼用。
顧兆是想著宗祠不僅是放去世人的靈牌,也是庇護後人去——就是救濟院披了個宗祠的皮。
因此在選址上,黎大就發了話,宗祠與族學既是兩村的,那就選個兩村中間位置,宗祠可以偏僻一些安靜一些,學堂要靠著路邊,方便兩村孩子上學。
如今快收麥子了,選了位置不工,等收完了再說。
「反正這次留好幾個月。」黎大痛快說,還說:「老二,回頭你家地里要收了,我和福寶去幫忙。」
黎二:「哥,哪裡敢勞你啊,你都是老太爺了。」
「你是嫌我干不是不是?我跟你說,以前在昭州府里,我還專門開了個菜園子,種的菜可好了。」黎大不服氣。
黎二就說:「吧,不過福寶就算了,別曬壞了娃娃。」
「讓他玩玩吧,又不是真指他收完了麥子。」黎大自然也心疼孫兒,就是福寶沒見過收麥子,讓福寶去看看。
黎家大院子。
黎周周同王嬸還沒說兩句,岳母李桂花和二嬸劉花香是一前一後掙著進來,王嬸一看這倆人來了,也不好多留,話都說清楚了,便訕訕笑說先回去了。
「好,王嬸慢走。」黎周周說道。
王嬸拎著籃子就回去了,只是路上想,記了這麼多年,沒想周周就沒往心裡去,頓雜陳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按理來說,周周不往心裡去不記恨應該是高興的,可就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來同你說什麼了?我記得你們後來去府縣時,就沒事老挑你的話頭說,不過沒人搭理,有時候讓小田撅回去,要我聽見了也罵。」劉花香這話是表功,卻也不作假。
黎周周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岔開了說:「昨天說的散,忘了問了,家裡孩子讀書怎麼樣了?元元今年得有十七八吧?」
「那啊,都二十二、三了。」劉花香道。
黎周周:「我記得元元是康景四十九的生人……」他算了下,按照虛歲那也是二十歲,沒二嬸口中那麼大。
「那娶妻了嗎?」
劉花香可愁人了,說:「杏哥兒給看的,說是府縣裡私塾同學的妹子,比元元小兩歲,都定了親了,結果那姑娘爹給死了,守孝三年耽誤到了如今。」
「二嬸,元元的未婚妻定是孝順的。」黎周周便道。
劉花香就改口,「對對,孝順的,孝順孩子。」
黎周周給岳母二嬸添茶水,劉花香喝了一口,又說:「剛你問什麼來著?哦,考的咋樣。元元還好給他阿爹爭氣,前兩年考中了生,秀才嘛落了一次。」
「健安是讀書還行,就是每次考試不是鬧肚子就是發熱的,生也沒考上,不過還小不急,冬冬讀書就不是什麼料子了。」劉花香為了兒子和孫子也是發愁,花了這麼多年束脩費,什麼都沒撈著。
黎周周昨日見了小輩,便安說:「健安和冬冬年歲都不大,二嬸便急,慢慢來。」健康十二歲,冬冬九歲。
旁邊李桂花可算是能話了,眉眼喜,「那我們晨晨和不一樣,尤其是讀書可聰明了,趙夫子都說像他大哥。」
顧晨顧兩兄弟,顧晨今年十六歲,顧年紀小比冬冬大一歲,今年十歲。
劉花香聽了李桂花這放屁話就撇,「那麼厲害,考上什麼了?正好親家母說說,讓周周聽聽。」
「……」李桂花氣,可面上還笑說:「不是還小嘛,他大哥考生都十二三歲呢,我家這不是還差著兩年,急什麼。」
「那就等兩三年考上了再來說,現在給臉上鑲金子呢。」劉花香就差呸了,拿著家孩子踩著誇自家的,誰不會了。
黎周周聽岳母二嬸吵,心裡想笑,覺得一下子回到他懷福寶那時候一樣,吵吵鬧鬧的,該做的都做著還一起裳納鞋底,就是這般的關係,多年了也沒變。
好的。
「等麥子收完了,宗和他爹去鎮上賣糧,正好同王家人一塊去一趟府縣,給杏哥兒傳個話,說你回來了,把元元也帶上,你瞧瞧看,長得大小夥子了。」
黎周周:「不急,別耽誤元元功課,七月私塾應當放農假,到時候回來,我們還在村裡。」
「也。」劉花香上這麼答應著,可心裡小算盤拉,還是決定早早給杏哥兒去傳信,接了孩子早回來,趁著周周還在村,以家杏哥兒和周周的分,要是有什麼好了,也該著,別便宜了李桂花那兒去。
李桂花說:「周周,我聽說,你家要蓋屋了?我娘家兄弟多,到時候農忙完了,讓他們來幫忙,咱們一家人,不收工錢的。」
「咋滴你原還想收錢啊?既然不收錢點出來幹啥,好像周周摳你家那幾個工錢似得。」
「……」
黎周周笑說:「我家院子是相公請人畫了圖紙,材料先送鎮上運回來,旁邊的也要工,幸好這麼多年,旁邊還空著,原本想要是佔了那就要往後挪挪了。」
他家院子隔壁是王家,另一邊是空著的,如今這麼多年也沒占。
「之前村裡也想落這邊,沾沾你家福氣,不過想的人多了,都快打起來了,村長就說乾脆誰家都不許蓋你家旁邊,所以空了下來。」劉花香說。那時候也想要這塊地,以後健安長大了,給健安蓋院子的。
劉花香偏疼老二黎健安不假,不過因為黎家上一輩乾的偏疼老三,最後鬧得家宅不寧不說,還兄弟反目,跟著父母斷了干係。黎二為此是記在心裡了,黎健安上學,宗兒子冬冬也上,黎健安吃啥好的了,孫九月也跟著吃一口。
偏心總是還有的,不過大差不差的,就是連宗媳婦兒都跟娘家人說:「我現在還不得婆母偏心小叔子,這樣一來,我家冬冬九月也都能沾點來。」
娘家嫂子就說:「你能說這話,就是你婆母也沒太偏心,真偏心到胳肢窩的,那你可是一肚子苦,想都不會這麼想,還是有福了。誰家能供倆讀書郎,你那公爹婆母都不差的。」
現如今日子再好,那也是個種地的,讀書買紙多貴啊。
宗媳婦想想也是,婆母沒咋刻薄磋磨,就是兒九月家裡也疼,以前小時候過年了,哪能年年穿新,時不時的買頭繩手帕啊,家兒連著銀牌牌長命鎖都是有的。
第二天,蘇石毅帶著蘇家人來了。
問好的,惦記的,說話的,黎周周一一應對,都還是老樣子,說的也是那些話,託了黎家的福,現如今房屋蓋起來了,孩子也多夠吃夠穿的,說著說著便問還缺不缺伺候的?他家娃娃多。
蘇石毅在旁板著臉,「大伯二伯,來時咋說的,表哥這兒現在不缺人了,人手都滿了。」
「我就是問問,再說問你表哥,也不是問你,你就跟長輩這麼說話。」蘇大伯道。
大伯娘也在旁竄著說:「你都在你表哥那兒幹了幾年了,別那麼小心眼,也想想你底下的弟弟來。」
意思蘇石毅擋回去了,只是怕用了蘇家其他小輩,蘇石毅沒活幹了。
黎周周神笑容也斂了幾分,說:「石毅也不是託詞說假話,我現如今不做什麼買賣,全昭州那邊合夥的管,石毅也是個聽差的,不過家裡小輩要真是不種田了,那就到石毅底下磨鍊磨鍊幾年。」
這下蘇大、蘇二兩家嘎的歇菜了,尤其是跳的出頭兌蘇石毅的大伯娘,臉上表多變,是想送去呢,但怕蘇石毅給自家孩子磋磨刁難。
再者說,聽黎周周這話意思,黎周周不做買賣,蘇石毅也是給昭州那邊打工的,既然不是當老闆數錢的輕鬆活計,那幹啥還要做買賣?蘇家人心便涼了一截,也歇了送孩子去黎周周跟前幹活的念頭。
正午剛過沒多久,蘇家人吃了飯就趕車回去了。
這裡沒地方住。
黎周周是撿了空閑問小桃,「蘇家人待你如何?」他看小桃眼睛都是有些腫,想必前一天哭過。
「跟我說老實話。」
柳桃剛張了口,聽見后一句,便把『沒什麼"咽了回去,實話實說:「大伯娘二伯娘笑話我生了個閨,婆母聽見了,上罵了回去,可關起院門來當著我面說些怪話。」
「我知道說我的,什麼家裡母下蛋都知道下一窩……」
柳桃眼紅了,學不下去了。當著石毅面,婆母小姑子對和悅娘都好都熱,可石毅一不在了,婆母說的話難聽了,蘇家孩子對著孩也不心,男孩有蛋吃,悅娘除了第一天吃了一個,後來連著糖水都沒沾過。
倒不是為了這一口吃的置氣,而是在昭州住慣了,在蘇家、在蘇家村,那裡的環境,人人都是這般,輕視輕賤孩子哥兒,人人都誇蘇石毅娶了媳婦,又說他們還年輕,定能再生,再生幾個小子也能養活的起來。
柳桃以前也想總要生個男孩,不能單悅娘一個,沒給蘇石毅傳宗接代,可如今回到了蘇家村,深其中了委屈,便回想以前自己想法,只覺得對不起自家姑娘來。
「村中風氣便是如此,一朝一夕改不了,說回去了也只是費工夫也糾正改不過來深固的想法。」黎周周知道小桃委屈。
時下在大曆,這般想的是普遍,村中是話語俗直白了,權貴家中不過是修飾一般,套個多子多孫多福氣,總是稀罕男孩子的。
昭州才是特例。
黎周周心中念,便想起了相公,「慢慢來吧,以後會好的。你今日和悅娘就別回去了,這邊住不開,同蘇石毅一起去鎮上,正好要蓋院子運材料,蘇石毅能盯著些。」
「好。」柳桃也不願住蘇家村了。
下到六月,田裡麥子了,收割、晾曬、殼、稱重,而後運到鎮上去糧稅,剩下的是賣是留,都看自家。
黎大帶著福寶下田割麥子,乾的就是黎二家的田。
「誒呦大伯真讓福寶下地啊?別劃拉了福寶的臉。」宗是不敢,這娃娃可是閣老家的,生下來就是金窩銀窩的,幹啥還要下田罪呢。
黎照曦頭戴草帽,穿著苧麻短打,腳下是布鞋,看似像模像樣的,還衝這位叔叔發出豪言壯語來,「叔,我可以的。」
「得了得了,你們幹活去,我和福寶就割這片。」黎大趕人。
黎二和黎宗父子倆還真是不放心,可也沒辦法,田裡不僅他倆,還有讀書的黎健安和冬冬也在,冬冬年紀小在後頭拾麥穗。
讀書的男娃娃劉花香當然不捨得孩子下田,吃飯時宗就說:「顧大哥在村裡時,收了,也下田幹活,乾的雖然不多吧,但那時候可是秀才,娘你要是不樂意健安去,那冬冬去干,別的幹不了了,後頭拾個麥穗,抱個捆子總是的。」
「一年讀書銀子那是辛苦攢下來的,可不是打水漂白得的。」宗得讓兒子吃苦,才知道讀書的好。
劉花香還想反駁,可黎二聽了不住點頭,說黎健安也一道下田去。
人家顧秀才那時候那麼瘦,也是苦哈哈下地,肯定就是吃了苦不想乾地里活才好好讀書,現在做了大了。
就說此時,黎照曦得了爺爺一肚子割麥子經,信誓旦旦的下田幹活,旁邊守著的親兵們先心疼上了,這些兵都是農家老百姓出,哪能沒幹過地里活,這麼苦,哪能是福寶小爺得了的。
「爺不然俺們來吧?」
「不用,我先來,試試。」黎照曦才下地覺得還行,爺爺給他劃拉的不多,應當是可以完任務的。
一炷香后。
黎照曦汗流浹背,臉上還扎扎的,麥穗劃過的地方也燒了起來,豆大的汗水滾滾落下,黎照曦挎著鐮刀,著前頭劃拉下的目的地盡頭。
「……」
守著的親兵們都瞧出福寶小爺累了,有人再提說他們來,現在都忙,他們割完了,老太爺指定不知道是他們割的。
黎照曦搖搖頭,拒絕了,說:「爺爺疼我,我不割了,肯定不會責怪我,不過我說的要下田割麥子,這一片也不多,我今日割不完明日再來,不能半途而廢。」
等天氣炎熱起來,黎大便福寶回去吃飯歇會,他怕累著福寶了。
福寶便同爺爺回去了。
「真的老了不咯,這才幹了一個時辰,腰就不行了。」黎大想當年,他是沒日沒夜的都能幹。
黎照曦也學著爺爺,錘著自己腰,說:「我也好辛苦哦~」
黎大就哈哈笑,黎照曦也哈哈笑。
後來黎照曦那塊劃拉的地不知道被誰割完了,黎照曦吃完飯睡了個午覺,下午天涼了過去看地頭沒了麥子,頓時:……
親兵們可高興了,沒了麥子,福寶得歇歇不那麼辛苦了。
誰知道黎照曦轉頭割起旁邊的來了。
他得割完自己的份,若是一點勞累就半途而廢,那就事事艱辛,不了厲害帥氣的人了。
京中。
顧兆到京城已經快一周。當日和周周分開,一路趕路,打馬到了京中,沒有去旁的地方,先直奔皇城側門安門——
他看著悉的朱門,當年在翰林任職,有幾次出皇宮走的就是這個門。
此時安門敞開,門口早早有太監候著,見到落馬下來的顧大人,躬腰前往,「敢問可是顧兆顧大人?」
「是。」
「奴才是太極殿總管茍貴,特意奉聖上之命來接顧大人宮。」茍貴一擺手,請大人先行,又說:「聖上念大人一路辛苦,剛到京中還未安頓下來,特準大人隨從親信一同宮歇歇。」
這就沒規矩了,沒見哪位當的宮,家裡僕人也跟著宮歇歇腳的,這就是以前的康景帝在時,盛寵的林家林太傅也沒這個待遇。
就……咋說呢。
顧兆從茍貴這位太監總管的名字,到此次的做派,都覺到了,新皇曆無病好像不是個規矩的,最關鍵是歷無病並不把皇宮當什麼至高無上的地方。
對這座皇宮,帶著幾分淡淡的若有若無的排斥和不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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