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漓這話一出,何姨娘六姨娘們都變了臉,難道們的心思已經被小姐看穿了?
“給我下來,不然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原來,看著自己憎惡討厭的人如砧板上的魚兒一般任宰割是這樣的心,果然很舒暢。
“小姐,你眼裡可還有我這個姨娘!”
方姨娘懷中摟著的蘇妙雪渾都在發抖,方姨娘疼的心都碎了,氣的面鐵青。
直到現在,方姨娘還做著相府夫人的夢,所以這當口,他還在心裡告誡自己,要顧忌自己的份,不能和一般姨娘那樣,有潑婦行爲,而且現在蘇心漓正得寵,得的還是皇上和太后的寵,不能在這當口再繼續得罪,所以就算方姨娘想將的臉給撕爛了,頭髮給扯掉,還是什麼作都不敢有。
“所以我說,蘇妙雪怎麼那麼像方姨娘的兒呢?這自以爲是的不要臉子都是一樣的,虧方姨娘還沒忘記,我是小姐,而你是個姨娘,我是什麼份,你是什麼份,你見有哪個主子將奴婢放在眼裡的,我心好了,你就是我的姨娘,我若是心不好,你呢,和相府的奴才本就沒什麼兩樣,我還真沒見過,哪家的奴婢這樣質問主子的呢?莫不是方姨娘暫管了幾年的家就幻想著自己是相府夫人了?”
蘇心漓的話,完全沒有給方姨娘留半點的面,直接不委婉,這字字看來,是有些刻薄的甚至該帶上憎恨,但是蘇心漓卻是用一種平靜的不起波瀾的口氣說出來的,給人的覺就是主子在訓斥不懂規矩的下人。
這樣的話,蘇心漓之前並不是沒說過,但那時並沒有這麼多的外人,方姨娘這會面子裡子完全都沒了,又又惱,卻說不出話來。
“哦!”蘇心漓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眨著眼睛,十分善意的提醒方姨娘道,“皇上和太后已經將你給我置了。”
方姨娘聞言,面紗下的眼睛陡然瞪大,蘇心漓冷笑了一聲,厲眸掃向蘇妙雪,“你給還是不給?”
蘇妙雪沒有說話,只是著方姨娘的背靠了靠,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很好!
蘇心漓上前,推開方姨娘,一把就握住了蘇妙雪的手臂,手就去蘇妙雪手上的暖玉鐲子,方姨娘重重的了聲蘇心漓的名字,就要上前幫忙,卻被人攔住,蘇妙雪的頭上罩著斗笠被風吹起了一角,蘇心漓看到蘇妙雪因爲捨不得暖玉鐲子忍著手上的疼痛而與自己僵持著,那張腫的就和饅頭似的臉都僵了一團,蘇心漓快不已。
原來,這就是無力相爭時,所能會的快樂,難怪蘇妙雪和方姨娘總喜歡搶的東西,就算沒有太大的反應,們臉上的表也是那麼的開心。
“疼,姨娘,我疼,好疼!”
蘇妙雪本來就不舒服,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力氣,扣著的手,本就讓彈不得,疼的眼淚都掉了出來,但就算是這樣,還是不甘心把自己這麼喜歡的暖玉鐲子還給蘇心漓,只能把求助的目投向方姨娘,別的不指了,就希能幫著自己留下這唯一的暖玉手鐲。
看到蘇妙雪疼的把脣都咬的泛白了,蘇心漓的心裡更加的開心了,想到母親的鐲子在蘇妙雪的手上戴了三年,蘇心漓就覺得自己是個不孝,對不起程立雪和兄長的泉下之靈,以前的那些日子是補不回來了,不過今後有的是辦法讓蘇妙雪多吃些苦頭。
方姨娘心疼的都要碎了,但是被好幾個人攔著,本就衝不過來,看著蘇心漓大道,“小姐,你快住手!”
“那暖玉鐲子多銀子,你要多銀子,我買!”
買?就算給金山銀山,也不樂意將母親的東西繼續給蘇妙雪戴著,越是喜歡越是捨不得,蘇心漓就越是開心,這可是多銀子都買不來的樂趣。
方姨娘見蘇心漓本就不鳥,只能向蘇博然求助,“相爺!”
方姨娘這一聲,就好像給了蘇妙雪一救命稻草似的,歪著頭,看向蘇博然的方向,眼淚嘩啦嘩啦的往下流,不過因爲頭上戴著斗笠,蘇博然看不到,但是的聲音,卻帶著濃濃的哭腔。
“父親,您幫幫我!”
蘇博然越看蘇妙雪那樣就越覺得失,這就是他花費了那麼多的時間金錢和心思培養出來的,怎麼會如此的不端莊,就爲了一個手鐲,就好像死了爹孃似的,而爲另外一個當事人的蘇心漓卻是一臉的淡定從容,就好像是逗著老鼠的貓兒,讓這樣近乎搶劫的行爲也讓人無法討厭。
蘇博然在心中冷哼了一聲,不答話。
他現在是看不上蘇妙雪,但他又希有人能夠挫挫蘇心漓的銳氣,所以放任著蘇妙雪,當做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而他的置之不理,更是讓蘇妙雪痛哭的越加傷心。
“蘇心漓,就算是死,你也休想從我這裡拿走暖玉手鐲!”
蘇妙雪有些發狂的尖了一聲。
“好!”
蘇心漓冷冷一笑,乾脆握住蘇心漓的手,撞向了木箱的一角,方姨娘剛剛不是問要多銀子嗎?就看能賠多,眼看著蘇心漓真的準備玉石俱焚,寶貝的暖玉鐲子就要撞到箱子了,蘇妙雪那一個心疼啊,心裡就像突然間被鑿開了個窟窿似的,這暖玉手鐲,是極爲心之,而且戴了三年,已經有了,幾乎是下意識的,蘇妙雪一直握住拳頭的手,瞬間鬆開了,蘇妙雪這手一鬆,蘇心漓眼疾手快,將暖玉鐲子從蘇妙雪的手上了下來,然後還故意舉了起來,在下照了照,這才遞給了一旁的下人。
“蘇小姐,這暖玉鐲子戴著養,而且澤紅潤,襯得皮白皙細膩,你不戴嗎?”
蘇心漓抿脣,對著宸璽莞爾一笑,“別人用過的二手貨,我是不會再戴的!”
蘇心漓回答的極爲理所當然,方姨娘和蘇妙雪兩人聞言,氣的臉都紫了,蘇心漓既然自己不戴,放在庫房,空著也是浪費,爲什麼不能給妙雪戴,簡直就是可惡至極,蘇妙雪看著自己空空的左手,靠在方姨娘的懷中,哭的越發傷心,只是那哭聲,比起之前,抑了不,委屈不甘到了極致。
“方姨娘,蘇妙雪,以後但凡是我母親的東西,你們還是那些歪腦筋,畢竟呢,你們一個是妾,另外一個也不是正經的小姐,總是去主母的東西,不合規矩,會讓人覺得沒有禮數,心中生厭。”
蘇心漓說這些話的時候,掃了眼何姨娘六姨娘一干人等,冷冷一笑。
“剛纔讓各位看笑話了,你們繼續吧!”
幾十個人,中間幾乎沒有間斷,從辰時開始清點,一直到申時差不才清算出來,用了差不多四個多時辰,除了將嫁妝清單上沒有的東西全部整理了出來,還各自估算出價值,然後計算出了總數。
青藤將記錄著清理結果的單子遞給了蘇心漓,蘇心漓看了一眼,遞給了宸璽,宸璽看都沒看,就給了蘭翊舒,還有另外一份,蘇心漓先讓人給蘇博然過目,蘇博然看完後,又遞給了方姨娘,方姨娘看著清單上那一筆筆數目,整個人都呆住了,好半天都沒反應。
“怎麼可能有這麼多?不可能!”
蘇心漓看著方姨娘不甘又極爲疼痛苦的樣子,如果這些人不是蘭翊舒找來的,數目上,是應該會小一點。
“你們向方姨娘解釋一下!”
蘇心漓話剛說完,很快就有個發鬚髮白的老者還有一個手抱著算盤一臉明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年老的那個先開的口,“蘇小姐母親的嫁妝,都是價值連城的品,還有一些,整個琉璃就只有幾套,其中有一套瓷杯,整個琉璃,就只有三套,六年前,齊大人花了三千兩黃金購了一套,但是被摔碎了,現在就只剩下兩套,那套瓷杯摔碎了之後,齊大人命人通知了各個當鋪的掌櫃,若是有人願意出讓,他願意出價五千兩黃金,並且價格還可以商量,這件事,在場的同行都可以作證,那套綠翡翠鑲鑽頭面——”
那較老的掌櫃按著嫁妝清單上的品品名,一一估算出了價值,方姨娘和蘇妙雪那人就聽著他出一個個天文數字,完全呆傻了,這位掌櫃說完了之後,另外一個算賬的則將他說的,一筆筆算,一樣樣算,方姨娘和蘇妙雪好幾次氣的都要過去,兩個人想破口大罵,但是卻罵不出來。
齊大人,天下首富齊達,他有的是花不完的銀子,當然喜歡做這些無聊的事了。
“瓷,樂,名畫孤本,頭面被改了花樣的折損,稀有的綢緞,農莊田莊山林鋪子的利息,還有五萬兩白銀,一萬兩黃金,這些加起來摺合銀子差不多有三十八萬兩,除去姨娘用來賠償的那些東西,你們總共需要賠償蘇小姐三十三萬兩銀子和一萬兩黃金就好。”
方姨娘一口氣上不來,直,噗嗤吐了口。
“方姨娘,姨娘,不好了,方姨娘吐了!”
王嬤嬤衝了過去,大聲喊道。
他們又不是瞎子,都看到了,那麼大聲做什麼,蘇妙雪也扶著方姨娘,一臉哀傷的看向蘇博然,不過此刻頭上戴著斗笠,輕紗遮面的,蘇博然哪裡能看到哀求的眼神,尤其,他現在也已經有些被那數字給弄的發懵了,而且是滿心的不甘和不樂意,蘇心漓都已經擁有這麼多稀世珍寶了,居然還有三十三萬兩銀子一萬兩黃金,比他還富有,他心裡相當的不平衡,他覺得自己應該從那裡摳點過來,因爲他才實相府的一家之主,他養育了這麼多年,總該有所表示吧。
何姨娘六姨娘那些人聽到那數字就已經呆了,心中五味雜陳,已經不是羨慕嫉妒恨這幾個字可以形容的了,們一個月的月銀才幾兩,如果不是得寵的了賞賜,想攢十兩銀子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現在,蘇心漓一下子卻擁有了近百萬兩銀子的財富,尤其是蘇沐靈和蘇淺月,恨不得和蘇心漓換個母親,們都覺得如果自己是定國公府的外孫,相府的嫡,們的表現一定會比蘇心漓好,蘇沐靈看著院子裡的那些奇珍異寶全部裝進了箱子然後一個個送到蘇心漓的住,心中不停的盤算著利用自己天真無害的優勢得到蘇心漓的好,然後趁機要幾樣寶貝。
“找大夫!”
自己的威嚴被人這樣挑釁,蘇博然也看不下去了,他現在亟需找一個地方發泄,蘇心漓一看蘇博然那樣,就知道他把一件特別重要的事給忘記了,現在,方姨娘和蘇妙雪屋子裡的東西都被搬空了,當然了,蘇心漓也覺得方姨娘肯定在哪裡藏了不好東西的。
方姨娘是什麼人,蘇心漓太清楚了,絕對不是個大方的人,從琉璃建國之初到現在,定國公府也有幾百年了,數百年居高位,而且立功不斷,單就皇上的賞賜,那數量就會讓人驚掉下,母親的嫁妝,東西都是上等的品,本就不可能送那麼多東西出去,而且的心眼比誰都多,蘇心漓嚴重懷疑,肯定瞞著蘇博然和方有懷私藏了一些。
蘇心漓給蘭翊舒遞了個眼,蘭翊舒會意,勾脣,微微一笑,扯了扯宸璽,宸璽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了指急忙忙替方姨娘去找大夫的王嬤嬤,“急急忙忙的做什麼,要是撞到了箱子,把裡面的東西弄壞了,你用命賠嗎?”
宸璽這樣說,王嬤嬤哪裡還敢再,直接跪在了地上,而站著的那地方剛好是蘇妙雪方纔摔碎了瓷瓶的地方,一時不察,那碎片直接就扎進了的膝蓋,疼的齜牙咧,嗷嗷的。
宸璽拿著覈對後的清單看了一遍,然後吩咐了幾個人,似乎是在上面加了些什麼,然後走到蘇博然跟前,將東西遞到他手上,“丞相大人,你看,方姨娘屋子裡和庫房的東西已經全部用來做賠償了,但是還差了這麼多,父皇有命,剩下來的空子,你與方大人各自承擔一半的責任,你看看上面的數目有沒有錯,沒錯的話就籤個字,摁個手印,然後三天把銀子給繳清了!”
蘇博然猛地擡頭,用一種難以置信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六皇子,文帝在楓葉山莊的梧桐林確實說過讓他和方有懷一人承擔一半的責任,但他是誰,他可是程立雪的丈夫,蘇心漓的父親。
出嫁從夫,程立雪既然嫁給他,的嫁妝自然也是屬於他的,若是沒有他,哪來的蘇心漓,而且蘇心漓吃住都在相府,爲兒,怎麼能向父親要債,這簡直就是大不孝!
方姨娘的生命力不可謂不頑強,就像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吐了幾口之後,靠在蘇妙雪的懷中,看向蘇心漓,虛弱的開了口,“夫人嫁到相府這麼多年,這些嫁妝經的手可比在我的手上時間久,有些東西,分明就是自己送人了,還有,我本就沒看到那價值萬兩黃金的瓷杯,說不定是小時候小姐和已經過世的小爺打碎的,與我有什麼關係?”
此刻,方姨娘只覺得懊惱,還有從未有過的後悔,這輩子最大的失誤就是沒送蘇心漓和的母親和兄長一起上西天。
“那你怎麼不說定國公府之後又送了多東西來相府,還有皇宮的賞賜,你需要奉承結別人,自然要拿好東西做人,我母親可不需要。”
蘇心漓挑了挑眉,指了指嫁妝單子,“方姨娘,這長長的嫁妝單子上,裡面有多東西,你心裡清楚,不過呢,你畢竟也是相府的姨娘,而且還爲父親生了兩個兒子,我纔沒和你算的那麼細,我看這樣吧,你們就給三十萬兩吧。”
蘇心漓十分大方好心的說道。
“蘇心漓,你,你——”
方姨娘手指著蘇心漓,氣的說不出話來,噗的又吐出一口,臉慘白如紙,蘇妙雪憤憤的瞪著蘇心漓,怒喝道,“蘇心漓,你這個強盜,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土匪強盜!”
沒錯,就是——收割銀子的土匪強盜。
“方姨娘,除了這些金銀首飾和古董擺設,你手上應該還有不良田旺鋪吧!”
方姨娘一雙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彷彿都快要掉出來似的,一下暈了過去,蘇妙雪忙扶住,“姨娘,姨娘,父親,姨娘暈過去了!”
“暈過去了就暈過去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姨娘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反正現在東西差不多都拿回來了,就算方姨娘現在翹辮子,有皇上的命令,蘇博然和方有懷兩個人該賠償的還得賠。
“丞相大人,父皇說了,以蘇小姐的孝順賢惠,讓親自問你要銀子,這種事,肯定是做不出來的。”
其實,這種事,蘇心漓完全做的出來,而且非常想做,只是人言可畏啊,而且蘇博然這人無恥的要命,若是問他拿,他肯定是不會給的,所以蘇心漓一早就和蘭翊舒商量好對策了。
“但是蘇小姐已經痛失了母親,父皇的意思是,不能讓吃虧了,所以命我全權負責向你要債的事,不讓蘇小姐手,當然,就算蘇小姐手也沒用,三天之,你將所有的銀子都到我手上,再有我還給蘇小姐,這樣的話,也可以避免影響你們父的分。”
父的分?蘇心漓角揚了揚,和蘇博然之間有這東西嗎?這事一鬧,蘇博然估計都視爲不共戴天的仇敵了。
“蘇小姐大方,免了那三萬兩的零頭,也就是三十萬兩白銀和一萬兩黃金,你和方大人一人一半,也就是說,丞相大人需要賠償給蘇小姐十五萬兩白銀和五千兩黃金。”
蘇博然生氣的瞪著倒在地上的方姨娘,他看著前那一灘紅的,兩邊的太突突的跳著,其實,他也有種想要吐的覺,他看向蘇心漓,解鈴還許繫鈴人,只要蘇心漓開口,一切就有轉機。
“丞相大人,你不用看了,就算你把蘇小姐的後腦勺瞪了個大出來,這該賠的銀子你還得賠,而且蘇小姐要出了什麼事,你還得花銀子給找大夫看病,你還是簽了吧,不然的話,我也不好向父皇差吧,丞相大人應該不想因爲這些銀子引得父皇不快丟了頂上花翎吧。”
這一招,最是管用,蘇博然一聽,果然按著宸璽說的,乖乖的簽上了自己的大名還摁了手指印,總共是兩份。
“這些都是京陵城各大當鋪的大掌櫃,很忙的,丞相大人恤百姓就不要讓他們跑兩趟了,今日直接就把事給解決了吧?”
宸璽這意思,自然是直接去蘇博然的庫房取東西,然後將蘇博然的東西搬到蘇心漓的院子了,看吧,他就是如此的。
蘇心漓問心無愧的從宸璽那裡拿了一份,放在掌心上看了看,十分滿意,看了跪在地上的王嬤嬤一眼,“王嬤嬤,和我們去趟方府吧?”
十五萬兩銀子,五千兩黃金,蘇心漓對這個數字十分滿意,應該可以給方有懷雪上添霜了,蘇妙雪說是強盜,要不做點符合份的事,如何對不起這些人對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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