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漓點了點頭,卻將蘭翊舒摟的更,深吸一口氣,然後用有些哽咽又帶著抖和恐懼的聲音說道,“蘭翊舒,幸好你沒事。”
蘭翊舒聞言,愣了愣,然後臉上有了愉悅的笑意,同時摟住了蘇心漓,原來,是因爲擔心他,真是個傻孩。
“你剛剛怎麼沒想到啊?”
蘇心漓靠在蘭翊舒的肩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太了,什麼都想不起來。”
就算了,還讓聞到魚的味道,還可能想的起別的事嗎?
“你怎麼樣了?傷口要不要?”
蘇心漓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昏迷三天了,還以爲現在是自己墜落山崖的第二天,疲倦至極的只是睡了一日而已,蘭翊舒上剩下來的那些傷藥,全都用在上了,蘇心漓又一直在休息,自然恢復的快,經過這幾日小小的調養,蘭翊舒上的傷比起摔下來那日來說,也好了一些,不過就是口,時常會作痛。
“皮外傷,不礙事,已經好很多了。”
蘭翊舒輕鬆隨意的說道,彷彿他上的傷真的無關要似的。
蘇心漓卻不相信,推開蘭翊舒,一臉認真的看向他道:“蘭翊舒,你不用騙我,墜下山崖前,你因爲擋那一箭,被自己的劍重重的彈了一下,當時還吐了。”
蘭翊舒了自己的口,在蘇心漓的邊坐下,“回去調養一段時日就好了。”
他握住蘇心漓的手,然後捧在自己的掌心,將的手,抵在自己的口,一雙黑亮的眼睛,除了跳躍著的火,就只剩下蘇心漓蒼白卻依稀可見傾城容的臉,“不要擔心,也不要覺得害怕,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因爲我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就留下你一個,那你該怎麼辦?誰來保護你,誰來照顧你,誰幫你完那些你想要做的那些事。”
蘇心漓也看向蘭翊舒,安靜的夜裡,因爲蘭翊舒的這番話,甚至聽到自己的心砰砰跳的聲音,蘭翊舒忽而話鋒一轉,“蘇心漓,你說的都是真的吧?”
蘇心漓疑的看向蘭翊舒。
“如果我們兩個都能平安逃過此劫的話,你今生,非我不嫁。”
蘭翊舒端坐著,不似之前半真半假的玩笑,他說話的口氣相當認真,那盯著蘇心漓的眼神,更帶著某種灼人的亮,“你不會是哄騙我的吧,我可是當真了,而且我們兩個,手也牽了,還睡同一張牀上了,我請親你了,你也親我了,你了我的服,我也給你上了藥,你要對我負責,而且,這四天,我們兩個日夜都呆在一起,除了我,你也不可能嫁別人了。”
蘇心漓本來還被的心澎湃的,一聽這番話,雖然心跳還有些失常,不過面對蘭翊舒時的心態倒是平穩了,說這個多,還是繞回來了。
雖然因爲蘇心漓,蘭翊舒也偶爾臉紅了那麼幾次,不過大部分的時間,對於佔蘇心漓便宜的事,他的臉皮都是厚的,而且這次可不是佔便宜那麼簡單,是名分啊名分,蘇心漓要同意的話,今後就是他的人了,當那些男人覬覦的時候,他就有資格明正大的上前證明自己的所有權了,這個不爭,他爭什麼?
“四天?”
蘇心漓一開始的注意力確實在他說的這件事上,不過因爲這數字,的重心很快轉移了,“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
蘭翊舒剛回答完,就覺得自己被牽著鼻子走了,然後繼續道,“小心心,說正事呢。”
對蘭翊舒來說,這纔是頭等的大事,蘇心漓一想到自己昏迷了三天,頓時覺得有些頭疼,從懸崖上摔下來,居然都已經過了四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外祖父外祖母他們一定很擔心,不過心裡又覺得幸運,慶幸自己沒有發生太大的意外。
蘇心漓雙手託著下,就見蘭翊舒正一臉殷切的看向自己,那雙眼睛,明亮如月,就像是狗瞧見骨頭似的,蘇心漓心頭纔有了這比喻,很快就呸了自己一聲,什麼比喻,蘭翊舒小心心的時候,心裡還是覺得怪怪的,不過不可否認的時候,當他這樣認真的看自己,用這種膩歪的讓人掉牙的稱呼自己的時候,的心頭忍不住漾起的甜。
“可以把第一個字去掉嗎?”
蘭翊舒微怔了片刻,而後,那張清俊的臉,眉宇舒展,就像被熨燙過了一般,“你是答應了嗎?”
“就算我是子,那也是說話算話,一言九鼎的。”
蘇心漓擡著下,眉眼間有燦爛的笑意,爲什麼不答應呢?蘇心漓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蘭翊舒樂滋滋的,心一激一盪漾,直接就握住了蘇心漓的手,“這次我們回去後,我就讓賢妃娘娘代我到相府提親,等你及笄了,我立馬就迎娶你。”
蘭翊舒當然是希立馬就將蘇心漓娶回去了,不過有道是一口吃不了大胖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蘇心漓才應允了這件事,他要是之過急,可給嚇到了,那他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今後時間還長著呢,他大可以慢慢磨。
蘇心漓沒有拒絕,顯然是同意了蘭翊舒的提議。
“也不知道水兒們怎麼樣了。”
蘇心漓最擔心的,其實就是水兒,想引開那些黑人的時候,就只有水兒一個人追上來了,在鹽山的時候,一個人殿後,對付那麼多的黑人,蘇心漓怎麼可能不傷心?雖說只是個丫鬟,但那些盡心對好,一心保護的人,如何捨得們出什麼意外。
“沒死。”
蘭翊舒回答的十分肯定,然後取出了一小小小小的竹笛,和小指差不多長,不過更細一點,和水兒在馬車上吹的哨子很像,只是這個更加袖珍一些。
水兒是蘭翊舒的人,如果說之前只是懷疑的話,那麼現在,幾乎可以肯定了,難怪,之前和顧大哥見面的時候,就千方百計的阻擾,出去和蘭翊舒見面,就想辦法讓他們二人獨,蘇心漓懷疑,蘭翊舒來漓心院這麼久,流雲流朱青藤們都沒有察覺,水兒估計也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水兒,齊雲,齊磊,還有其他一些我親近的隨從,他們的上都帶著一個竹哨,這裡面養的是蠱,這種蠱毒分子蠱和母蠱,我這哨子裡面是母蠱,而其餘的人則是子蠱,母蠱可以和任何子蠱聯繫,子蠱就只能和母蠱聯繫,他們是以人餵養的,餵給它們第一滴的人則是他們的主人,它們只認這個人,若是他們的主人死了,蠱也會死,這哨子就不能吹出任何聲音來,若是子蠱死了,母蠱一定可以應得到,但若是母毒死了,所有的子蠱都會死,水兒若是出了事,我可以應的到。”
蘇心漓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事,稀奇的很,不過知道,南越那個地方,就有很多這樣七八糟的東西,不過這樣的帶著點親生接的會,卻是第一次。
“所以說,你沒死的事,齊雲齊磊他們都是知道的嘍。”
蘭翊舒應了一聲,而後忽然擰眉看向蘭翊舒,“你說,這件事是司明做的?”
蘇心漓點了點頭,許是想到了司明,原本帶著笑意的臉染上了幾分冰冷,那雙眼睛也彷彿結了冰一般,擰著濃濃的厭惡。
“你很恨他?”
蘭翊舒用的是肯定句,之前百花宴的時候,他和蘇心漓等人正在亭子裡聊天,司明忽然和睿晟出現了,當時,蘇心漓盯著他看了許久,那眼神,著凜冽的恨意,甚至還有抑制不住的殺意,之後,他著人調查了一番,那次,分明就是蘇心漓第一次見司明,怎麼會有那樣深的仇恨,之後,蘇心漓一直刻意與他保持距離,也不怎麼顧忌他的份,只要一開口說話,必定是冷嘲熱諷,著不屑,而且,不止一次的叮囑他,讓他和宸璽與司明保持距離,程子謙也和他說過,蘇心漓讓他們與司明保持距離,對司明,比任何人都還要戒備。
蘇心漓抿著脣,沒有說話,目悠悠的看向口的方向,目是一片的漆黑,一眼不到底,蘇心漓的雙弓著,的下抵在膝蓋上,上輩子的那些記憶就像是水一般涌來,明明此刻,是清醒著的,卻還是有一種溺水的覺,那些虛假著如幻境一般的好,還有數不盡的悲痛,在的腦子裡上躥下跳著,蘇心漓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開了一般,撐著自己的額頭,臉鐵青,那樣子似乎在忍什麼煎熬,蘭翊舒覺得不對勁,湊上前去,蘇心漓卻忽然猛地擡起了頭,那雙原本幽亮明淨的雙眸,此刻幽深一片,就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暗,蘇心漓忽然握住了蘭翊舒的手,另外一隻手拽住他的裳,然後用一種悲傷卻又從未有過的嚴肅聲音問道:“蘭翊舒,假如,我不是我,你還會喜歡我嗎?”
蘭翊舒有些發懵,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蘇心漓的上有一個很大的,而那個,是造變現在這樣子的源。
“什麼你不是你,蘇心漓,不論在你心裡,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我的,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你在我心裡,是獨一無二的,就是我面前的這個人,握住我的手,拽著我服不肯放的這個人,那些開心的,不開心的,好的,壞的,溫善良的,或者是狠辣無,這些經歷通通都屬於你,這纔是我認識的蘇心漓,只要是你,不管是什麼,我呢,都會接,我呢,只是希有個人可以一直陪著我,一起看,一起走,一起經歷所有的一切,只要你願意,那個人就是你。”
蘭翊舒的神認真又嚴肅,同時握住了蘇心漓發抖的手,表明自己的決心和堅定。
蘇心漓看向蘭翊舒,半晌,忽然安靜了下來,轉過,看向跳躍著的篝火,然後緩緩道,依舊是帶著悲傷的聲音,但是此刻,卻又藏著某種激和欣悅,“蘭翊舒,你相信,有些人死後會重生嗎?”
蘇心漓靜靜的問道,沒等蘭翊舒回答,又繼續道,“有些時候,我會覺得,自己是一縷幽魂,照鏡子的時候,我經常會覺得恐怖,我會好奇,自己到底是誰?我總覺得自己經歷了好多,那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個冗長的夢,真實的要命,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個晚上嗎?在夢裡,我也有這樣的經歷,在葬崗醒來,但是因爲太膽小了,剛睜開眼睛就嚇暈了過去,因此錯過了丞相父親的壽宴,蘇妙雪在壽宴上風頭無二,大出風采,而我呢,自被葬崗找到之後,名聲就毀了,斷斷續續在牀上躺了大半年,外人幾乎都不知道原來相府真正的嫡蘇心漓,我將方姨娘扶了相府夫人,蘇妙雪和蘇志明他們了嫡嫡子,而我,糊里糊塗的嫁給了司明,爲了這樣一個男人,將一直都保持著中立狀態的定國公府拖下了水,顧大哥也因爲我的請求上了戰場,明明最討厭殺人的他爲了我雙手沾滿了鮮。”
“後來,司明當了皇帝,我順理章當了皇后,但是有一天,司明的兩個妃子在向我請安之後,好端端的突然就流產了,司明大怒,我邊的大丫鬟,也就是那個秋禾,狀告我和顧大哥通,我被打了冷宮,之後,我日日被他們折磨著,他們毀了我的臉,卻在我住的房間安滿了銅鏡,後來,蘇妙雪來了,著皇后的正裝,告訴我說,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和司明聯手設計的,在我被打冷宮的時候,定國公府滿門被抄斬了,手握重兵的顧大哥被司明從邊境召了回來,爲了證明與我之間的證明,當著他們的面,將心挖了出來,還有我那個可憐的孩子,他只有七歲,因爲撞破了他殺害顧大哥,便被司明那個禽不如的父親重打了十大板,一直髮高燒,後來來冷宮找我,被野狗生生給咬死了。”
蘇心漓的聲音很輕,同時也很平靜,但是這種平靜,不過只是表面,裡卻是如驚濤駭浪一般翻滾,的神蒼白,整個人的上蒙上了一層絕的悲傷,冰涼的淚水順著的眼眶而下,蘭翊舒手就去接,任由它落在手中,冰冰涼涼的,卻帶來一種灼人的痛。
“蘇妙雪對我說,本就不是什麼故人之,就是蘇博然的兒,在我母親嫁給蘇博然之前,蘇博然就和方姨娘好上了,我母親和兄長的死,也是方姨娘一手策劃的,定國公府所謂的謀逆叛的罪名,全都是栽贓,還有顧大哥他們,他們對我,全都是虛假意,全都是爲了想要利用我,踩在我的肩膀上往上爬。”
蘇心漓話還沒說完,突然了一聲,然後痛哭出聲,蘭翊舒沒有說話,難看的面也著憂傷和仇恨,將蘇心漓摟在了懷中,原來,所有奇怪的舉,都是有跡可循的。
蘇心漓靠在蘭翊舒懷中,哭的越發傷心,蘭翊舒並沒有將當怪,腦海裡飄著的這樣的想法,讓充斥著混,仇恨,痛苦,糾結的心,有了一的輕鬆,而且一直藏在心底的,這樣說出來,心理承著的負擔,也了一些。
“蘭翊舒,這次的事,肯定和司明有關,我去藏經樓那日,他來找過我了,說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離開的時候,他還說了句什麼,肯定是他乾的,我太瞭解那個人了,這件事,肯定是他做的沒錯!”
蘭翊舒輕拍著的背,順著的話說下去。
“蘭翊舒,我要報仇,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那些人的,司明,方姨娘,蘇妙雪,還有蘇志明蘇博然他們,這些人,我不會放過的,我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蘇心漓的聲音,有些激,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啞了。
蘭翊舒只是沉默著,對蘇心漓說的那些事,他雖然被的接了,不過還是有些沒消化,所以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一直都覺得司明那男人暗的,用暗這兩個字來形容他,實在是玷污了暗這兩個字,他就是個禽,不是,應該是禽不如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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