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漓看著眼前站著的蘇妙雪，自從大婚後，們兩個就沒再見面，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不過蘇妙雪在王府的事，蘇心漓或多或都從邊的人口中知道一些的，蘇妙雪沒去蘇府找過，但是卻回來了相府幾回，高怡婷每回去蘇府，也都會帶去一些的消息，和蘇心漓預想的一樣，沒有任何靠山的蘇妙雪在王府過的並不是很好。

一個多月的時間沒見，蘇妙雪原就窈窕纖細的子越發的條了，臉也很不好，有些蒼白，那虛弱的樣子，彷彿風一吹就要倒下似的，尤其是那雙眼睛，水霧迷濛的，滿是怨恨和不甘，而且還著無打采的沉沉死氣，就算之前一無所知，看這面相，也能夠猜測的到這段時間過的不好了。

“怎麼姐姐一來，妹妹就要走啊。”

站在蘇心漓邊的蘇妙雪繼續往蘇心漓的方向靠了靠，手想要挽住蘇心漓的手，手都出去一半了，猶豫了片刻，還是了回來，蘇心漓看著回去的手，脣角幾不可見的勾起，這段時間在王府的生活也不是全無好嘛，至比以前有自知之明和分寸了，而且也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能做了。

“我原本就是要走的。”

蘇心漓掃了蘇妙雪一眼，回答的相當簡單明瞭，現在是不怎麼想和蘇妙雪接沒錯，但還不能決定自己是走是留，這樣說，實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蘇心漓看著蘇妙雪突然變的鐵青的臉，老實說，現在蘇妙雪這個樣子，看起來很可憐，尤其是的境，單是想想就覺得艱難，但是蘇心漓對的態度就和對方靜怡一樣，再怎麼覺得可憐，也同不起來。

“妹妹事繁忙，我擔心誤了你的正事，一直都沒敢上門打擾，許久未見，妹妹是越來越漂亮了。”

蘇妙雪看向蘇心漓，那雙滿是怨恨的眼睛有一種說不出的豔羨，蘇心漓的裳配飾並不複雜，花樣都是極爲簡單的，但是用料無一不是最上乘的，還有那做工，也極爲的細，尤其是上披著的那件披風，一看就是純種的狐裘，均勻細膩，極爲的保暖，這樣的貨，就連五皇子都沒有，就更不要說了，就算是穿過的，如果願意給，蘇妙雪也覺得自己會十分歡喜的。

此刻，蘇心漓那張臉脣紅齒白，兩邊的臉頰白裡紅，在雪白狐的的映襯下，就像仙子似的，看得人心裡驚豔，甚至生出一種不真實的覺。

“難得湊的這麼巧，我都到妹妹院門口了，妹妹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也好敘敘姐妹的分。”

蘇妙雪左一口妹妹，右一口妹妹，的是無比親自然，對厚無恥死不要臉的本事，蘇心漓早就習以爲常，面淡然的很，而一旁的流朱則擰起了眉頭，水兒就更不要說了，拳頭咯咯的響。

“小姐。”流朱湊到蘇心漓的邊輕輕的了聲，蘇心漓回頭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進去吩咐下人，給側妃奉茶。”

蘇妙雪一口一個妹妹的是親又自然，蘇心漓卻不願意與逢場作戲虛與委蛇，直接側妃，而且說話的口氣也疏離的很。且不說蘇妙雪現在只是五皇子的側妃，就算是正妃，份也比蘇心漓的低，而且五皇子都不怕，又怎麼可能對他的妃子低聲下氣的？尤其，這個側妃還是個讓人覺得討厭的人，雖然不怎麼願意和蘇妙雪接，但是就像蘇妙雪說的，人都已經到門口了，自然是沒有不接待的道理的。

蘇心漓率先進了屋，兩人剛坐下，就有下人將茶水送了進來，這漓心院的下人個個心裡自然都是向著蘇心漓的，看到蘇妙雪，心裡當然是不喜歡的，不過個個面上也沒表出來，送了茶水進去後，直接就告退了，屋子裡，就只剩下蘇心漓蘇妙雪還有蘇心漓帶來的流朱水兒兩個丫鬟。

蘇妙雪一進了屋，就四下張，蘇心漓雖然離開了相府，但是擺放在屋子裡的這些東西一樣都沒帶走，和方靜怡之前還是得寵的姨娘時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雖然方靜怡一直都在兌蘇心漓，恨不得把弄死了，但是因爲定國公府和相府夫人的位置，面上，又是一直都在結蘇心漓的，擺放在屋子裡的那些件，都是極好的東西，以前，蘇妙雪住在比這更富貴奢侈的雪園的時候並沒什麼覺，但是現在看著，恨不得樣樣都能佔爲己有，而那雙眼睛更是將心中的貪婪表無。

蘇心漓雖然讓蘇妙雪進來了，不過並沒有多主人的自覺，坐下後，就自顧自的喝茶，當然，蘇妙雪也完全沒有當客人的自覺，從進來到坐下後，就一直在打量蘇心漓屋子裡的東西。

“妹妹，這麼久沒見，我們姐妹單獨說會話吧。”

站在蘇心漓後的水兒手握拳，恨不得揍得寸進尺的蘇妙雪一頓，蘇心漓給流朱遞了個眼，流朱會意，挽著水兒的手，兩人離開，不過並沒有走遠，就站在門口候著，這一走，蘇妙雪就將凳子往蘇心漓的方向挪了挪，最開始停下來的時候，還有一條小凳子寬的距離，但是蘇妙雪坐下後，還要往蘇心漓的方向靠近，一直靜坐著的蘇心漓轉過，看向蘇妙雪，“蘇妙雪，你不覺得這樣的距離對我們的關係來說太近了嗎？”

蘇心漓越想越覺得可笑，不論是蘇沐靈還是蘇妙雪，們以爲距離近一些，或者說有的接，就可以讓放下芥，當之前所有的事都沒有發生過嗎？

蘇妙雪聞言，愣了愣，看向蘇心漓的目有幾分惱火，不過很快就收斂了起來，笑了笑，笑容有些尷尬，然後突然嘆了口氣說道：“還是妹妹好啊。”

這話來的有些莫名，不過蘇心漓看著瞟的眼神，再綜合高怡婷之前和說的事，蘇心漓已經大概猜測到想要說什麼了，之前因爲用凝高，的私房錢基本已經敗了，到方靜怡那裡也拿了不，這次出嫁，嫁妝是高怡婷一手打理的，東西看起來是不，但是並沒有多好東西，而且胎後沒多久，又繼續開始用凝膏了，雖然是皇帝賞賜給司明的，但是發生了這麼多事後，司明對肯定是不可能有多好的，除了每個月的月銀，估計本就不可能有多的賞賜，估計月銀都會故意讓人剋扣，蘇妙雪被方靜怡慣壞了，一直都不是個節儉的人，這手頭的東西一，自然就會覺得心慌，然後又和以前一樣盯上的東西了。

“你離開相府這麼久，相府還是給你留了這麼大個院子，而且裡面還有這麼多的寶貝，這些東西，有不是方姨娘送的吧？”

一方面，蘇妙雪想問蘇心漓要東西，但是又不願意低頭，直接就說這些東西是方靜怡給的，方靜怡的東西那就是的東西，現在方靜怡不在了，那這些東西自然就是的了，覺得自己只是在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蘇府是皇上賞賜的宅子，一定又大又漂亮吧，你現在又不住在相府了，幾個月都難得回來一回，這些東西也就是個擺設而已，皇上太后還有後宮的其他貴人主子給了你那麼多的賞賜，妹妹見了那麼多的好東西，這些玩意也看不上了，不如贈給姐姐如何？”

蘇心漓聞言，毫不客氣的笑出了聲：“方靜怡送的？會那麼好心給我送東西？我在相府的這些年，定國公府隔三差五就會送東西過來，我倒是想問問你，那些東西都去哪裡了？你們一個個貪了我的東西，現在怎麼好意思開口問我索要東西？還有，就算這些東西是方靜怡送的，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與方靜怡是什麼關係？的東西，就算是要給也應該給志安吧，憑什麼給你？蘇妙雪你雖然只是相府的養，但好歹是從相府走出去了，而且現在已經是五皇子的側妃了，討要這種事還是做的好。”

蘇心漓的口氣嚴厲尖銳，甚至有些咄咄人，蘇妙雪被說的又又氣，臉都紅了，瞪著蘇心漓，但是半天，都沒有像之前那樣衝著蘇心漓大喊大，發泄脾氣，咬著脣，似乎是在抑剋制什麼，很快，的一雙眼睛就紅了，有眼淚流了出來，一開始，只是很安靜的落淚，那淚水滴落在的手上，滴答滴答的響，這樣規律的響了幾聲後，蘇妙雪忽然，哇的哭出了聲。

原先，蘇心漓是很淡然的，還以爲蘇妙雪是演戲，蘇妙雪忽然痛哭出聲，蘇心漓也有些吃驚，微微的愣了愣，便由著哭，橫亙在和蘇妙雪之間的東西有太多，所以不管蘇妙雪怎麼哭，再怎麼傷心委屈，都不可能開口安的，甚至生出同，因爲如果那樣做的話，那對還有方靜怡做的那些事不就是錯了的嗎？但是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蘇妙雪覺得蘇心漓應該是個心的人，不然的話，不可能拿出母親的那些嫁妝去救濟那些災民，原本是指著蘇心漓開口安的，然後利用的憐憫之心再索要東西的，蘇心漓的態度，大大的出乎了的預料，不開這個口，繼續哭下去也就沒什麼意思了，想到這段時間在王府的日子，蘇妙雪就覺得心裡難的慌，憋屈的很。

“你以爲姐姐不知道丟人嗎？你以爲我喜歡做這種討要的事嗎？妹妹你是不知道姐姐的苦，你都不知道，我在王府的生活是怎麼過的。”

蘇妙雪氣了幾聲，吸了吸鼻子，手了眼淚，繼續說道：“以前在相府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只是個養，總覺得寄人籬下，心裡不是滋味，現在嫁人了才知道以前的生活是多麼的舒適愜意。”

蘇心漓聽了這話，抿著脣，有種想笑的衝，因爲這話，聽著，實在是有些耳的，高怡婷前兩次到蘇府找的時候，有和提到過，還說，蘇妙雪現在一回相府就會和抱怨在王府的事，不單單和說，和陳氏在一起的時候也說這些事，但是蘇心漓沒料到，會在自己跟前抱怨，難道不知道自己一直都在等著看的笑話嗎？過的不好，正是如所願的事嗎？到底，是過的多麼的不滿，居然愚蠢到將自己的傷痛擺在一個厭惡的人面前。

“我嫁進王府都一個多月了，包括大婚那日，我總共就見了五皇子三回，總共就三回，還都是我找他的。”

蘇妙雪出三個手指，挫敗又惱火，“他願一個人睡也不找我，我找他，他還趕我，說就算他再怎麼找我，我也不可能有他的孩子，我之所以變這個樣子都是因爲誰啊，還不是因爲他嗎？當初，是他自己大晚上赴約的，他要對我沒意思他爲什麼沒赴約啊，他要不來那竹林的話，之後什麼事都不會發生，是他毀了我的清白，如果不是因爲我懷上了他的孩子，我怎麼可能胎？如果不是因爲那次胎，好端端的，我怎麼可能會不能再孕？你說，他是不是應該負責？他一個大男人，還皇子呢，居然推卸責任，我只是要求他擔負起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而已，這樣也有錯嗎？我做錯了什麼？他憑什麼這樣對我？憑什麼嫌棄我，對我冷嘲熱諷的？”

都說出嫁從夫，蘇妙雪這話要傳出去，必定會被那些百姓的唾沫淹死，而且推卸責任的方式實在讓蘇心漓覺得好笑，這件事，司明確實有錯有責任，他若是不存那些利用的歪心思什麼事都不會有，但是蘇妙雪爲子，大半夜的邀請一個男子，而且還對他下藥，怎麼說都是蘇妙雪錯的更加離譜吧，至於會胎不孕，這件事，與司明並沒有關係，不過他替自己背黑鍋，還真的是一點都不冤枉，而且，不要說司明那樣小心眼又記仇的男人了，但凡是個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對蘇妙雪好的，應該說，如果不是迫於力，應該沒幾個男人會願意娶蘇妙雪。

“還有王府裡的那些下人，他們一個個都狗眼看人低，王爺雖然不寵我，但我也是王府的側妃，他們一點也不尊重我，王府現在就我一個主人，要什麼沒什麼，這才第一個月，就開始剋扣我的月俸了。”

…。

從頭到尾，蘇心漓一句話也沒說，蘇妙雪滔滔不絕，一個人抱怨了差不多近一個時辰，在這一個多的時辰裡面，除了喝水，幾乎就沒停過，那功力，簡直讓蘇心漓歎爲觀止，不論蘇妙雪的緒如何，蘇心漓都表現的十分淡然，直到蘇妙雪最終停下，蘇心漓這纔開了口，淡然的問道：“說完了嗎？”這樣憤世嫉俗抱怨的人，誰會喜歡？老天更加不會眷顧。

蘇妙雪擡頭，用被淚水模糊的視線擡頭看向蘇心漓，微微的愣了愣，吸了吸鼻子，哽咽著繼續說道：“妹妹啊，姐姐也不是那種恬不知恥不要臉面的人，如果不是不得已，我也不會開這個口，我與妹妹自小一起長大，妹妹還不瞭解我的爲人嗎？”

蘇妙雪確實很開口問索要東西，不過這並不是因爲惜自己的面，而是因爲以前的自己傻大方，一有什麼好東西，們都還沒開口，就讓人給們送過去了，沒送過去的，蘇妙雪也很自己來索要，因爲有方靜怡會替這個口。

“我聽說妹妹今兒帶了不好東西回相府，弟弟妹妹都有，那姐姐的呢？”

流朱和水兒兩人就站在門口，蘇妙雪緒激，說話的聲音自然不小，門口站著的流朱和水兒自然是聽的一清二楚，們兩個自然是氣憤不已，都想衝進去罵蘇妙雪一頓了，還說自己不是厚無恥的人，就沒比更恬不知恥的人了。

“方靜怡呢？最近沒有和你聯繫嗎？”

自從蘇妙雪的大婚後，方靜怡就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般，蘇心漓讓人尋找的下落，但是一無所蹤，還讓順天府尹的去找，結果還是一無所獲，每天京陵城都有人死，但是那些人都沒有方靜怡，方靜怡突然消失，蘇心漓總覺得這其中有蹊蹺。

“我怎麼知道去哪裡了，已經很久沒和我聯繫了，還敢和我聯繫？我的大婚就是被給毀掉的，就是因爲帶了晦氣，我的孩子纔會掉的，而且還不能再生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