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這次肯定不會有問題的,程鵬他們怎麼會想到站在他旁的那些人,其中就有他們的賊呢?他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的,他此次行,完全就是殺他一個措手不及,肯定是不會有萬一的狀況存在的。
想到自己的‘’兒,外孫,尤其是自己被廢的孫還有那些他‘花’費了大代價才勘探到了煤礦銅礦,方有懷就痛心疾首,恨不得當場將蘇心漓大卸八塊。
蘇心漓走到程鵬的邊後,和其他人不一樣,並沒有在他的後站著,而是站在他的前,清冷犀利的目掃向了方有懷和蘇博然等人,那眼神,迫力十足。
方有懷方靖安等人已經下定決心這次整垮定國公府了,他們覺得要沒了定國公府做支撐,要‘弄’死蘇心漓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只要把握好這次的機會,就可以消滅到自己所有的敵人,他們怎麼可能會錯過呢?
“通敵賣國,方大人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有什麼證據?誰允許你們進府搜查的?”
蘇心漓的聲音輕,卻和的眼神一般犀利,讓人心。
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方有懷自然是不會告訴蘇心漓的,至於證據——
“定國公手握重權,又份尊貴,若是和敵國勾結,後果簡直不堪設想,若定國公心懷坦‘’,就該讓我們搜查,若是你什麼都沒做,我們自當還你清白!”
蘇心漓冷哼了一聲,滿是不屑,“你們當定國公府是什麼地方,街道買賣的市場嗎?定國公滿‘門’忠烈,祠堂供奉著的多是爲國捐軀的先烈,豈容你們這些污穢之人‘’擾,而且方有懷,你是什麼份,就憑你,連定國公府的大‘門’我都不會讓你進,你有什麼資格搜查?”
當著衆人的面,蘇心漓半點面子都不給方有懷,直呼他的大名,被這樣一個小輩直呼名字,而且是這樣不客氣甚至是有些輕蔑的口氣,方有懷是草寇出,他爲多年,因爲這份,還是被朝中的許多員,尤其是他想要結的勳貴瞧不起,也因此,他最忌諱的就是別人拿這個說事,蘇心漓不但說了,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方有懷頓怒火中燒,同時又覺得面掃地,臉瞬間變了鐵青‘’,難看的很。
“就微臣等人的份,就連右相都不敢得罪,更遑論定國公了,我等是奉命行事!”
方靖安見自己的父親氣,心裡就想要替他討回公道,可一看到微抿著‘脣’的蘇心漓,頓時就沒了那心思,蘇心漓聰慧伶俐,伶牙俐齒,翻遍琉璃估計都沒有能和匹敵的,他們和爭辯,只是自討苦吃,到最後只會什麼事都辦不,一肚子氣。
“奉誰的命令?”方靖安話說完,蘇心漓立馬就問道。
“自然是皇上的。”方靖安說這句話的時候,眉眼間著說不出的得意,尤其是在看到蘇心漓眉眼間一閃而過的驚訝時,更覺得心頭說不出的恣意暢快。
皇上的?蘇心漓回頭看了程鵬一眼,他們並沒有任何的驚訝,想來是方纔已經知了,蘇心漓又看蘭翊舒,蘭翊舒也看向蘇心漓,他先是疑‘’,而後眉眼間閃過濃濃的厲‘’和憤怒,就連垂放在兩邊的手都握了,對文帝的這個決定,他是不知道的,蘭翊舒事先肯定不會知,要不然的話,一定不會讓文帝這樣做的,但是文帝爲什麼要這樣做呢?他是不相信定國公府的忠誠嗎?應該不會是這樣纔對。
文帝心目中繼承大統的人是蘭翊舒,他不相信外公他們,也沒理由會這樣做,因爲肯定會站在蘭翊舒那一邊的,就算是爲了,外公他們也會幫忙站在蘭翊舒的陣營,這一點,蘇心漓完全可以肯定,上輩子,外公那麼不待見司明,都幫他登上那個位置,如果換蘭翊舒,他們更不會拒絕那樣做。
慕容雨的事,蘇心漓除了明確告訴過程鵬外,再沒有第二個人,程子風和程子軒那是自己意識到的,至於程邵廷,他知道的也不是全部,對於定國公府的狀況,文帝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是方有懷如果膽敢告到文帝那裡,文帝心中就應該清楚他是有幾分把握的,既如此,他還是允了方有懷,那說明了什麼?文帝也有想要打定國公府的心思。
帝王心,海底針,蘇心漓相信,文帝這樣說,有他爲帝王的考慮和衡量,不過蘇心漓還是覺得心寒不舒服,爲了護住他們家人的江山,他們程家不知有多人死在戰場,他們所擁有的一切,是一輩輩用自己的鮮乃至生命換來的,到最後,卻被他們一心守護維護的人如此質疑。
“現在可以去搜了嗎?”
方有懷揮了揮手,很快有一批人就要出去搜查,蘇心漓向前一步,冷聲道:“當然不可以!”
蘇博然安靜的坐著,看戲,蘇心漓越是維護程鵬那些老傢伙,他就越是想要看到他們倒黴,方有懷‘’冷的笑了笑,“右相是要抗旨不尊嗎?”
最好是抗旨不尊,那樣的話——
“漓兒,抗旨不尊,可是死罪。”不單單是自己死,還很有可能滅‘門’。
蘇博然那口氣聽起來像是在勸,但是在旁人看來,怎麼都有種幸災樂禍,火上添油的意味。
“方有懷,是你去皇上跟前高的吧?”蘇心漓冷著臉,那口氣有些咄咄‘’人。
“是又怎麼樣?要是定國公真的清清白白,問心無愧,爲什麼不讓我們搜?我看你們分明就是做賊心虛!右相,看你的樣子,也是知的吧?”
方有懷現在千方百計的就是想要將蘇心漓也拖進這次的事。
“方有懷,你個老賊,口噴人!”程子風氣不過,站出來罵道,程子軒等人也站了出來,一人一句,都指責方有懷和方靖安他們,方有懷他們也罵,繼續指責程鵬心虛,雙方又和之前一樣,又進了對峙,而且兩邊的人,都是面紅耳赤的。
“都給我住!”一直在主位上坐著的程鵬突然怒斥了一聲,他雖然老了,不過聲音卻很大,而且中氣十足,此刻的他,渾冰冷,殺氣騰騰的,讓人害怕,雙方的人愣了愣,喧鬧的大堂一下安靜了下來。
“定國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們同僚數十年,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等爲難的。”
這個時候,一直垂著腦袋,靜靜站在人羣中的慕容雨忽然擡起了頭,朝著程鵬的方向走了幾步,蘇心漓就站在程鵬的邊,輕輕的扯了扯蘇心漓的裳,然後看向得意洋洋的方有懷等人,緩緩的開口道:“漓兒,母親還病著呢,繼續吵下去,會驚擾了母親的,若是醒來,知道現在的狀況,怎麼能承得住?這樣下去也不是回事,他們要搜就讓他們搜吧,要什麼東西都沒搜到,他們自然就會離開的,到時候就什麼事都沒有了,而且還能證明父親他們的清白,難道你還不相信你外公的爲人嗎?”
就算到現在這一刻,慕容雨扮著的也是個識大的好媳‘婦’角‘’。
方有懷先是一愣,而後笑了,程子風等人的臉‘’卻在瞬間卻的難看起來,尤其是程邵廷,他們都有一種預,慕容雨肯定做了些什麼,做了讓方有懷不虛此行,讓他對定國公府的‘’謀得逞的事,因爲這樣一說,要是他們不同意方有懷搜查的話,那就是違抗皇命,同時還是不相信程鵬的爲人,他們這些人都不相信的話,那就表明,程鵬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皇室,對不起琉璃的事,到最後,慕容雨還在倒戈,不聲‘’,卻有那麼的明顯,想要置他們於死地。
通敵賣國,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死罪。
蘇心漓回頭,看了慕容雨一眼,只是一眼,卻讓慕容雨有一種渾發寒的覺,那雙漂亮的眼兒除了冰冷,還有一種名爲嘲諷的緒,但是卻極爲的明亮,就好像是一面鏡子,一面乾淨的可以照進心底的面子,慕容雨心咯噔一下,跳的有些失衡,因爲忽然覺得,蘇心漓好像什麼都知道,那嘲諷,就好像是在笑不自量力。
慕容雨發愣的時候,蘇心漓已經甩開了的手,事發展到現在這樣的局面,想,舅舅對慕容雨最後那一應該也沒有了,如果說一定有什麼的話,那到這次的事結束爲止,應該會是厭惡還有憎恨吧,其他人,更是如此,所以再不需要逢場作戲,因爲那和虛無縹緲沒什麼兩樣的手下留了。
慕容雨,恭喜你,一次又一次,終於敗了我們所有人對你的二十多年的。
“我還是那句話,定國公府不是街道買賣的市場,不是你們想搜就可以搜的!”蘇心漓的態度依舊強,而且半分不肯讓步。
蘭翊舒是跟在蘇心漓的後,而水兒和林景兩個人則站在‘門’口,他們聽蘇心漓這樣說,直接走到了中間,攔住了那些想要去搜查的人的去路,林景已經‘’出了刀,而水兒也是一臉煞氣,原本明亮的眼睛都變了‘’,通紅一片,一副要將那羣人撕了生吃腹的架勢。
“右相這是要與皇上作對了!”方有懷又給蘇心漓扣了頂大帽子。
“方有懷,誰不知道你仇恨我外公,覺得他攔了你的道,你們之間有仇怨,你在背後捅他一刀有什麼稀奇的?你說我外公通敵叛國,我看這分明就是你想要除掉我外公的冤枉之詞,這本就是莫須有的罪名,外公爲人公正不阿,得罪了不宵小之輩,這次,我若是讓你搜了,那今後若是有人效仿,定國公府豈不是要變‘’人人都可進的市場了嗎?”
蘇心漓一再詆譭,方有懷火大的很,也想要教訓幾句,不過一看到後站著的蘭翊舒,還是將火氣吞下去了,蘭翊舒之前得罪了長公主,而且還多次得罪了好幾個皇子,皇上都沒有懲罰,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方有懷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你想要搜查可以,那就先立下軍令狀,如果你能在我外公的府上找到他通敵叛國的證據,我隨便你置,但是如果你什麼都沒找到的話,那你,還有你邊站著的兒子,你們的命就是我的,還有你們方家其他人,你們也必須由我置,你要答應就搜,你要不敢答應,立馬就給我滾!”
方有懷和方靖安原本是不同意的,不過一聽到蘇心漓最後說的那句話,又猶豫了,要是就這樣離開,皇上還有那個人那裡都不好‘’代,今後想要再打擊程鵬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而且必定會擡不起頭。
程邵廷等人聞言,紛紛山前勸蘇心漓,方有懷見狀,就覺得蘇心漓現在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或者是虛張聲勢,心一橫,不待和其他人商量,重重得到了聲好。
“軍令狀!”蘇心漓大喝了一聲,很快就有人下去準備了。
“還請在場的諸位大人做個見證。”
蘇心漓簽完字,蘭翊舒沒有猶豫,立馬就寫上了自己的名字,蘇心漓沒能攔住,蘭翊舒握著蘇心漓的手,微微一笑,深款款,“要是你不在這個世上,我一個人,還有什麼意思!”
就方有懷還有方靖安等人對蘇心漓的仇恨,要真搜出什麼,蘇心漓肯定是難逃一死的。
蘇心漓莞爾一笑,握住了蘭翊舒的手,看著方有懷和方靖安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方靖安簽完字,將筆一扔,氣勢洶洶:“現在可以了吧?”
“林景,水兒,你們讓開,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你們找人跟著那羣搜查的人,別給他們機會藏什麼不該藏的東西,冤枉我們!”
自己的‘’命,蘭翊舒的‘’命,定國公府上下所有人的安危,這一次,下了所有的賭注,賭上了所有,怎麼可能會讓自己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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