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到了醫院病房區，這一路上，陸有為把能說的都差不多代完了。

陸又庭過程之中一言不發，陸有為無法判斷他究竟在想什麼，意何為，又到底會對自己怎麼樣。

「堂哥，能說的我都說了……我真的不知道朱俊波居然還把秦霜霜給來了，否則，我絕對不會那麼做的啊！」

陸有為只是想要報復陸又庭，卻沒有想過要害晚南的命。

他知道秦霜霜和晚南之間的恩怨，要是他提早就知道秦霜霜的存在，是絕對不會……

陸有為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已經遲了，只是希，陸又庭能對自己從輕發落。

「你最對不起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晚南。」

在沉默之中倍無所適從的陸有為忽然聽見陸又庭這樣的一句話，錯愕地抬起頭，這一看，忽然愣住。

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陸老爺子所在的特護病房前。

「爺，爺爺……」

陸有為忽然醒悟過來，陸又庭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他最對不起的人，是陸老爺子啊。

想到莫艷梅說的話，聽起來陸老爺子的況好像非常不妙，否則沒人敢打那百分之十權的主意。

陸有為不出掙扎的神，後悔、迷茫、痛苦。

「我能，我能進去看看爺爺嗎？」陸有為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過度的歉疚讓他現在到無面對陸老爺子，但他又迫切地想要知道老爺子的是否安好。

「你覺得呢？」

陸又庭看傻子似的看了眼陸有為。

病房門鎖著，守在外面的兩個警衛模樣的人一看見陸又庭和陸有為出現，面警惕地看著他們，虎視眈眈的模樣，顯然阻止除了醫生以外的人員進出就是他們的職責。

這消息陸又庭是在來的路上聽韓銘說起的，而這一切，都是由陸老爺子格外信任的一個姓的律師一手辦。

律師可以說是陸老爺子邊最值得信任的人，是陸老爺子的左膀右臂，在陸家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雖然不是陸家人，其重要程度卻遠超許多真正的陸家人，就連陸又庭也要給他幾分薄面。

在陸老爺子轉移到特護病房后，律師就派人守在了病房門口，拒絕一切往來探視，打著為了讓陸老爺子靜心調養的借口，哪怕是陸家人也無濟於事。

儘管早就從莫艷梅那裏得到了答案，陸有為還是非常失，他抱著最後一期盼，看向陸又庭，「哥，你也沒辦法見見爺爺嗎？」

聽見陸有為這話，陸又庭莫名地低笑了一聲，夾雜著一輕嘲，說道：「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見爺爺。」

「我……」陸有為哽了哽，確實，陸又庭沒理由幫自己。

就在這時，病房門卻忽然打開，走出來一個年長者。

這人看起來五六十歲的年紀，但是依舊神矍鑠，說是朝氣蓬也不為過。

不過，也許是因為陸老爺子況不太妙的緣故，老者的臉上充滿了疲態。

「伯伯！」見到這人，陸有為忍不住沖了過去，抓起老者的手臂就激地開口，「伯伯，讓我見一見爺爺吧！」

這老者正是下命令不許任何人見陸老爺子的律師，名瀚洋。

瀚洋平時就總是板起臉，表非常嚴肅，陸老爺子調侃過幾次，說他這是職業病導致的。

話雖如此，瀚洋在陸家也是頗有威嚴，往日陸有為可不敢直接上手，只敢遠遠地恭敬一聲「伯伯」。

「有為，你可別難為你伯伯了。」瀚洋麵無表地搖搖頭，然後抬手把陸有為的手臂拉開，面看起來不算有多愉快，甚至還有一不耐煩。

其實這只是因為今天陸老爺子從出急救室開始，瀚洋就在應付陸家來的各路人馬，本就疲力竭，現在沒有直接給陸有為甩臉看都是好的了。

「堂哥，你快跟伯伯說一下吧，你的話伯伯一定會聽的！」

陸有為手足無措地回頭祈求陸又庭能夠出援手。

本以為陸又庭不會再開口，陸有為見他往前走了幾步，然後說話了。

「伯。」

「又庭啊。」面對陸又庭，瀚洋的面稍稍轉好，眼中也多了一些看陸有為所沒有的讚譽。

「爺爺況怎麼樣了？」

陸又庭沒有像陸有為那樣要求進去探視老爺子，只是照例詢問。

這讓瀚洋眼底不由閃過幾分滿意之，他不聲地微微頷首，再開口時，神卻又凝重起來，「走吧，到旁邊去說。」

「老爺子是急腦中風，雖然搶救及時，但況也說不上有多好，至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恐怕都很難恢復意識。」

說到這裏，瀚洋沉沉地看了一眼陸有為。

老爺子出事，朱俊波雖是罪魁禍首，但陸有為也是一個直接的因素。

陸有為被這一眼看得心虛，臉上一下子變得通紅，愧地低下了頭。

「伯伯，對不起……」

瀚洋沒說話，很快就收回了視線，重新看向陸又庭。

「又庭，現在老爺子出事，陸氏上下一定會有大。」說到這裏，瀚洋不聲地又瞥了眼陸有為，稍稍低了聲音，「今天那些人就差把心思全都擺到明面上來說了，接下來你一定要小心。」

聽出瀚洋的善意和關心，陸又庭輕輕頷首。

「好。」

陸有為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這種時候他該有自知之明，瀚洋的態度就看得出來對他有所防備，否則不會這麼避著他。

想到這些，陸有為有些失神。

自己真是太讓爺爺失了。

他從頭到尾做的這些事，就沒有給陸老爺子長過臉。

那時候他在想什麼呢？

是了，他總覺得爺爺偏心陸又庭，甚至連朱俊波都比自己更能得到爺爺的關注。

可這一切怪不了任何人，只是他自己不夠爭氣罷了。

陸老爺子明裏暗裏都關照過自己，有很多過去自己到的恩惠，在危機時刻安然無恙度過，其實這都是有陸老爺子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