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又庭?!」
朱孝回頭,活像見了鬼似的,驚疑不定地開口,連語調都變得有些扭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朱孝,這麼多年了,你心裏沒有點數嗎?」說話的聲音是從陸老爺子的後響起的。
這聲音有些沙啞糲,算不上好聽。
朱孝又看向後,陸老爺子並未移腳步,而他的後,一個人緩緩坐著椅出來了。
朱孝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面上不自覺帶了一忐忑,剛剛那個男人的聲音已經在心底掀起了波濤,可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眼睜睜地等待著坐在椅上的那個男人徹底顯陣容。
這個時間分明不長,可是在朱孝那裏,每一秒鐘,彷彿都被無限拉長放大,總覺得心倍煎熬,心底好似燃起了一團審判的烈焰,灼灼地刺痛著的皮,讓痛苦不堪。
不,不會的,怎麼會是他呢,他絕對醒不過來。
朱孝顯然忘記了剛剛陸又庭還給帶來了一次打擊,既然「不可能醒來的」陸又庭都活生生地站在了的眼前,再多一個不可能的事又算得了什麼呢?
「陸……陸安!?真的是你……」
朱孝說話已經說不利索了,整個人就好像鬼上一般,面慘白慘白沒有,瞪大了眼睛,眼珠子下一秒彷彿就會從眼眶之中蹦出來。
林嵩推著陸安終於出現在了所有人眼前。
林嵩面上是難掩的興,他終於救醒了陸安,還救了陸又庭!
所有人都說陸安和陸又庭父子醒過來的機會渺茫,可他卻接連創造了兩個奇跡!
而陸安看起來雖然有些虛弱,但他神還算不錯,只需多加時日調養就能完全恢復。
此刻他平靜地注視著朱孝,眼底不復過去的,只剩下一無際的冷漠。
這將近六年來,他在所有人眼中就像是死了一樣,可他們不知道,其實自己偶爾會恢復一些意識,可是除此之外,他怎麼樣都無法掙出去,控自己的,像一個靈魂出竅的幽魂一樣,看不到,不到。
耳邊時不時會響起各種聲音,有醫生的,護士的,還有自己的親人……
他覺得自己都能到,能聽清楚,只是永遠無法做出回應。
這樣的覺實在是太恐怖了。
上一次朱孝來醫院看自己,所說的話,自己也都聽得一清二楚,不過,陸安早就徹底失了,朱孝的態度也不過是在他平靜了這麼多年的心湖之中砸下了一顆小小的石子,本掀不起什麼風浪。
他只是有一些恨,恨朱孝欺騙了自己,欺騙了所有人!
「事也該結束了。」陸又庭慢慢拉著晚南的手走到了陸老爺子和陸安邊,「再過幾分鐘,警察就來了,你們要為你們所做的付出應有代價。」
「不,不,安,又庭,爸爸,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我是陸家的媳婦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不……」
聽到警察兩個字后,朱孝和朱俊波明顯地開始慌張起來。
「朱孝,你忘記了出車禍前和我說過的話嗎?還有,六年前你對父親做過的事,全都忘記了嗎?」陸又庭不再和朱孝保持面上的客氣,冷冷地拆穿了朱孝。
車禍發生前一天。
朱孝約陸又庭出去談事,說是關於陸安的,陸又庭便答應了。
到了之後,沒想到,朱孝卻給陸又庭下了葯,導致陸又庭昏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起來仍舊彈不得。
他意識恢復之後,朱孝就冷笑著告訴了陸又庭許多事。
說,陸安當年無意間發現了陸又庭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又察覺到朱孝和朱俊波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隨後去質問。
被發現后,朱孝也非常慌張,失手打暈了陸安。
「陸又庭,我這麼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替你掩蓋份呢!你和陸家本沒關係,要不是我,你怎麼配坐上現在這個位置呢?」
為了掩飾這件事,朱孝蓄意製造了一場車禍,在這場車禍后,陸安就昏迷不醒了。
可醫生不知道,那是因為朱孝從國外搞到了一種非常特殊的藥,這種藥作用與使用者的腦神經,會令使用者長久陷昏迷狀態,也就是植人。
朱孝到底是怕麻煩纏上,怕陸老爺子深究到底,沒有直接讓陸安去死。
「原來是這樣,和我查到的的確出不大。」
陸又庭聽完朱孝的一番敘述,不由冷笑一聲,只是他現在還是彈不得,只能任由朱孝擺佈。
「原來你知道了。難怪,難怪你對我態度改變那麼大,原來是早就知道了。」
朱孝說著,表忽然變得狠厲起來,面無表地看著陸又庭,「既然知道了,那你早早主把屬於俊波的位置出來不就對了嘛,哼,可惜現在遲了,馬上,我就讓你和陸安一樣,再也醒不過來!」
陸又庭聽完朱孝這話,才知道朱孝居然打著這種主意。
只是他中了招,只能任由擺佈,之後便有了那場車禍的發生。
時間回到現在。
「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這幾年來,我一直沒有放棄找人救父親,林嵩最近剛好研究出了一點果,父親本就有恢復。」
「什麼……」
林嵩被點到名,嘿嘿嘿著後腦勺笑了兩聲,這件事他自己也是欣喜若狂,自己剛剛找到治療手段,陸安中藥的時間有點久還有些棘手。
可陸又庭剛剛被下藥不久,林嵩又找準了方法,危險期后陸又庭其實已經醒了,為了迷朱孝和朱俊波,才故意散佈了那些消息,說陸又庭了永久植人再也醒不過來。
眼看事實已定論,朱孝做的那些事都被拆穿,無力地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整個人都被霾所籠罩。
而朱俊波,他雖然強作鎮定,可到了這個時候,也掩飾不了他心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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