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瓷了腕上的東西,莫名覺得幾分安心。
“剩下幾樣用途各異,我再跟你說說……”
***
因爲最近二皇子和韶安公主都很安分,他們居家生活又過得十分和緩——陸無憂早上去翰林院,傍晚到時辰再回來,監督鍛鍊,再流流賀蘭瓷白天看的文章,有時候還會親一親——已經許久沒有過那樣心驚膽戰的時候。
登車進宮的時候,賀蘭瓷還有幾分恍如隔世。
穿著賜的命婦服,和穿著服的陸無憂一道自東華門進,勳戚則是走西華門進。
所以一路過來,賀蘭瓷就看見陸無憂走兩步便開始與人打招呼,又走兩步,繼續打招呼。
賀蘭瓷以前沒這個驗,不怎麼進宮,也不認識幾個員,平日裡出門也只需要保持淡淡的表即可,但此刻爲防止在笑得春明的陸無憂旁邊顯得過於高冷,也只好開始微笑,頷首,再微笑。
對方恭維陸無憂,也會順便恭維。
“陸大人,久聞尊夫人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啊……這位是拙荊,等等,你捶我做什麼。”
“陸大人,這乍一見尊夫人,只覺得天地日月爲之一亮啊!”
“陸大人,令正果真……”
沒一會,賀蘭瓷就覺得臉笑僵了。
待到人了一點,忍不住了自己的臉,對陸無憂心生敬佩。
陸無憂神如常道:“其實你不笑也沒什麼,反正他們知道你比較……嗯,只可遠觀而不可肖想*。”
賀蘭瓷問道:“不是你的友人嗎?”
還記得婚宴上陸無憂那個聲勢浩大的宴席。
陸無憂道:“大部分都是隻知道個位和名字罷了,我能和臉對上號還全憑我記好,我哪那麼多時間一個個朋友。”
賀蘭瓷道:“……咳咳,我以爲你可以。”
陸無憂斜睨過來看:“你以前這麼覺得倒也罷,我現在見天和誰呆在一起時間最長,你不知道?”
大抵是陸無憂看起來過於無所不能而產生的錯覺。
“那……哪些是和你關係好的,我記記?”
陸無憂道:“用不著。真的關係好的,你笑一下,人家也不會介意。”
他手,有點想去一下賀蘭瓷那張毫無防備的臉。
陸無憂以前覺得尖銳鋒利,就連貌都同樣灼人,斂著笑眸淡淡看人的時候,會有種說不出的高冷傲慢。現在才覺得自己當初是不是走眼得有點離譜,這姑娘哪裡來的高冷傲慢,頂著張貌至此的臉,有時候竟看起來還有幾分呆。
賀蘭瓷毫沒察覺陸無憂過來的手,待他的魔爪上的頰,才手去推他的手:“你在幹嘛?”
陸無憂道:“沒什麼,隨便。”
賀蘭瓷無語道:“你自己又不是沒有臉。”
陸無憂很自然而然道:“……這不是沒你的好看嗎?”
賀蘭瓷一驚,道:“……嗯?你昏頭了?”
雖然賀蘭瓷一直是知道自己好看的——也不可能不知道,但因爲對方也相貌出衆,陸無憂從在青州初見時,就沒有因爲的容貌對高看過一眼,後來也三番兩次展現對毫無興趣這件事,讓一直以爲,自己的容貌在陸無憂眼中是比較尋常的。
這也很正常,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對驚爲天人,表現誇張的到底是極個別,賀蘭瓷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轉念一想,陸無憂說不定還是在逗。
果然,陸無憂道:“說點實話而已。好了,命婦要往那邊去,咱們暫且得分開了,你自己小心點。”
與公主府的生辰宴不同,宮中的宴會更正式一些。
百由聖上在華蓋殿宴請,命婦和家眷則由皇后在坤寧宮宴請,但因爲皇后現在還在深宮裡和太后青燈古佛,所以由麗貴妃暫代其職。
說實話,賀蘭瓷還是不太想去見麗貴妃,尤其是過去還得進廷,現在二皇子還不知道在哪。
猶豫著,聽見陸無憂又道:“好了,別怕,萬一真有什麼事,我會去找你的。進廷多有點麻煩,但也不是完全不能進。”
賀蘭瓷道:“……你自己也小心點,聽說,公主今天好像也會來。”
陸無憂按了下額,道:“這覺怎麼這麼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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