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時間就已接近凌晨2點。
因為林阿吉腳上的傷勢很重,十三也就讓對方待在水房里不要出聲,自己跑出去清洗那些污。
很快,林阿吉就聽見了聽見外面李柚子不斷咒罵十三的聲音。
——“別顧著炕上!把地面也了!”
——“作快一點!不然就拿舌頭給我干凈!”
——“笑?笑你媽笑!一看就是和林阿吉一樣的賤骨頭!”
林阿吉于心不忍,于是很快清洗好了抹布,便一瘸一拐地走出水房,打算幫著十三一起打掃衛生,卻發現對方已經把所有的地面與炕頭了干凈。
李柚子四掃了一眼,大概覺得滿意了之后,便揮揮手,對所有人道:“睡覺。”
終于可以睡覺了,林阿吉此時腳上的傷口疼得幾乎走不路,正當艱難地朝炕頭走去時,卻發現自己和十三的位置早已被其人占得死死的。
林阿吉不敢多說什麼,轉頭看向了十三,而對方也是對自己搖了搖頭,隨后用努了努水房的位置,示意二人到里面去。
水房的地面冰冷又,林阿吉背靠著墻面,渾上下也只剩下了一冷的覺。
但十三卻似乎很想得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低聲道:“小十六,今晚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早點睡覺了吧?咱倆被這麼一折騰的話,之后的幾天就別想再回炕上睡了。”
林阿吉委屈地點點頭,然而在這冰冷的地面沒坐多一會,口中卻疼得吸溜了起來。
十三問道:“你怎麼了?”
林阿吉起初還不好意思講,但架不住對方一直追問,最終還是很地指了指屁的位置,低聲道:“今天坐板太久,磨破皮了,疼……”
十三見狀也不言語,只是低頭想了一會后,便讓林阿吉在這邊等著,隨后朝著水房外大炕頭的位置走了過去。
很快,林阿吉就聽見外面傳來了十四小聲的咒罵聲,雖然聽不清對方到底在說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十三又挨罵了。
不一會,十三走回來了,手里還拿著自己睡覺時的枕頭,但的臉上卻多了一個紅通通的掌印。
林阿吉詫異道:“十三姐,你這是……”
“噓!別說了!”
對方搖搖頭,把枕頭丟給自己之后便坐回到了地上,叮囑道:“把枕頭墊屁下面,這樣可以坐得舒服點。”
林阿吉的心中再次傳來陣陣的,雖然自己在這種地方盡了折磨與欺負,但是十三對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卻令自己在現在這個冰冷的環境中到了如同親般的暖意。
非常不好意思地把枕頭墊在了屁下方,隨后朝十三笑了笑,低聲道:“謝謝……”
十三卻不以為意,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回應道:“都說了用不著說上謝的廢話,喏!今晚要是困了的話就靠我肩膀上睡,知道不?”
……
之后一連幾天,林阿吉與十三都在李柚子的迫下度過,每天依然是背誦監規,背誦那些對方安在自己頭上那莫須有的惡心罪名,時不時還要被其余犯欺負,而十四的地位自然也比以前高出了一級,搖一變,變了指揮十三的人。
這天晚上,二人依然如常往那樣被趕到了水房去睡覺。
林阿吉現在已經習慣了每晚靠在十三的肩膀睡覺方式,而對方帶給自己的安全也與日俱增,可以說現在的心里,早已把十三當了自己的親人對待。
然而一連幾天被李柚子搶走飯菜、又被趕到水房睡覺,林阿吉的也早已虛弱不堪,此時只聽肚子里突然“咕嚕嚕”地了一聲。
十三蹙眉,隨后在上掏了掏,低聲道:“就知道你了,拿著。”
一個完整的饅頭遞了過來,林阿吉詫異道:“啊?十三姐,你今天的饃饃沒吃嗎?”
十三點點頭,“我看見十四那個小人得志的樣子,就沒心吃飯了,本打算留下來等了以后再吃,罷了罷了,你全吃了吧。”
“那……那怎麼好意思啊!”
林阿吉雖然上這麼說,但卻早已很誠實地拿起饅頭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出了一個很不好意思的笑臉。
十三撇撇,小聲罵咧道:“瞧你吃東西時候那沒出息的慫樣子,怪不得也連累得我天天被人欺負得和狗一樣,你真他媽是個掃把星!”
若是放在往常,林阿吉被別人這樣罵來罵去的話,那顆脆弱的小心臟至也得三天睡不好覺。但是在如今看守所,在這種自己地位低下如蛆蟲一般的環境下,卻早已習慣了對方這種滿臟話的流方式,而當聽見對方那罵罵咧咧的聲音后,才能真正會到被人在意的滋味。
此刻,林阿吉笑嘻嘻地聽著十三在罵咧自己,厚著臉皮笑道:“對不起嘛……十三姐,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將來若是我發達了,一定帶你一起飛,好不好?”
十三撇撇,不輕不重地在林阿吉的臉上扇了一掌,低聲道:“嘁!就憑你這個叼樣子?要想等你發達,估計老娘都活不到那天了!”
說完后,十三便覺到了一困意,靠在墻邊睡了過去,耳邊也只剩下了林阿吉吃饅頭時吧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