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下移,薄了的發梢。
明明吻的是沒有知覺的頭髮,虞靈犀卻像是被攫住了呼吸一般,莫名一熱。
將頭髮了回來,起道:“我去梳頭。”
虞靈犀極自己梳頭,又沒有頭油等,折騰了半天也未綰好一個發髻。
寧殷拖了條椅子,疊雙坐在窗邊,饒有興致地欣賞對鏡梳妝的模樣。直至實在看不下去了,方極低地悶笑了聲,起站在後,取走了手中的梳子。
微微泛黃的銅鏡給寧殷的容鍍上了一層暖意,顯出從未有過的平靜溫來。
他修長白皙的指節穿梭在的冰涼的發間,手指的冷白與極致的黑映,一一縷,不不慢地梳理到底。
虞靈犀角翹了起來,著頭髮在他掌心聽話地攏一束,再扎上飄帶,渾如同浸泡了熱水般溫暖而又舒坦。
寧殷扶著的下頜對鏡瞧了瞧,半晌“嘶”了聲,似是不太滿意。
他放下梳子,緩聲道:“待簪子打磨好,再給小姐綰個更好看的髻。”
“什麼簪子?”虞靈犀問。
寧殷並未回答,只是以眼神示意一邊托盤上盛放的面紗、面等,道:“出去走走。”
他既然邀約,必定是安全的。
虞靈犀依言拿起一條淺緋的面紗遮在臉上,想了想,又挑了一個黑暗紋的半截面,對寧殷道:“過來。”
寧殷微微挑眸,不過到底彎腰俯首,稍稍湊近了子。
虞靈犀便踮起腳尖,將那半截面系在了他臉上。
退開一瞧,只見半截黑面遮住了他涼薄漆黑的眼眸,只出和乾淨的下頜廓,墨發淺,有種說不出的貴氣英。
虞靈犀恍了恍神,才彎眸笑道:“走吧。”
出門了才發現,這間驛館很大。
前院住著商客和還未家的小吏,後院則更為清淨寬敞,一大片山池亭臺將院落分了無數個互不干擾的小區域。
天邊月明星稀,簷下掛著燈籠,亮如白晝。
虞靈犀與寧殷並肩行過曲折的回廊,忍不住問道:“此甚為熱鬧,你為何不選一個更蔽的地方?”
住在這兒,和將自己的份暴出來有何區別?
寧殷面孔下的眼眸微微瞇著,了角:“熱鬧自然有熱鬧的好。”
“那個背著一把重劍的高個子呢?”虞靈犀又問。
寧殷現在邊沒有一個人保護,實在有些擔心。
寧殷乜了一眼,淡然道:“他有自己的任務。”
虞靈犀低低“噢”了聲,不知他又在計劃什麼。
寧殷的心思是猜不的,尋常人或許隻提防份不要過早暴才好,而他,則必然已經算計到暴後該如何布局反擊了。
於是便不過多心。
寧殷停下腳步,手勾住了虞靈犀風中輕舞的發帶。
撚了撚,揚著線問:“怎麼不繼續盤問了?”
虞靈犀也停下腳步,與他同沐燈火、比肩而立。
如過往無數次一般,親而又信任。
“那……你打算如何安置我呢?”
虞靈犀眼睫垂了下去,扶著雕欄輕淺道,“眼下張的形勢,總不可能明正大藏著我。”
寧殷看了許久,拖長音調恍然:“哦,小姐原來是在向我討名分了。”
第58章 濯手
虞靈犀在意的,才不是什麼“名分”。
不過既然寧殷開口說了,倒是勾起的好奇來。
“所以,殿下打算給我什麼名分?”瞥了眼無人的長廊,小聲問道。
寧殷半截臉遮著面,不太正經地思索了片刻。
“歲歲天姿國,得用疤遮一遮。份不能太打眼,先委屈從我邊的寶貝寵婢做起。”
他自顧自給虞靈犀按上了新份,面孔下的眼尾微微上挑,顯出幾分散漫來,“以前是衛七伺候小姐,而今換歲歲服侍本王,豈非甚妙。”
他將“歲歲”二字咬得極輕,頗有些逗弄的意味。
虞靈犀從未聽他喚過自己的小名,認真看了他一會兒,直至臉頰漫上燈火的淺緋。
“這‘金屋藏’。”
眼裡彎著一泓縱容的淺笑,猜想寧殷不會說出全部的計劃。
他太溫和了,前世亦是如此:越是危險殺戮的時候,他便越是越是這般悠閑自得。
虞靈犀將下頜抵在雕欄之上,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口:“賜婚之事,我與薛……”
話還未說完,便見寧殷隔著面紗按住了的。
詫然抬眼,見寧殷指在上碾了碾,湊近些道:“寵婢若是說了不該說的話,會被主子用罰的。”
離得這樣近,他偏執的眼裡全是。
卻,也只有。
虞靈犀了眼睫,張輕咬住他的指尖,孤注一擲道:“那便罰吧。”
寧殷的視線落在咬著自己指尖的上,即便隔著面紗,亦能看出那抹花瓣般潤的芳澤。
他線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明明被取悅了,他也不主,隻略微張開空閑的那隻手臂,慢聲啞沉道:“過來領罰。”
虞靈犀遲疑了一瞬,而後向前一步,又向前一步。
將自己的臉頰輕輕在了寧殷口,卻被攬住腰肢,溫地起了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