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雜事
一早上獵到了四隻野,其中還有一隻多足,對於只有二十幾人的百耳他們來說,已是很大的收穫,至有一段時間可以不用愁食下肚了。因為漠出了不力,百耳讓人在大肚,多足以及巨尾上各割下一塊讓他帶走,不過被漠拒絕了。
“我以後還要來,到時讓我跟著你們一起吃就好。”漠笑著說。
“也行。”百耳倒沒堅持,只是讓亞們煮了已經理好的巨尾,吃完後,漠便回了部落,而其他人則要繼續幹活。
剩下的三頭都給了老人和亞們理,百耳則帶領著所有人開始繼續將陣法完善,或增添石頭,或挖下陷阱,或布下暗刺……這樣又忙了兩日,才將一個有殺傷的陣中陣布好,再不用懼怕野闖。如果天氣好時,老人亞以及孩子也可以在口空曠的地方曬曬太,沒事大家也不會闖。
等這事忙完,百耳總算松了口氣。他找到瓦,問關於做帳篷的事。在他看來,這麼多人住在一個山,還是有私人空間的好,雖然大多都是人,但還是有亞,以及兩對年輕伴,總不可能讓他們在大庭廣眾下做一些伴間的事吧,而他自己也需要一個空間不被打擾地修煉。
“都帶了做帳篷的皮。”瓦說,雖然大都是出來等死,但是在離開部落,每個人還是帶上了能夠在外面搭上一個帳篷的皮,總不願乾等著冷死。“不過沒有支撐的木頭,砍的話會花費很長時間。”因為沒有合適的伐木工。
提到這個,百耳就有些頭痛,為這裡可用工以及武的缺乏。此時去砍木頭未免勞師眾,他想了想,腦中靈一閃,目在山裡轉了一圈。
“你看能不能找兩結實的長藤,從這一頭牽到那一頭。”他手從一個石柱比劃向另一個石柱,“然後把皮塊,前後左右擋住,隔出幾間來。皮有餘的話,上面也可以遮住,還能保暖。這裡面沒有風,不怕被吹翻。”
聽到他的話,瓦眼中一亮,認真思考起來,而後點頭贊同,覺得這樣既剩了皮,空間也沒有尖頂的帳篷那麼憋窄。不過要真這樣做的話,就沒老人們什麼事了,皮是亞們的事,找藤牽藤的話也自有青壯年人去做。瓦心中升起無用武之地的黯然。
百耳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也不想讓其他人覺得白養了老人們,因此提出了用野上的爪牙毒等做武的事,還有他一直想過的在捕獵中既能減低傷亡又能增加功率的弓箭等武。雖然沒有細的工,但如果想要做的話,一定還是能夠做好的。他之前是沒有時間,加上也不耐煩做這樣細的活,所以才一直沒手。
看著地上用石塊劃出的圖形,瓦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他,心裡猜到了他被逐出部落的原因。不過對於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死的人來說,是妖是魔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下去。相信山裡的其他人也是這樣想吧。
百耳只是大致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後便扔給了瓦去想,知道他必然會去找其他老人一同琢磨,所以沒打算繼續手。然後又找到了三個老亞和兩個年輕的亞,跟他們提了下用皮製便於活又能最大程度保暖的和靴子的事。這些針線上的活,他自己實在做不來,只能寄希于與相當於人的亞們。如果他們也做不出來,那他只好讓自己適應這樣不倫不類的皮了。
亞們在看到百耳跟著出去捕獵,且還打回了連人都畏懼的多足時,才第一次知道原來亞也能跟人一樣勇猛,而不只是呆在部落裡依靠人養活,因此對他是信服得不得了。這時見到他在地上畫出的怪模怪樣的服和靴子時,眼裡的敬佩之不由更加濃烈,如果能將全嚴嚴實實地裹好,得到最大好的就是他們這些無法像人一樣變形的亞了,故而對此事他們異常上心。
“不明白的可以再來問我。”百耳見說得差不多,便丟下一句話打算離開,卻被一個貝格的年青亞住。
“百耳,你的頭髮是怎麼弄的?”很早之前亞們就注意到百耳梳理得整齊的頭髮,只是一直不敢問,現在大家在一起多多能搭上話了,便再忍不住。
百耳笑了笑,沒有回答,轉便走。就在亞們滿心都被失佔據的時候,他又倒轉了回來,手中拿著梳子,示範地抓起貝格的一小縷頭髮梳了兩下,便扔給了他,“讓你家人給你做一個。”很顯然,亞比人更注意外在形象。就像諾,跟他相這麼久,便從沒想過問他頭髮的事。
貝格接在手裡,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跟捧著個寶貝似的,其他亞也是一副好奇的樣子,只是礙於百耳在,不敢開口要過來仔細看。百耳見狀一笑,不再停駐。
等他一走,亞們便湊到了貝格面前,每個人都拿著梳子看了看,還在自己頭上梳了兩下,眼中全是喜歡之。家裡有人的便想著讓伴幫著做一個,沒有人的,也打算自己手試試,想來百耳能做出來,他們自然也能做出,不過是多花些功夫吧。
兩邊都忙完後,百耳這才又找到圍在火堆邊分興心的人們,提到搭帳篷以及找藤索的事。人們都很樂意,其中尤以有伴和孩子的人表現得最積極。
“我們來的路上就有一種長藤,纏在阿奇木上,很結實,用力都扯不斷。”灰熊夏說。
經他一提,除了百耳對這裡山林中的植還不悉外,其他人也都紛紛想了起來。
“那我們明天就去弄一些回來。”百耳做事一向雷厲風行。因為暫時不必擔心食的問題,所以可以趁這個時間把別的事做了,大家也就能安心下來專門應付打獵的事。
其他人自然不會反對。也許是因為見識了百耳的手段,也許是因為百耳的說話行事確實與普通亞不太一樣,這些人們已漸漸忽略他是一個亞的事實,把他當了能並肩作戰的夥伴。對此,百耳是十分樂意看到的。
因為有了陣法的阻擋,加上又有大石堵塞,晚上依然只需要一個人守夜看火,比以前還沒殘疾前在部落裡時還要輕鬆,且不凍。人們都開始暗暗慶倖自己做對了選擇。
次日一早,吃過早飯,百耳便帶了幾個人去找藤條了。因為不遠,加上又有諾等探查周圍況,所以此行倒也順利。等他們回返時,卻發生了一件趣事。
“百耳,有人跟著我們。”諾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百耳邊,說。
百耳看了眼他的眼睛,發現其中並無驚惶,便知來者沒有危險。
“知道是誰嗎?”
諾頷首,“是角。”頓了一下,又補一句:“他看起來不是太好。”
角?百耳皺眉思索了下,直到諾提醒才想起是誰,就是那個為了那儂而讓自己道歉還向諾挑戰最後卻被自己取巧了面皮的人,不由皺了皺眉,“他跟著我們做什麼?”
“不知道。”
“看上去怎麼不好?傷了嗎?”百耳本不想理會,但覺得這些人骨子裡並不是真的壞,才多問了一句。覺得如果是傷的話,自己倒是可以幫著將他送回部落。
“沒有傷,但是上的很髒,走路不穩當,可能了很久。”
諾說話煉,基本上沒有廢話。百耳很喜歡這樣的說話方式,覺得既明瞭,又不浪費時間。
“難道是跟我一樣被部落逐了出來?”一個健全的人這樣,百耳除了這個理由,再想不到其他。
但被諾立即否決了,“不能,部落從來沒有發生過驅逐健全人的事。”
百耳了下,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道:“先不管他,讓他跟,看他倒底想做什麼。”
諾應聲離開,顯然是繼續去監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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