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鋮第二天要出院,江季姝掐好時間,特地趕去接他。
進病房的時候,傅鋮已經把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江季姝見到,走過去看了一眼,嘆了口氣,覷著他的臉,問了一句,“還疼嗎?”
傅鋮扯扯,嘶了一聲,“疼。”
“活該。”
話是這麼說,可上還是念叨著注意事項。
“你回去自己注意點,過段時間應該就好了。”
傅鋮笑了下,點頭,“好好,看你,用不著這麼擔心的其實。”
江季姝聞言,也沒多說,“好了,走吧。”
蕭怡景看眼旁邊的周稷,默了會,又順著他的視線往外挪,看到不遠往過走的兩個人。
嘖。
他就說,在這等半天是等什麼呢。
沒過一會,江季姝和傅鋮的車走遠,蕭怡景才試探地問了一句,“稷哥,我們……也走吧?”
周稷閉眸,點了下頭,“嗯。”
蕭怡景松了口氣,剛才那會,他還真怕稷哥在這傷,不準備走。
“去別墅吧,還是回老宅?”
周稷想了想,“別墅吧。”
雖然有些冷清,也沒有他想見的人,可這個時候,他也不太想回老宅,太鬧了。
蕭怡景早就想到會是這麼個答案,也沒多猶豫,就往別墅那邊開。
周稷在這邊住了多年,這地方寸土寸金的,放到現在,就是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得到,他名下房產也多,剛開始的時候,這住住,那住住的,后來跟江季姝在一起,才算在這里定下來。
這地方以前在他醉意朦朧的時候,甚至會冠上家這個字。
這是他的家。
他和的家。
盡管現在看起來,好像已經什麼都不剩。
蕭怡景把人送到,也沒多說什麼,看著周稷走進去,就開車往外走。
開到半路的時候,郝聞的電話打過來,“怎麼樣了?”
他那天沒在,后來等聽說這事的時候,已經到蕪城去拜訪親戚了。
蕭怡景嘆口氣,“還吧。”
郝聞嘖了一聲,“不是,我說,什麼還啊,到底什麼個況,你好好說說。”
“我剛已經把稷哥接回來了,他看著也沒什麼事,那天也沒被傷到,就是吧,說句矯點的話,這心里可能了點傷。”
郝聞啊了一聲。
不過兩秒間,就又明白過來他這話的意思。
“就是說,從一開始到出院,江季姝一直都沒去看過唄?”
蕭怡景擰眉,“別說看了,我估計可能還出了點什麼事,就是我那會不在,也不太清楚。”
郝聞就知道,蕭怡景這小子一向是一問三不知,也沒怎麼指從他這能知道點什麼,嘆了口氣,“吧,那就等我回來了再說。”
“哎呦,你可算舍得回來了。”
“怎麼?這是沒我在,蕭的日子都有些滋味了?”
“可別,算了,不跟你多說了,我開車呢,回宜市了再聯系。”
郝聞那邊也嘈雜,應了一聲,就掛斷電話。
正月十五的時候,江季恪從寧市趕回來,有些風塵仆仆,特地給江季姝和歲歲帶了些當地的特產。
江季姝收到消息以后,去給他開門,看到他手邊的行李箱,還有另一只手提的東西,問,“你這是一下飛機就過來了?”
江季恪笑笑,點頭,“對,我想著早點過來,也好陪著你們一起過十五。”
其實,這麼多年以來,江季姝對這些節日已經沒什麼執念。
過不過,跟誰過,更是沒什麼所謂。
在看來,只要歲歲在邊就行。
可這會江季恪特意趕來,總不能說什麼風涼話,笑笑,“行,你快進來,我飯馬上做好了,等會剛好一起吃飯。”
江季恪點點頭,換了鞋就往里邊走。
歲歲正好在一邊坐著玩,看到他,眸子閃了閃,然后主喊了一句,“舅舅。”
江季恪邊也很有這個年齡段的小孩,正愁該怎麼跟他相,聽了這話,更是連忙應下來,然后低頭從袋子里翻了些東西出來,放到桌上,對歲歲開口,“舅舅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都帶了點,看看怎麼樣?”
江季姝就在一邊看著,歲歲很乖巧。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順著這話去看桌上擺著的東西。
然后指了指其中一樣,對江季姝開口,“這個,上次媽咪帶我回去,我們有吃過的。”
江季姝聽到這話,補充,“對,歲歲還喜歡這個味道的,就是宜市這邊的,有時候總覺得沒有我們那邊那麼正宗,我吃得也。”
江季姝哦了一聲,“沒事,反正我經常兩頭跑,可以經常給你們帶。”
江季姝笑了笑,“行啊。”
歲歲也瞇著眼,“謝謝舅舅。”
江季恪被說得差點被這一句舅舅迷失自己。
江季姝看著飯菜好得差不多了,喊了一聲,江季恪立馬過來端。
他端完兩樣菜回來,忽然笑了一下,帶了點懷念,“姐。”
江季姝反問了一句,“嗯?”
“你還記不記得,你上高中那會偶爾過來,我就是這麼幫著跟你一起端菜的。”
江季姝點頭,“記得啊。”
那個時候,已經算得上孤一人。
江淮合那陣良心發現,逢年過節會讓過去一趟。
看著別人都能跟親人朋友團聚,江季姝心里說不都是假的。
江淮合既然了,也就樂呵呵地去了。
不為別的,因為這是當時在宜市僅剩的親人。
雖然也算是可有可無。
可那時候也就是個半大的孩子,哪里懂得了那麼多,看到有個人愿意親近自己,就地湊上去。
有一年暑假吧,作業還多,江淮合那時候對倒還行,專門給布置了一個房間。
的,有心。
一見到,就喜歡的。
還有寬大的書桌,明亮的臺燈。
心里覺得,自己大概是得到了重視。
可這樣的高興并沒有持續太久,就發現,這里確確實實是沒有的位置的。
吃飯的時候,哪怕江淮合在,有時候也會落下。
說不清故意的還是什麼,反正就是把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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