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出來？連帝城的百姓都不站在他這一邊了，就算出來了也改變不了，還不如躲起來自己傷心，至不會人瞧見自己的脆弱。”大徒弟搖搖頭，居然是跟燕歸同了。

　荒火慢聲道：“帝城是他的心，連帝城被破都還沒出來，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

　大徒弟：“因為難過？”

　荒火直接略過了大徒弟，看向了軒轅晟，軒轅晟的臉十分凝重，之前傷的時候就已經顯得蒼白，可現在了慘白。

　“他放棄了。”軒轅晟說。

　“什麼放棄？”

　“他放棄了復活帝城。”

　“這不是好事嗎？”大徒弟眼睛一亮，“這可是我們賭的千萬分之一啊，兄弟你賭贏了！”

　軒轅晟一言不發，這是他想賭的放棄，可不是這種況下的放棄，以燕歸的子，在走到極端時會做出什麼來，其實一點都不難猜。

　他會跟人同歸于盡的。

　軒轅晟著已然自由的混沌四，聽著眾年的歡呼聲，只覺得四周溫度越來越低。

　連子都微微抖。

　但不止是他，連大徒弟也在抖，大徒弟還在奇怪，“我怎麼也跟著抖起來了，因為冷嗎？”

　可他這質就是再冷也不至于發抖。

　荒火看向了地面，低聲道：“不是你們在抖，是地在。”

　地面的帶著眾人的腳下也跟著不穩，只是這種地的頻率不高，所以只帶得人輕微的。

　讓人誤以為自己在發抖。

　可在這種況下，帝城的地面變，還是給人帶來了不安。因為在這變化之前，帝城的結界剛剛破碎。

　下一秒，帝城就開始出現異樣。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件好事。

　嘩啦。

　彼時，軒轅晟腳下一塊石磚翻轉，他退了一步，就見磚石之下出了暗紅的泥土。

　而從這里開始，就像是一個信號。

　每個地方都開始有磚石落，嘩啦啦的，越來越多。

　整座帝城好似都在剝殼一樣，掉落了一地的磚石，出了底下的土地。原來在生命神樹籠罩之下變得安詳的帝城，開始變了。

　土地翻轉，房屋坍塌，一切都被夷為廢墟，出了真正的帝城來。撕破了生命神樹籠罩的幻境之后，恢復了它原來面目的帝城，赫然與當年陵城之下的廢墟一模一樣。

　也是那一座神魔戰場。

　“這地下怎麼有水出來。”大徒弟忽然道。

　軒轅晟聞聲一看，果然就見腳下有水冒出，這水來得又快又猛，不過一會就淹沒了土地，快要吞沒他們。

　除此之外，他們到地下也有東西在，整個地底似乎在往下塌陷，速度越來越快。

　眨眼的功夫，湖水就沒過了他們的膝蓋。指尖接到一點，就覺到一強大的煞氣在侵占向他們。

　軒轅晟看向了白凌跟白，“況不對。”

　這皇宮不能呆了。

　荒火低聲道：“先走。”

　軒轅晟沒有遲疑，環視一圈，看向了天空，與眾人道：“上去。”

　在軒轅晟離開之后，白凌跟白看了一眼地下，著湖底浮現出來的一骨頭，也平靜地飛向了高空。

　不過一會，整座皇宮就被湖水淹沒。

　了一個大湖。

　而這湖的邊界與范圍，也與陵城的祭祀湖越來越像，湖水包圍著湖中心的第四座領域，把它牢牢地守護在中心。

　軒轅晟神凝重。

　飛行在高空的一行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帝城，昔日的陵城模樣還在眼前，而眼前這一座城池也與當初的陵城越來越像。

　不，或者該說是，陵城像帝城。

　這一座深埋在地下的神魔戰場，在屠滅圣城時燕歸就召喚過一次，而現在，他召喚了第二次。

　只是這一次的目標不是圣族也不是圣域的百姓，而是——被復活的眾人。神魔戰場出無數雙手，把他們給拖到了地下。

　失去了的他們，一個個被拖到了祭祀湖中，不斷喊著，可沒有人敢上前。

　湖水之下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源源不斷地往外溢出了煞氣，凡是接到這煞氣的靈魂都在瞬間被染紅，氣勢大變，宛若惡靈。

　嘶聲怒吼！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白了臉，凄厲地搖著頭，“不要，我不要下去！我不要回去！”

　然而不管他們怎麼跑，地下的東西都在追著他們，把他們一個個都拉回去，似乎是在狠狠地嘲笑著他們：既然你們不想要重獲新生，那就把這皮囊還回來！

　還回來！

　一個又一個，被拖到祭祀湖下。

　不過會兒的功夫，祭祀湖的湖面就滿了，有些惡靈被狠狠地推了出來，得到自由的它們沒有選擇逃亡，而是在城無差別的攻擊。

　想要再抓替死鬼。

　有幾個大膽的還想到高空來，可被白打下去了。

　人間地獄。

　這就是現在的帝城。

　在生命神樹倒下的那個瞬間，這個城池失去了它唯一的亮，進而了徹徹底底的地獄。

　就是軒轅晟都看著心不適。

　大徒弟臉蒼白，“他這是想做什麼……這些人明明是他救下來的，現在他想親手殺了嗎？”

　哭聲求救聲吶喊聲，從城四響起，又很快被吞沒。站在高空的五人，只覺得腳心發冷。

　軒轅晟喃喃道：“也是他，敗也是他。這生命是他賜予的，所以他選擇拿回去。以他的子做出這種事來，并不奇怪。”

　大徒弟：“太變態了，這個人的心是什麼做的。”

　“心？”軒轅晟搖頭，“在帝城百姓選擇破開結界時，他唯一的堅持也已經沒了。”

　心，這東西，也早就死了。

　滿城的屠殺在持續著，白凌跟白目定在湖中心的結界，抬步靠近，可結界把他們狠狠地排斥開，從祭祀湖開始，整座領域的力量就變得更強了。

　似乎它與神魔戰場融為了一。

　這認知讓白凌跟白眼神一沉。

　“燕歸這個人……”

　居然還做了這種事麼？

　把神魔戰場完全煉化。

　白凌跟白不僅無法靠近，且因為他們的靠近惹怒了滿湖的怨靈，這些東西居然撲著上來，打算啃噬他們。

　白冷冷一笑，“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