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巨大的雷聲。
雷海遮蔽了高空,堵住了漩渦口,把一切的危險都隔絕在了高空之上,也把責任給攬下了。
眾人只能看到高空雷電不斷劈落,卻不知道在上方的人承著怎樣的責任與重擔。
從空間裂不斷溢出來的雷電向天空蔓延,整座空靈海的天空都變得無比可怖。
宛若末日來臨。
這個時候,大家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只能茫然地看向了被雷電撕裂的天空。潛藏在深海的海王們似乎也覺到了什麼,紛紛浮現出了海面,不安地看向了高空。
這般末日之景,距離它們越來越近。
好似隨時都會降下。
而在帝城上方的軒轅晟等人也在想盡辦法解開傳送陣,只是一切對他們來說都太難太難。
除了時間,尋不到的陣眼也了困擾他們的難題,這些木頭人都太會藏了,沒有悉帝城地形的人來幫他們,進度無比緩慢。
本來阿新他們是最適當的人選,可以為軒轅晟他們帶路,可阿新他們也陷了無盡的逃亡里。
數萬厲魂追著他們,似乎要讓他們一同拉祭祀湖下,為百萬孤魂里的其一。
好似在對他們毀掉帝城陣法的一種報復,也是一種懲罰。
阿新只能帶著自己的兄弟一起跑,城還不好藏,因為地底這些冒出來的厲魂是最多的,他們只能藏在城頭,把據住高點,才能把厲魂給打下去。
而城頭上,被解放出來的四兇也都在。
混沌自然而然也在其中。
這一頭逃亡了半輩子又被燕歸抓來當陣眼的兇此時蹲守在城門上,對這城發生的一切覺到無比煩躁,它走來走去,不斷踱步,但又拉不下面子去幫軒轅晟他們,只能幫著阿新他們把幾頭厲魂給掃下去,神無比的不耐煩。
“麻煩。”
混沌看向了祭祀湖上的小島,那小子跟穿白的一起進去了,能攔住那個變態嗎?
混沌不安的想,那家伙有古圖,應該沒問題吧。可想到了不靠譜的夢魘三,混沌又覺得——算了,還不如自己呢。
它啐了一句,早知道就不跑了,還不如跟著他一起呢,總比被這個變態拉來當陣眼的好。
阿新他們也不住擔憂,“現在怎麼辦,這一座城好像在往下墜落。”
“還能怎麼辦?等唄,等著看他們誰先出來。”混沌不耐煩地說。
“你會說話?”阿新吃驚道。
混沌扯開了大,原地彈出了一個煙霧,煙霧之中化出了一個年來,它笑道:“我還會化形呢。”
阿新:“……”
……
在帝城一切混之時,祭祀湖中心小島卻是另一片天地。婆娑的竹影,寧靜的深夜,蟬鳴聲清亮,道出了一個罕見的夏夜。
天空云層幾朵,遮蔽了月,唯有幾點星泄了亮,照亮了林間的上坡路以及盡頭的一間小屋。
山坡上草木蔥蘢,泉水叮咚,帶著幾分生氣。與結界之外的地獄全然不同,似兩個世界。
容九被扯進來之后,就出現在了這里,沒有人影指導,唯有上坡上的竹屋里泄出了幾聲懶散的琴聲,似乎有人在隨意地撥弄著琴弦,發出的聲音。
容九遲疑片刻,還是鼓起勇氣往上坡的階梯走,這一條山坡路很近,可走起來卻一步比一步沉重。
一步比一步遙遠。
有一種當初登登天梯的悉。
容九知道,這是威。
眉頭皺,咬著牙關,大步踏上,在走了一盞茶,始終沒能靠近竹屋之后,容九就知道這不是一條普通的路。
竹屋里,燕歸淡淡的聲音傳了出來,“你上不來的。”
容九笑,眼帶嘲弄地問,“既然我上不去,你又為何召我進來。”
燕歸含笑道:“因為我想單獨見你。”
“那你現在見到了?我可沒看見你。”
“容九,不要耍皮,你毀了生命神樹,自然該知道我召你過來的作用是什麼。”
容九不答,只埋頭走路,額間汗珠晶亮,一滴滴地下的臉頰,了的額發跟裳。
“生命神樹沒了,可這世上還剩下一棵靈魂樹,你既作為靈魂樹的主人,拿你來頂替復活法陣的陣眼,你覺得如何?”
燕歸的聲音離容九越來越近,好似就在耳旁呢喃。
容九不適地避開了些,淡淡道:“我有拒絕的余地嗎?”
燕歸笑道:“你沒有,因為你不上,那就只能你的兒子上了。這個孩子,天賦很特殊呢,至今連我都沒有看出來他以后會是什麼樣子,我有點期待。如果再給我幾年,該多好。”
輕聲的呢喃帶著惋惜。
“不是別人不給你,是你不給你自己機會。”容九氣吁吁,可強忍著不適道:“是你自己把路給走窄了燕歸,只要你回頭,多的是時間。”
燕歸笑出了聲,“回頭?如何回頭?”
聲音近在咫尺,容九一抬頭,就見燕歸擋在了一個階梯上方,也擋住了的路。
燕歸居高臨下地看著容九,挑起了容九的下顎,輕佻地問:“我能回到哪里去?”
容九抿著,一言不發。
心底在衡量著燕歸的實力以及自己反擊燕歸的功率是多,得出的結論是零。在燕歸的這只手下,容九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到。
在燕歸上自己的剎那,渾靈力宛若消失了一樣,怎麼都無法召喚得來,就是靈魂樹都無法通,丹砂的聲音更是完全地消失在了的邊。
此時此刻,眼中、世界只剩下燕歸與兩個人。
燕歸問:“我能回到哪里去?”
天地之大,沒有他的容之地。
白可以放下,可他如何放下。
這數萬年的仇恨,連宣泄都找不到地方,只能茫然的吶喊、發泄,最后只剩下滿腔的悲涼與憤怒。
燕歸盯著容九的眼睛,想要索要一個答案,可得到的只是沉默。燕歸自嘲地道:
“你看,連你都不知道。”
無家可歸,無可去,回頭又如何,結果都是一樣的。
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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