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這麼多天的化學毒素，這人還沒死，命可真大。”

　“聽說是天生的毒，百毒不侵。”

　“難怪各位老大那麼重視，為了抓還死了不人手，這要能研究出來，新型的解藥可就有了，這可是一筆大財啊。”

　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讓容九渾都宛若浸在了冷水里，冷得發抖。

　想過很多種燕歸懲罰的方式，可從沒有想過，會回來。回到一切最開始的地方。

　回到穿越到敖龍大陸的前一刻。

　一切的都是那般真實，就是手腳上的疼痛也是那般真切，可這一切都比不上心間漫上來的恐慌。

　一種害怕。

　害怕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可容九知道不是，是燕歸，燕歸把送回了這個時空的噩夢里，想回去，想回去。

　容九看向了手里的遙控，一點都沒有遲疑地按下了。

　嘭！

　炸聲淹沒了的聽覺跟視覺，覺自己視野里被一片白充斥，而像個破布袋一樣重重地掉落了深海。

　海水淹沒了。

　容九閉上眼，任由死亡侵襲。對于死，并沒有一點畏懼，害怕的是另一個可能。

　另一個無法接的可能。

　唰。

　容九再次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白的天花板，鼻間充斥的是消毒藥水的味道，以及門外放輕的聲音。

　“真神奇，傷得這麼重，連都快被干了，居然還能活著，這要是能醒過來都是醫學奇跡了。”

　“唉，這傷勢，就算活下來以后也很難說跟正常人一樣生活了吧。”

　走廊里是護士們的嘆息聲。

　容九呆呆地看著天花板，想，一定是在做夢，努力閉上眼睛，可再睜眼，依舊是醫院里的天花板，邊上是儀跳的聲音。

　想起坐起來，可不知道了哪個警報線，報警聲了起來，隨后一群人沖了進來，圍繞著到走。

　“醒了，居然醒了，真是奇跡啊！”

　“本來還以為要幾個月呢。”

　容九看著邊的人走，又聽著一聲聲驚嘆聲，容九眼眶不僅漫起艱，“燕歸。”

　的聲音沙啞無比，推開了眾人，宛若瀕死的野，發出了絕的嘶喊：“燕歸！”

　“燕歸啊！你不能這麼對我！讓我回去，我要回去！”

　容九拔掉了兩手上的針管，掙開眾人想要離開，可一群人上來住了，“快快，拿鎮定劑來，的神狀態不對。”

　兩管鎮定劑打下去，容九覺自己彈不得，邊上的人憐惜地道：“看來是被折磨瘋了，可惜了。”

　容九眼淚不住落，不，不能接。

　燕歸，你不能這樣殘忍。

　容九蘇醒之后，因為異常的舉止被判斷神反常，所以被送到了特殊的神病院休養。

　的恢復能力確實驚人，被打斷的手腳雖然經過手，已經恢復了正常，可主治醫師都判斷以后走不了路，下半輩子只能在椅上度過，可不過一個月就能夠自由行走。

　甚至沒留下多后癥，因為這件事惹得不人都想研究一下，可想到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落毒梟的手上，所以基于良心，還是把保護了起來。

　只是容九從醒來之后就一言不發，也不說話。除了第一天的瘋狂嘶喊跟崩潰大哭，好像整個人都被走了靈魂。

　變得麻木了。

　每天都盯著窗外的夕發呆。

　“可憐的，這麼年輕怎麼就被送到了這里。”

　“聽說是被折磨瘋了，唉。”

　護士來送藥時，都會跟多說幾句話，可容九對誰都不肯開口，仿佛了一個啞。

　了一個每天睜眼等死的人。

　車水馬龍，高樓大廈，可這一些都了對容九的刺激，容九也試著跑出去過，可當看到滿街的車流跟行人，還是接不了回來了。

　這是一個噩夢。

　一個走不出去的噩夢。

　敖龍大陸跟空靈海好似是做的一個夢，夢醒之后，全部都是假的，帶給的只剩下絕。

　想念阿凌，想念連城，想念在那個世界的所有人，可每個看到的人都用同的眼神看著，說：“那是假的。”

　明明不是假的。

　容九捂著臉，無聲的哭。

　那都是真的啊。

　因為這個世界沒有人懂，所以干脆閉上了。

　也閉上了眼睛。

　秋天，窗臺，微風。

　樹葉的沙沙聲響在耳旁，微風卷著二樓的一片落葉到了容九的邊，落在了的腳上。

　容九安安靜靜地看著它。

　值班的護士又來了，日常詢問今天的況，得到的依舊是一片沉默，護士嘆了聲氣，搖了搖頭，不過見容九一直盯著葉子看，還是心地把這片葉子放在了的手里。

　“我看你一直盯著院子里的這一棵老樹，是不是很喜歡它，那送給你好不好。”

　容九沉默。

　護士離開，門被關上。

　容九不住就閉上眼睛，喜歡嗎？只是害怕看到這一切，害怕看到能讓聯想到敖龍大陸一切的事跟。

　可除了盯著這一棵樹，不知道還能做什麼。連看著每日升起的太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恨意。

　恨這一切干脆消失算了。

　這個世界的存在讓太痛苦了。

　可知道這是不對的，不能這樣。

　不能淪落得跟燕歸一樣。

　要起來。

　要站起來。

　容九眼眶酸熱，握著手里的落葉，第一次離開了椅，走向了外間，艱難地開口：“我要出去。”

　出去神病院的方法是要恢復正常，而恢復正常的方法是承認做的一切都是夢。

　兩個月的表現讓容九順利地出了這個地方，即便在面對主治醫師的詢問時，也很平靜地說，“我只是做了一個夢。”

　但心底知道，不是的。

　那都是真的。

　容九恢復了正常生活，只是沒有再躲在自己的實驗室，而且開始埋頭在了大學圖書館里。

　試圖在歷史里尋找到一點點的蛛馬跡。

　可什麼都沒有。

　歷史上本沒有敖龍大陸這個地方，又怎麼會有它的記載。